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張家人(1 / 2)

第20章

柳吟秋很難想象在這間屋子裡的所有人,除了她自己,都已經超過了100歲。

那個張起靈,那個讓梁灣惦記了10年的張家族長,他甚至比黑瞎子還要年長一些,柳吟秋仔細打量對方,張起靈穿得休閒隨意,像個大學生一樣,臉上沒什麼表情,淡然而沉靜。

至於其他人,柳吟秋無法得知,她對張家人其實很有興趣,隻是黑瞎子能夠提供的信息有限,而張家人並不喜歡自己被了解。

在這些人中,柳吟秋注意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很像她認識的那個吳邪,但長相又有所區彆。柳吟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個與吳邪相似的張家人,也朝她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

比起柳吟秋的興致勃勃,黑瞎子就顯得格外抗拒:“丫頭,這張家人你也見過了,回房去吧,明天有你忙的,先洗澡睡覺。”

柳吟秋相信黑瞎子支開自己肯定有他的顧慮,便應了下來,準備離開。

“等等。”那個形貌如吳邪的張家人道,“你不能走。”他又對黑瞎子說,“我們就是為這孩子來的。”

被一個看起來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叫“孩子”,柳吟秋有點不適應。

那張家人繼續道:“我叫張海客,論輩分,我是你舅舅,不過,你現在對張家還很陌生,不要緊,等你入了張家,自然就了解了。”他吐詞緩慢,語氣篤定,言辭間有股說不出的強勢意味。

“張海客,秋秋是我齊家媳婦,張家缺人去彆的地方要。”黑瞎子越發不悅了。

“她是誰家媳婦都流著張家人的血。”張海客回道,“還有她身上的紋身,也永遠無法抹去。”

屋內的氣壓很低,柳吟秋能感覺得到雙方的箭弩拔張,她並不清楚張家人到底為什麼將目標放在自己身上。她隻是個從小生活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就算有張家人的血,也不表示她就有什麼不得了的價值,更何況,到目前為止,柳吟秋壓根不認識這些人。

“瞎子。”張起靈難得主動開口,“這個女孩兒的身份比較特彆,他的外公,是以前本家的。”顯然這件事很重要,張起靈不得不打破彼此的僵局。

柳吟秋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既然話題是圍繞自己展開的,可她完全是個局外人,說什麼都不太合適。

屋內其他幾個人都有些沉不住氣,摩拳擦掌的,但也沒妄動,一會兒看看張偉麗,一會兒看看黑瞎子。

“柳吟秋的外公叫張也成。”張起靈繼續道。

“族長,家世就沒必要讓外姓人知道了吧。”另一個男人開口,他戴著一副細邊框的眼鏡,五官精致,很是斯文俊俏。

張起靈道:“有些事不說清楚,眼前這位是不會放人的。”他看著黑瞎子,深淵似的眸子淡定無波,“我與張也成之間有過往恩情,很久之前,我以為他死了,後來發現,他還活著,張也成曾將他的後人托付給我,並告訴我,一旦他的後人遭遇劫難,讓我代為庇護,我答應了。”

黑瞎子蹙

了蹙眉(),沒有說話。

柳吟秋受到黎簇的威脅(),你沒有及時出麵,這就表示,她跟著你,無法得到妥善照顧。”張起靈語氣平淡,仿佛是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黎簇現在怎麼樣了?”黑瞎子問。

“還沒有找到,他藏得很深,但已經有了線索,不會耽誤太久。”張海客替張起靈解釋,“柳吟秋擁有人麵鳥紋身和麒麟血,她應該回到張家來。”

柳吟秋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些張家人已經從吳邪那裡知道自己被攻擊的事了,他們認為黑瞎子保護不了她,而她又有某種特殊的身份。

這就有點像漫畫情節了,一個普通人逆襲成大佬的故事,都是從不經意間的高人找上門開啟的。

“我能問你們一個問題嗎?”柳吟秋實在忍不住了。

包括黑瞎子,所有人看向她。

“你們在這裡討論我的歸屬問題,問過我爸媽沒有。”柳吟秋覺得這是個現實的問題,而他們似乎完全沒有考慮。

“那你呢。”張海客注視著柳吟秋說,“你想跟我們走嗎,你對張家,應該很有興趣吧?”

