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待在屋子裡,不得出去半步。
外麵,審問還在進行,是那種把祖宗三代以上都要挖出來的審問。
其中,更重要的是詢問這些姑娘們之間認識多久,可說出對方什麼什麼事件,顯然這就是在辨彆他們所認為的那個逃進這裡的竊賊,有沒有扮成鶯花女。
姑娘們嬌滴滴,可那些審問的人卻是極不懂憐香惜玉,那嗬斥的語氣,嚴重懷疑他們心情不好,會不會下一刻就動刀子。
在屋子裡都聽得到,外麵姑娘多,二三十個呢,一時半會兒的,也輪不到他們。
都不吱聲,隻是仔細的聽外麵的審問情況,摸清楚了他們問問題的規律,各自也在心裡做好了準備,一會兒該如何回答。
大口罩捂著嘴和鼻子,鹿元元露在外的眼睛看著有點兒迷蒙,好像困了似得。
倒也不是她困了,而是心態過於平和,自然而然的,從頭發絲兒到腳趾甲就都跟著慢了下來。
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練成的,這麼多年,她無時無刻不再練。
就是要這小心臟堅強些,不要動不動的就加速。
若說練,那這裡頭就深了,除卻那種劇烈運動之外,無所不用其極。
當然了,練得再深,這世上還是有諸多的意外發生。就譬如那日忽然撞見了流浪狗,愣往身上撲,她練得再勤奮不是也沒招兒。
“被問完的也沒叫離開,依我看,隻問了一輪還沒完。”喬小胖小聲嘟囔道。
“唉,民無法與官鬥,想撒尿都得憋著。”鹿元元縮著腿,踩著椅子的腳蹬,身體彎下去,兩臂撐著膝蓋。她那造型,就跟要在那椅子上發芽開花似得。
“憋著吧,不能出屋。”喬小胖看她,幾分幸災樂禍似得,好像還想瞧瞧,她什麼時候會尿褲子,那就更有意思了。
眯起眼睛,鹿元元兩手捧著臉,真跟一朵要睡著的花兒一樣。
驀地,外麵走廊裡的審問停了,好像是有什麼人從樓下上來了,步履匆匆。和外頭的某個人小聲的說了幾句什麼,之後,審問就停止了。
審問停止,卻並不代表他們放過了這裡的人,門口的姑娘都被押了起來。
見此,阿羅也有點兒坐不住了,聽著外麵的姑娘喊冤連天。下一刻,果然有人進來了。
阿羅迅速的後退,那邊喬小胖也站起身,扯著鹿元元,把她護到了自己和阿羅的中間。
“你們這是做什麼?”阿羅站在最前頭,問道。
“閉嘴。”進來的人可不解釋那麼多,嗬斥阿羅閉嘴,便衝過來上手了。
“我們自己走我們自己走,彆上手彆上手。”喬小胖在後頭喊,兩臂把鹿元元護住了,阿羅也在前頭一隻手反過去,擺明了就是堅決不要他們碰著她。
“蒙著臉意欲為何?”他們說配合,那幾個人倒是也沒強硬的上手。隻是那兩個人護著鹿元元,不免就讓她更引人注目。
被夾在中間,鹿元元伸手把大口罩扯了下來,“這幾日偶感風寒,我也怕過給了這裡的姑娘,她們病了就不能上工了。”
她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再說,有文鑒證明她是郎中。一個郎中,會如此注重這些細節,也是應該的。
“走。”她們沒像外麵的姑娘們那般掙紮推脫,很是配合,倒是也沒太為難他們。
三個人一個縱隊,鹿元元被夾在中間,阿羅一手向後護著她,喬小胖在後頭一手搭在她肩膀上,邊走邊小聲的告訴她彆害怕,擔心她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