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鹿元元這麼說,阿羅和喬小胖都盯著她,等她說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兒。
有個閻青臣在那兒,是有點兒礙事,但看鹿元元那較好的精神頭,礙事也無所謂了。
單手撐住另一側臉蛋兒,儘量的把自己的臉隻朝著他們,壓低了聲音。
“我是第二個被抓進來的,最早來到這裡的,就是姨娘。”她說,彎著眼睛,有點兒懶洋洋,又透著一股難以察覺的機靈和狡黠。
“所以?”喬小胖著急,讓她趕緊說。
“所以,我覺著,姨娘很重要。”她挑起眉毛,但也一瞬,就瞧著又懶洋洋的了。
“之後呢?”阿羅不著急,要她慢慢說。
“姨娘的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香,是從她的皮膚裡散發出來的,並非熏衣物的熏香。而也就是在這段時間,這牢房裡來了這麼多的人,到我麵前轉悠過的,接近過的,我就聞著了四個人的身上有同樣的香。這說明,他們可能吃相同的東西。但什麼食物會讓人散發出這種味道?我覺著,很大的可能是……藥。”她聲音小小的,說這些時亦是懶懶散散。而且,每次呼吸她都要稍稍朝著閻青臣扭頭,為了吸他身上奶油巧克力的味兒。
“藥?”阿羅微微皺眉,喬小胖也有點兒不明所以。這麼說,鶯館的鴇母真的有不明身份?並非無辜之人?
“是什麼藥我就不知道了,但這香能從皮肉裡散發出來,可見是吃了很久了。那邊的人我沒接近,至於有沒有這個味兒,我就不清楚了。”她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臉又朝著閻青臣轉了過去。就跟貓兒見了貓薄荷似得,隻要聞著這味兒,她就覺著通體舒暢。
唉,巧克力呀!這世間再難找的巧克力!
阿羅和喬小胖對視了一眼,這事兒,的確是比他們想象的要更複雜些。
他們從不覺著朝廷的人做事會有底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下作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這麼說,元元聞到的這些擁有相同藥味的人,有問題。”喬小胖微微眯起眼睛,大胖臉也都是疑惑。
鹿元元不置可否,有沒有問題,她可不知道。她隻是說,覺著有意思。
“反正我們不曾有那種味兒,與我們無乾。”阿羅可以確保,他們三個都沒有那種味兒。
他們之間,的確是有個常年吃藥的,是喬小胖。
隻是,他身上的味兒,是藥罐子的味兒,哪有香。
他們三個的對話,閻青臣儘數聽到,他的大長腿曲著,被擠在那兒,瞧著真有點兒可憐。
“他身上除了你喜歡的味兒之外,就沒彆的了?”喬小胖忽然問道,指的是閻青臣。
被抓到這兒來,想必都是因為被懷疑吧。當然了,除了他和阿羅。他們倆是知道了鹿元元被帶走,焦急之下在鶯館好一番折騰,最後才被帶到了這兒來。
鹿元元看著閻青臣,正好他也轉眼看向了她。四目相對,他盯著她的眼睛看,又覺著這姑娘好像要流口水。
“就是奶油巧克力的味兒,好甜呀。”她用自己所聞到的來形容,絕不是瞎說。她不可抑製的咽口水,主要是在回憶吃巧克力時的口感。
誰知道她說的奶油巧克力是什麼,不過,看她這模樣就知她開心至極,從未有過的開心,喬小胖就樂了。
用手肘碰了一下閻青臣,“不用害怕,我家大小姐就是想聞你身上的味兒,不乾彆的。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看你又不是什麼心胸狹隘之人,所以便讓她聞個夠。”
喬小胖完全就是那種‘自私’到讓人對他說不出話的家夥,顛倒黑白,道德綁架,口吐蓮花。聽他說完這話,就會讓人覺著,好像反駁的話,就會顯得自己特彆狹隘。
鹿元元距離閻青臣不過兩掌的距離,他長什麼樣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身體散發出來的味道。
一個血肉正常的人,會散發出奶油巧克力的味兒,想一想,她就覺著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