他很自信,顯然是調查過柳吟秋,知道這個女孩兒是什麼性格,也包括她的想法。

有興趣是一回事,但參與進內部又是另外的問題了,柳吟秋隻是單純的對張家這種神秘莫測的組織感到好奇而已:“我不姓張。”她拒絕了對方。

“姓可以改。”張海客道。

柳吟秋眉頭一緊。

黑瞎子說過,張家人並不好相處,他們的祖訓就是排外,因為活得太久,又對這個世界的奧秘太過了解,張家人有一種天生的傲骨與自負。

柳吟秋算是領教了,她下意識地看向張起靈,身為族長,卻一言不發,可張起靈隻是看著柳吟秋,半天不做反應。

就在這時,那四個張家人開始解開衣服的紐扣,有些套的T恤就直接脫了。

柳吟秋愣了一下,看向黑瞎子,後者的嘴角一直保持著笑容,隻是這個笑容滿含殺機。

他們很快就脫掉了上衣,身上顯露出跟柳吟秋一模一樣效果的紋身,其中四個都是非常誇張的野獸占據著整個胸腹,而那個叫張海客的,卻隻是非常細小的文字在他的後頸處。

柳吟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背,毫無疑問,她和他們是一類人,雖然圖案不同,但所要表達的情感是一致的,都是對某種圖騰的崇拜和信奉。

黑瞎子不喜歡這些男人對著自家丫頭寬衣解帶,象征性地捂著柳吟秋的眼睛:“都穿上,少來色/誘我家妹子。”

張起靈突然出聲了:“你的外公,是不是叫張也成,他有沒有給過你信物,要你轉交某人。”

說實話,他問到她了,柳吟秋不知道外公叫什麼名字,她叫了他7年的外公,卻沒人告訴柳吟秋他的全名。

柳吟秋隻知道外公姓張,為人低調,喜歡給小孫女講妖怪故事,小時候教柳吟秋畫國畫。外公去世得早,柳吟秋對他的

() 臉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隻知道他是個非常和藹的老爺爺,腦袋中間是禿頂,鄰居都叫他張禿子。

“沒有。”柳吟秋回答道,“我甚至不知道外公叫什麼。”

張起靈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凝視了眼前的女孩兒片刻:“你再好好想想。”他對柳吟秋說,“我們會再來。”

柳吟秋皺了皺眉頭:“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張家人沒有回答。

倒是張起靈,突然用一種柳吟秋聽不懂的語言跟黑瞎子說話:“你的眼睛,已經快要看不見了吧。”他頓了一下,“你很幸運,找到了她,她能幫到你,隻要你把她交給我,我可以為你拿到蟲盤。”

“想都彆想。”黑瞎子的斂去笑容,也用那個陌生的方言回道,“我自己的事,還範不著勞煩彆人。”

張起靈帶著人走了,一點兒都沒有拖泥帶水,但不知道為什麼,柳吟秋總覺得很不舒服。

黑瞎子揉了揉眼睛:“有什麼想法?”

柳吟秋歎了口氣:“感覺有五個張日山在跟我們說話。”

黑瞎子笑了起來,要是張日山知道自己變成了一種形容詞,那表情肯定會很生動:“你不是想過不平凡的人生嗎,跟他們走,你就不用做平凡人了。”

柳吟秋挑釁道:“你希望我跟彆的男人走?”

黑瞎子掐了一把她的屁股:“你敢。”

張家人風波之後,柳吟秋的平凡日子終究還是到頭了。

晨練的第一周是她最痛苦的適應期。

柳吟秋已經超過10年沒有早睡早起的作息了,對於一個無論什麼時候睡下去,第二天早上都是起床困難戶的人來說,起床已經很艱難了,還要鍛煉,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煎熬。

儘管黑瞎子給柳吟秋安排的任務並不繁重,起初就是慢跑和拉伸,但她依然會有在心裡默默打退堂鼓的念頭。

而黑瞎子這時候也會趁機在她耳邊慫恿柳吟秋放棄,告訴她當雙手不沾陽春水的齊太太是一件多麼舒服的事情。

每當這個時候,柳吟秋反而更有乾勁了,畢竟上一個不沾陽春水的紅夫人,隻活了37年。

“師父,你這麼厲害,有沒有一鍵清醒的起床方式啊?”柳吟秋躺在床上,眼睛還有些睜不開,但她必須在5分鐘之內起床,穿衣服,洗漱,吃早飯,不然就趕不上8點的訓練,而柳吟秋真的不想被他“關”在家裡養。

黑瞎子喜歡柳吟秋叫自己“師父”,那會有種角色扮演的感覺,特彆是在床上的時候,那種禁斷的性/事總叫人浮想聯翩。

黑瞎子有過很多徒弟,但他很少要求他們叫自己師父,黑瞎子也不是真的需要繼承他衣缽的弟子,教這些人本事,有時候是為了錢,有時候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樂趣。

“有啊。”黑瞎子也躺在床上,他側頭看了小姑娘一眼。

“快給我安排。”柳吟秋十分急切的需要一鍵清醒。

黑瞎子沒有拒絕,把手掌墊在她的後頸窩。

柳吟秋以為黑瞎子會給自己的後勁窩推拿一下,接著睡意全無,結果,她被他猛地一推,整個人瞬間就坐立起來了。

“怎麼樣?”黑瞎子帶著笑音說,“醒了吧?”

柳吟秋垮起一張臉,斜視著看他。

“沒醒?”黑瞎子道,“還有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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