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逐漸拉近的關係(1 / 2)

第30章

黎簇用火油點燃了藤蔓,讓所有人都脫困了,遠處是燃燒的雨林,由於空氣潮濕,火勢蔓延不起來。柳吟秋看著瑩瑩火光,突然覺得這樣做有點破壞環境,但她已經半死不活,也沒心思去考慮那麼大格局的事情。

天邊出現魚肚白,一行人背著柳吟秋,走出了這片看似平靜,卻危機四伏的林子,她又累又困,不知不覺在誰的背上睡著了,有人輕輕按著小姑娘的頭,她睡得很安穩。

柳吟秋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清晨的日光打在身上是暖的,但她知道當太陽升到正午的時候,雨林特有的濕熱悶潮有多令人崩潰。

張海樓在做飯,他把石頭壘在一起,上麵用葉子當鍋。

不知道在煮什麼,聞著很香,這片雨林並沒有大型生物,蟲子就是此地霸王,或者蟒蛇、蚺之類的,河裡的魚個頭都比較大,柳吟秋猜測可能是魚湯或者蛇肉湯。

“阿秋醒啦?”張海客來到她身邊,給小姑娘遞了個果子,看起來是附近樹林裡摘的,“先吃一個解渴。”

柳吟秋睡眼惺忪地犯迷糊,接過果子沒有吃。

“不酸,好吃。”張海客道,看起來很關心她的樣子。

“空腹吃水果,我要拉肚子。”柳吟秋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張海樓捧著一片盛滿湯水的葉子遞過來:“那就先喝湯。”

湯裡什麼都沒有,水麵上飄著淡淡的油花,就著壓縮餅乾,這頓柳吟秋吃得很滿足:“這是什麼做的湯?”她隨口問道

“好喝嗎?”張海樓問。

柳吟秋點點頭。

“好喝就行,彆管用什麼煮的。”張海樓道。

柳吟秋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喝都喝了,她隻好當什麼都沒發生,用清水洗了臉,發現臉上的細碎傷痕已經愈合,洗掉白色的藥粉後,隻有很淺的印子。

她的臉保住了。

黎簇跟著張起靈在附近巡邏了一圈,他很像張起靈的跟班,經過昨晚的戰役,黎簇似乎對張家人有了明顯的改觀。

“好點兒沒有?”黎簇問柳吟秋。

“好很多了。”柳吟秋道,“對了,你喝那個湯沒有,很好喝呢。”

黎簇露出古怪的表情,良久才道:“我才不喝……”

柳吟秋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她注意到張海客把湯底的原材料撈了出來,放進葉子做的碗裡搗碎了拿給張起靈。

柳吟秋倒吸一口涼氣,那碗裡裝著的,是幾條煮熟的蠕蟲,搗碎之後混著壓縮餅乾,張起靈吃得麵無表情。

黎簇看著柳吟秋那副倒胃口的扭曲樣子,又是想笑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她喝湯的時候,張海樓肯定是瞞著的,隻好安慰說:“沒事兒,姐,高蛋白,對皮膚好。”

張起靈很快吃完了他的“高蛋白”沙拉,突然看著柳吟秋,他拿出一個罐子,走到小姑娘麵前,打開了蓋子。

裡麵是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柳吟秋嚇得想逃,張海客

突然按住她。

“怕什麼,你都敢往蟲堆裡跳了,這幾隻小東西不足為懼。()”張海客道,來,你看著它們,讓它們從罐子裡出來,然後再讓它們回到罐子裡。()”

柳吟秋想掙脫張海客的禁錮,卻沒有辦法。

黎簇衝上來:“你又欺負我姐。”

張海樓攔住黎簇:“好好看戲。”

柳吟秋大概明白他們在給自己做什麼測試,之前那個巨大的甲蟲莫名其妙飛走了,很有可能跟她有關,可不管之前多麼英勇,那也是形勢所逼。

現在大家都安全了,對蟲子的恐懼就會變的明顯。

“如果你不配合,就倒你頭上啦。”張海客從張起靈手裡接過瓶子,嚇唬她說。

幾秒鐘後,他就被蟲子咬了,這地方的蟲子都要咬人,攻擊力很強,張海客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把身上蟲全都弄走,胳膊漸漸腫了起來。

張起靈用他的血趨勢蟲子下來,落地後很快就爬不見了。

“一出好戲。”黎簇在一邊鼓掌。

張海客預料不差,柳吟秋可以通過腦電波的發散給予蟲子簡單的指令,她剛才為了報複張海客,一直在想讓蟲子去咬他,於是蟲子爭先恐後的爬出來追著張海客一頓亂咬。

他們圍坐在篝火前,張海樓搭好架子在烤那些蟲,儘管樣子瘮人,但空氣中竟然開始彌漫五花肉的香氣,柳吟秋也不知該饞還是該惡心。

張海客臉上腫了個包,半邊臉是通紅的,他怨念地瞪了柳吟秋一眼。

張起靈帶回來的罐子裡,幾乎裝了這片熱帶雨林能找到的每一種類型的昆蟲,有毒的沒毒的,醜陋的和更醜陋的,他甚至還捉了幾隻蛾子和蝴蝶,考慮得非常全麵。

柳吟秋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超能力,她可以給蟲子下達指令,前提是,意念要非常集中才有效。

剛剛張海客打算把蟲子倒在自己身上,柳吟秋就想這些蟲子去咬他,嘗到“複仇”喜悅之後,蟲子卻並沒有回罐子裡,因為“希望它們回到罐子的想法”不怎麼強烈,柳吟秋更想它們趕緊在她麵前消失,永遠不要出現。

於是蟲子陸陸續續都跑了。

張海樓用胳膊輕輕撞了撞柳吟秋:“現在是什麼感覺?”

