柳吟秋突然反應過來,戀愛這事誰都沒說,也就前幾天給父母透露了消息,想想對黑瞎子不怎麼公平,等會兒在朋友圈裡發個跟他的合照吧:“啊,是的。”柳吟秋含糊不清地回答梁灣,“前段時間你來去無蹤,消息也總是不回我,就沒來得及告訴你。”
“什麼時候的事,他是乾什麼的,長什麼樣子?”梁灣發揮著女人的八卦本能,“哎,等等,他帶你去新月飯店吃飯,還吃過幾次,是個有錢人啊?”
柳吟秋此時也想到梁灣的婚禮在新月飯店包席,看來那個板著臉的對象,也挺有錢。
“確定關係半年,加上認識的時間有一年了。”柳吟秋對梁灣說,“他做古董生意的,經濟條件還可以。”
“你戀愛一年了都不告訴我,你有沒有當我是你朋友。”梁灣憤憤不平。
柳吟秋也開始控訴:“你前幾年神神秘秘的,我約你都不出來,還以為你跟我絕交了呢。”
“好吧,我的錯。”梁灣扁了扁嘴,不甘心地問:“有他照片嗎,我看看長什麼鬼樣子。”
“你男人才鬼樣子。”柳吟秋不客氣地道,“他帥得很,比你男人帥。”
“不可能。”梁灣把姐妹的手機搶過去,她看到柳吟秋翻出了和男朋友的合影。
那張照片是兩人去年跨年時候拍的,黑瞎子抱著柳吟秋,柳吟秋貼在他的胸口,他們都笑得很開心。
照片拍得非常完整,背後是各種各樣在外麵跨年的年輕男女,那正是她和黑瞎子確定情侶關係的第一張親密合影。
黑瞎子很上鏡,360度無死角,反而是柳吟秋自己的臉,稍微給P了一下。
柳吟秋本來對黑瞎子這張臉很自信,可看到梁灣的表情卻不像是被他帥氣驚豔到的反應,像是十分震驚。
“你居然是跟他?”梁灣捂著嘴,盯著柳吟秋和黑瞎子的合影看了半天,“不是吧,他真的是黑眼鏡啊,黑眼鏡居然是你男朋友,我的媽呀!”
黑眼鏡是黑瞎子的另一個外號,十分貼切的稱呼。
柳吟秋也想喊“我的媽呀”。
梁灣認識黑瞎子,他們兩個不會有過曾經吧?
“你們兩個……”柳吟秋心裡有點不舒服了,友誼小船開始動搖。
“你彆誤會。”梁灣忙不迭解釋,“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就是……”她頓了一下,“黑眼鏡有沒有告訴你,他是什麼人?”
“古董商人,他隻告訴了我這個。”柳吟秋反應很快,“他是什麼人?你們怎麼認識的?”
梁灣深吸了一口氣,很明顯她是知道些什麼的,可她不能告訴還不知道真相的朋友:“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秘密。”
“你和他之間的秘密?”柳吟秋心裡更不爽了。
“我和他之間有個屁的秘密。”梁灣見柳吟秋懷疑她對自己不忠誠,有點生氣了,“黑眼鏡和我男人是朋友,我們就是這麼認識的,具體的,你問他去。”
梁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好模棱兩可地道:“之前幾年,我遇到了很多事,也知道了很多秘密,這也是為什麼,那段時間你聯係不上我的原因。這些秘密和黑眼鏡有關,也和彆人有關,但不是他告訴我的,你不要誤會我和黑眼鏡的關係,我們頂多就是認識,有過短時間的接觸。”
梁灣經曆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告訴不知情的人的,但她此時瘋狂地想要撇清黑瞎子跟自己的關係。
柳吟秋緩了緩情緒,聽出了梁灣語氣中的無奈,她和黑瞎子之間可能確實沒有什麼,但黑瞎子這個人,對自己隱瞞了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梁灣全部知道。
接下來的話題,就一直圍繞柳吟秋和黑瞎子展開,她對梁灣的情史不感興趣,但梁灣卻對他們正在交往這件事抱有極大的好奇心。
柳吟秋聽得出來,梁灣對黑瞎子很了解,比如說,他身手很好,會武功,槍法奇準,一個人能對付10個拿槍的打手什麼的,柳吟秋完全不知道,她隻知道黑瞎子平時有健身而已。
那種了解完全超過了柳吟秋對黑瞎子熟悉的部分,她的不爽漸漸寫在臉上,梁灣又開始解釋,她越解釋越亂,柳吟秋就越來越不爽。最後梁灣急哭了,立馬給那個叫張日山的打去了電話,非要對方給柳吟秋證明,她和黑瞎子沒關係。
張日山雖然不明所以,但他好像知道柳吟秋是誰,柳吟秋剛一接過電話“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一個低沉而溫和的男音。
“柳小姐,我是新月飯店的大堂經理,和齊黑瞎是朋友,他和我的妻子是清白的。”張日山道。
柳吟秋擰著眉頭盯著屏幕,他的證詞起了反作用,柳吟秋“哦”了一聲,把電話還給梁灣。
梁灣見姐妹的臉色更難看了,對著聽筒說:“張日山,你給秋秋說了什麼啊,怎麼沒效果啊,張日山,你趕緊過來,你給我過來解釋給她聽!”
