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樹青草的清香時近時遠,近了時,鹿元元覺著自己應當就是身處山野之外,遠了時,有些雜味兒鑽進鼻子,讓她不是很高興。
她知道自己在睡覺,但具體在哪兒睡覺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想起以前,她睡覺倒也不是睡得那麼好。主要是,因為鼻子。甚至,多次在睡覺特彆困難的時候,得帶上口罩才行。
而眼下,她突然覺著,自己真應該在山野裡生活,整日和花樹青草為伴,再戴著口罩睡覺這種事兒就不會再發生了。
驀地,花樹的味兒再次濃烈,將她籠罩起來。她條件反射的把臉往那邊轉,可能是離得近了,愈發覺著這花樹的味兒滲著那麼一股甜絲絲,好像胸肺都被淨化了似得,太香了。
追著那花樹的清香,她使出極大的勁兒往那邊靠攏,靠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往那邊靠攏之後會遇到什麼,完全就是出於本能。
就在她還努力著呢,肩膀忽的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她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喬小胖放大的臉蛋子由遠及近。眼瞅著他俯下來,懸在她上頭,嚇了她一跳。
瞅著鹿元元睜開了眼睛,眼珠子也清清朗朗,他也放心了。
“元元姐,起床吧。”直起身,喬小胖說道。
長出口氣,鹿元元扭過身子躺平,抬眼一看,看到的就是陌生的床帳,粉紅色的。
眨了眨眼睛,一手往腦門上放,拍了兩下,她還是滿腹疑惑。“小胖,這是哪兒啊?”
“嗯?”喬小胖本來都轉身了,一聽這話,他咻的轉過身來盯著她,“你忘了?”
緩緩轉著眼睛,以一個斜斜的角度看他,“我該記得什麼嗎?”
“哎?不是吧,你昨晚是犯病了?不該啊,那應當是喝多了睡過去才是。”若是犯病,很快就醒了。她這一覺可是到天亮,分明就是喝多了睡覺嘛。
“我喝酒了?”她更疑惑了,隱隱的倒是覺著自己好像真泛著些酒氣。
“完了,你真犯病了。”喬小胖轉身坐在床上,一手扣住她手臂把她給拽起來。
鹿元元完全任他拉扯,軟綿綿的恍若沒有骨頭,坐起來時腦袋還在晃。好在是喬小胖鬆了手,她也沒倒下。
這坐起來了,視野更寬闊了,先看了看床裡側,不認識!再看床外側,嚇了她一跳,窗邊的榻上坐著一尊……衛均。
再往門口看,外麵是護衛,他們站在那兒,前頭還跪著個小丫頭。
???
鹿元元的腦子裡,浮起的就是一串問號,這是哪兒?她乾啥了?
收回視線,她看了看喬小胖,又去看衛均,發現衛均也在看她。
他的眼睛,每次看都覺著他戴美瞳了。
“沒事兒,忘了就忘了,老子都記著呢。昨晚的事兒一字不差,你看看就行了。”瞧她有點兒迷茫,喬小胖立即開口安慰。以前都是這樣,她犯病了,就看他的記錄,那都不是事兒。
點了點頭,鹿元元真不記得了。她最後的記憶……是和喬小胖還有孔鈺在街上吃風乾羊肋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