柳吟秋似笑非笑:“有點兒,暗戳戳的爽。”

黎簇把胳膊搭在她肩膀,很興奮地道:“姐,你太厲害了!”

張海樓把他的胳膊從柳吟秋肩頭拿開:“說話就說話,男女之間要保持距離。”

“她是我姐。”黎簇不服。

張海樓對柳吟秋說:“球兒,記住過來人一句話,20來歲血氣方剛的男人,正是想女人的時候。”

黎簇冷笑了一聲:“你不也沒有女人嗎,100多歲的單身狗。”

張海樓不動聲色的對著他吐出一枚刀片,尖銳劃過黎簇耳邊的頭發,落到他身後的樹乾上。

黎簇也不甘示弱,拔出腰間的配槍便要找張海樓乾一架。

() 兩個人圍著篝火鬨騰起來(),張海樓全然沒有長輩的樣子⑶[((),而黎簇這個方剛少年,也不打算敬老。

柳吟秋想到黑瞎子的年紀也跟這群人差不多,他要是知道自己這身特異的本事,肯定會出現有趣的表情,可他現在生死未卜,柳吟秋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剛才那股暗戳戳的爽勁兒也沒了。

“族長。”柳吟秋問張起靈,“是不是隻有放血,才能驅蟲?”

那些蟲子靠近柳吟秋的時候,她身上沒有傷口的,而張起靈渾身都是血跡,蟲子才沒近身。

他剛才確定了柳吟秋的血跟自己是一樣的,那就意味著,柳吟秋也必須和他做相同的行為,才能達到驅蟲效果。

張起靈看了柳吟秋一眼,沒有說話。

“不需要。”很久之後,張起靈才有了回應,“你想一想就行了。”語落,他走到一旁眺望遠方。

“族長不希望你做這種事。”張海客說。

柳吟秋看向張起靈的傷口,想要記住那些被刀劃傷的位置,張起靈突然回頭與她對視,接著用袖子掩住了傷痕,似乎看穿了小姑娘的意圖。

休整了片刻,一行人又開始趕路,這次的行程稍微輕鬆一些,柳吟秋所到之處,蟲子全部退避三舍。

黎簇也終於擺脫了被蚊子叮得滿臉是包,又痛又癢的命運。

走了許久,黎簇見柳吟秋一直悶悶不樂,便拍了拍小姑娘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問:“你之前對這些張家人很防備啊,怎麼現在這麼信任他們了?”

柳吟秋看了看前麵三個探路的男人,有些安心:“如果她們是三個大美女,之前對你雖然有點苛刻,但之後關心更多,你也會喜歡她們的,異性相吸。”

黎簇一副了然的表情:“你就是好色唄。”

張海樓和張海客幾乎同時笑出聲。

柳吟秋漲紅了臉,給了黎簇一腳,她本來是想緩解少年和張家人的關係,結果被這貨擺了一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你好色。”黎簇故意提高音量。

柳吟秋又是一腳:“人不好色好什麼,Howareyou嗎!”

不斷被黎簇挑起各種話題,柳吟秋也沒空喪了,這個少年,到底還是不忘初心,對人總是抱有善意。

數小時後,五個人站在一處斷崖的頂端,身下是一片清澈見底的湖水,山頂的風景迤邐,可以看到落日的餘暉穿過樹蔭斑駁的金黃。

柳吟秋沒有精力欣賞美景,她的心情很沉重,雖然一路走來,她都是沉重的,但現在的沉重跟之前的不太一樣。

剛剛聽張海客說,他們要直接從這裡往下跳,這是最快最安全的捷徑,張起靈已經探過,另一條路需直穿深不可測的密林,裡麵沼澤瘴氣常年不斷,不確定因素太多。

柳吟秋控蟲的能力不穩定,而且瘴氣對其他人很致命,萬一又遇到食人的植物,又得損兵折將。

湖水很深,從斷崖跳下去踩不到底,水裡可能有蛇,張起靈會先下去把附近的蛇都

() 趕走。

“你恐高嗎?”張海客問柳吟秋。

柳吟秋道:“不恐,但是……”

“怕水嗎?”張海樓問柳吟秋。

“不怕,但是……”柳吟秋很猶豫。

“跳吧。”張起靈說。

“可是。”柳吟秋退後幾步,“我不會遊泳。”

“沒關係,我們跟在你後麵,你一下去,我們任何人都能把你提起來,你最多憋氣10秒。”張海客拉著柳吟秋的袖子,“過來。”

“沒有保護措施嗎,救生衣沒有嗎?”柳吟秋覺得他們太看得起自己了,簡直不把她當外人。

“淹不死你。”張海樓說著就來推她。

柳吟秋順手拽住黎簇的褲腰皮帶:“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黎簇提著褲子:“哎,你們彆逼她!”

“沒你的事兒,小朋友,讓開。”張海樓道。

黎簇又要拔槍了,一摸,槍沒了。

張海客舉著黎簇的槍晃了晃。

張起靈拍了拍柳吟秋的肩膀,一句話都沒有說,走到斷崖前,直接跳了下去,接著張海客也緊隨其後。

“怎麼樣,學會沒?”張海樓慢慢把柳吟秋拽到斷崖邊。

“這怎麼可能,我不可能下得去。”柳吟秋沒有恐高症,但要一個沒有跳水經驗的普通人從懸崖往水裡麵跳,就跟找死一樣。

張海樓安慰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都可以戰勝蟲子的恐懼,這點高度算什麼。”

“這點高度?”柳吟秋不可思議,“起碼有2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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