對於梁灣的急切,電話那頭的張日山沒有覺得莫名其妙,也沒有覺得她聒噪,隻是很為難地說:“梁灣,我在外麵,你知道的,我現在肯定來不了,剛才我說,你和瞎子是清白的,她不信嗎?”
“你是不是傻!”梁灣氣道,“你這麼說,沒事也給整出事兒來了!”
“要不,我讓瞎子親自給你朋友解釋吧。”張日山說完,直接把手機遞給了身邊的黑瞎子,“你家姑娘跟我妻子在一起,有些誤會,你自個兒澄清。”
黑瞎子愣了愣,茫然地接過電話。
“喂,丫頭……”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梁灣打斷了。
“我不是你丫頭。”梁灣把手機硬塞給柳吟秋,“你男人找你。”
“哈?”柳吟秋實在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而黑瞎子居然跟梁灣的丈夫在一起。
他不是到雲南出差嗎?
“齊。”柳吟秋開口。
“丫頭,我和梁灣沒什麼啊,你千萬不要誤會。”黑瞎子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許急促,“這事兒很複雜,但你必須相信我。”
“嗯。”柳吟秋剛剛還在想他,現在聽到他的聲音,也就不再這個時候計較梁灣口中的“秘密”了,她知道黑瞎子現在很忙,電話那頭有點吵。
“乖,有什麼等我回來再說,我會告訴你的。”黑瞎子用息事寧人的口吻。
柳吟秋聽到有人叫他“瞎子快點兒”“已經打通了”之類的。
“去忙吧,我等你回來。”柳吟秋道。
“不準胡思亂想。”黑瞎子道。
“不可能。”柳吟秋回。
“是不是想被打屁股。”黑瞎子壓低了聲音。
“是。”柳吟秋說。
黑瞎子笑了一聲:“乖。”
“老齊。”柳吟秋軟了聲音,“有點想你。”
梁灣聽姐妹柔聲細語,總算放鬆下來。
“隻是有點兒?”黑瞎子笑道,“我可是很想你的。”
“早點兒回來好不好。”柳吟秋撒起了嬌,“一個人住你家,有點怕。”
“什麼我家,是我們家,你是女主人了,住自己家怕什麼。”黑瞎子安撫著,“再說了,有齊伯他們呢。”黑瞎子對著遠處回了一聲“催什麼催,沒看我在談戀愛嗎”。
“好了,你忙去吧。”柳吟秋道,“注意安全。”
“親一個。”黑瞎子道。
“不親。”柳吟秋還是有些小情緒。
“那我親你一個。”黑瞎子對著聽筒“吧唧”一聲。
柳吟秋被他逗笑了,也發出“吧唧”的聲音。
隨後便掛了電話。
黑瞎子身上確實有秘密,而這個秘密,梁灣知道,這確實讓柳吟秋很不適,但黑瞎子剛才極力安慰自己,他的丈夫也出麵解釋(儘管解釋得令人下頭),梁灣也很焦急,就說明這個秘密,跟感情無關。
柳吟秋把手機還給梁灣。
她很謹慎地注視著剛剛消氣的姐妹。
“那個。”柳吟秋試探道,“你那個日山,也是古董商人?”
梁灣點點頭:“他和黑眼鏡是同行。”
很巧妙的回答。
柳吟秋本來想繼續問她的,但最終,還是決定不為難梁灣了,她知道,如果自己追問下去,梁灣有可能忍不住透露更多,她心很軟,特彆是對好朋友,可柳吟秋更想從黑瞎子口中知道那些不可思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