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她的答案(1 / 2)

“我覺著呢,背叛這種事,無非是兩個原因。一,就是主子實在不怎麼樣,壓迫虐待羞辱屬下,長時間的淩虐,屬下會生出反叛之心,要弄死主子。二,就是錢呀。有更多的金錢誘惑,良心什麼的,也就不存在了。我認為,金仁顯背叛之事,純粹是因為第二個原因。因為根據那麼多我爹的舊部的反饋,無不說我爹的好。所以,我爹的人性是沒問題的。總歸來說,就是他手上錢太少了,無法給下麵的人太多,金仁顯才會背叛的。”她又歎氣又怎樣的,反正一連串下來,金仁顯背叛之事的罪魁禍首,就是衛均。因為他作為采星司的主子,太摳門了,以至於最底層的屬下拿不到幾分錢,因而被敵人用金錢所誘惑。

如此明目張膽的將所有責任都扣在他頭上,衛均忽然發現,這小丫頭比他所想的膽子更大啊。

而且,瞧她此時那副無心的樣子,好像根本不覺著自己說的這些話有什麼。

“所以,你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用足夠的金錢,來阻止他們背叛。、”衛均淡淡道。

鹿元元立即點頭,“這一切還得得益於王爺的心胸寬廣。反正,這麼多年我也接觸過不少的商人,做各種生意的,摳門的生意都做的不怎麼樣,手底下也是人心渙散。反而是十分大方且照顧屬下的,無不生意興隆。”

衛均無言,風從外麵吹過來,他身後的紗幔都跟著飄搖了起來。

倒是旁邊的鹿元元實在受不了了,從衣服裡把口罩拿出來,扣在臉上,隻露出一雙大眼睛。

低頭看她,衛均甚至也輕輕地吸了吸鼻子,除了水味兒,他也沒聞到什麼。

“你聞到什麼了?”他很好奇。說實話,他們鹿家人他也不是沒接觸過,鹿判,兆兆,哪個都不像她似得。分明就是毛病特彆多,屬於非常難伺候的那一種。

“王爺可能不知道,這揚水灣是城中多個小水流的最終彙聚之所。這小水流啊,蔓延城中各處,有的就從人家門口路過。所以,城裡的人對這些小水流可作出各種各樣的事兒來。洗衣服洗菜什麼的,那都是小事。有很過分的,直接在水流裡拉尿,免去了在自家拉尿而凝聚不散的臭味兒。很不幸的,被水流帶著,所有的東西都會流到這裡來。”鹿元元跟他講,百姓們對水作出的事情,那是超乎想象的。

衛均掃了一眼遠處在兩艘畫舫的燈火下泛著些許波光粼粼的水麵,“混雜在這麼多的水中,你也聞得到。”她的嗅覺,的確要比她父兄更敏銳些。

“混雜又不代表會消失。”這不廢話嘛。有些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過一會兒,人們覺著聞不到了。那並不是因為它們消失了,隻是飄散的麵積更大了,被空氣混雜,事實上它們還存在。

像她這樣的鼻子,就會一直聞得到。

“這樣的環境,情景,你就站在這兒,能聞到什麼?”衛均看著她那怪異的樣子,不是很順眼。因為,他手底下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是她這樣的。

看起來乖乖的,實際上非常不聽話,滿身反骨。

非要問這個,鹿元元不是很樂意,但還是把口罩扯下來了。

吸了吸鼻子,“這水裡不止有那些臟東西,還有魚。聽說是有人打揚水灣裡的魚吃,真是不嫌臟,這裡的魚是真的吃屎長大的。還有這畫舫,下層某個地方應當重新刷過漆。可能是因為今日被包下來了,四處經過了喪心病狂的熏香,這窗子若是關上,我會被活活熏死的。”她說,以為衛均也就是無趣唄,要她說這些給解悶兒。

不過說實話,的確是挺無趣的。看遠處另一艘畫舫上,隨風飄搖的紗幔後,一直有人影來來回回,看樣子是在喝酒。

“還真是事無巨細。”衛均也開始有些佩服她了,她的鼻子一天下來得接收多少信息?除非不呼吸,否則的話,各種氣味兒進入鼻子裡,腦子就會跟著分析的,畢竟無法做到把鼻子和腦子分開。

“那是當然的,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各種味兒。”有各種味兒,她就不免聞得到。

“所以呢?最糟糕的是什麼味兒。”衛均還是好奇的。

“那太多了,隻說人吧,各種汗臭味兒,屁味兒,甚至有些人撒完尿都不會擦乾淨的,我都聞得到。”她說,表情也分外精彩。

衛均有那麼片刻的啞然,因為真的沒想到她會連這種事兒都說出來。

“但是聞到了又能怎麼樣?畢竟隻要是人都有自尊的吧,我又不能告訴每個人,撒完尿洗乾淨擦乾淨,多尷尬。”因為看到了衛均的表情,鹿元元繼續口無遮攔,她就是要讓他震驚,所以往後在她麵前彆擺出一副老子處於高位的樣子,在她鼻子裡,所有人都一樣。

衛均的確是表情不是很好,誰又想到,連這種她都聞得到。

“你聞過的,最乾淨的是何人?”問她,因為從她語言之中就聽得出,她不認為這世上有乾淨的人。既如此,大家都一樣,心裡也就自在些了。

“閻將軍。”她想也沒想,就那麼乾脆的回答。

知道她喜歡追著閻青臣,總是一副迷醉的樣子,但卻不知,她會迷到這種程度。

閻青臣真的很香麼?衛均不覺得,因為他並沒有從閻青臣的身上聞到任何香氣。

“王爺呢,也是香的。我說過的,青草的香氣。”說著,她往前探身,一副要更仔細的聞他身上味兒的樣子。

哪想,她一有動作,衛均卻忽的向後退了一下,防守的姿態非常明顯。

鹿元元也一愣,之後就退回去了,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掩飾的嫌棄。還真以為她喜歡青草味兒呢?隻有食草動物才會喜歡他身上的味兒。

垂眸看著她,衛均的眼睛,叫人頗有壓力。

鹿元元也恢複如常,好像自己什麼都沒做過似得。

“三哥,高人姑娘,兩位可商談好了?”合仝世子的聲音從垂墜的紗幔後傳來,這期間,他們兩個人一直在紗幔後。若不是因為風吹起,紗幔在飄搖,偶爾的露出他們倆的腿,還真以為他們倆走了呢。

衛均轉身,單手拂開紗幔走出去。

鹿元元原本跟在身後的,哪想那人根本不知紳士風度為何物,他走出去了手就放下了,那紗幔落下來,正好糊在她臉上。

不由發出噝的一聲,鹿元元略煩躁的把紗幔打開,也走出來了。

合仝世子開始詳細的說他尋找婉沛姑娘的事情,是從楚州開始的,他幾乎是把楚州翻了個底朝天。那畢竟是他老窩,不管是找人還是彆的都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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