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還是俗人好操控。不愛財也不愛色的,太難搞了。”鹿元元美滋滋,帝都的莊園啊,又近了。
離開鄭立轍的住處,朝著後院那邊走,不緊不慢。
還未到近處呢,就聽見合仝世子在哭,那哭聲,可以說是傷心至極了。
鹿元元聽著,就微微搖頭,“合仝世子對待每一段情大概都非常的投入,將自己全部生命都投入進去的那一種。”
聽她如此感慨,衛均倒是沒什麼表情,因為這種事情跟他說,無異於對牛彈琴。在他看來,什麼風花雪月,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麻煩。
“聽起來,這倒是優點。”衛均說,語氣總得來說有點兒涼涼,因為他根本不覺著是優點。但聽鹿元元的語氣,好像是的。
“怎麼說呢,可能那當下對於他用情的女子來說是好事,但對於前一段感情的女子來說,就是狗屎了。感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毫無預兆,甚至不給緣由。愛的時候愛的死去活來,興許前一天還生死與共,第二天就如同陌路了。這樣的人呢,好聽的叫多情,不好聽的,就是渣男。”說來說去,鹿元元很鄙視。這一出言情戲的男主角十分渣,戲是狗血,但又覺著不值,為女主角不值。
弄了半天,她要罵人。衛均看了她一眼,又不由樂了。
“王爺笑什麼?”他不搭話,一瞅他,他還在笑。鹿元元覺著,他大概是不苟同,覺著她的說法非常可笑。
畢竟,這世上的男人,有幾個能跟女人共情的?
“笑你罵人,用詞奇異。或許,又是不知從哪處剽竊來的?”他能笑什麼?值得笑的,也就隻有她了。
鹿元元無言,點了點頭,“我是剽竊小天才啊。”不然呢?她還告訴他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他沒準兒得把她當成萬輔人給燒了。
衛均仍舊忍不住笑意,鹿元元倒是不說話了。
走到了後院,鹿元元在某個地方就停住不往前了,隱約的,空氣中有臭臭的味兒飄過來。那是一種奇異的臭味兒,不同於屎尿,更不是動物腐爛,甚至,連和正常的死人腐敗味兒都不一樣。在水中長時間浸泡,這臭味兒甚至帶著水汽,她都能夠在這種帶著水汽的臭味兒中感受到滑膩膩,粘溜溜,但凡吸一口氣,它們就會附著在她的鼻子肺子裡,用水洗都洗不掉。
她不走了,衛均也不走了,視線落在遠處的水井附近,合仝還在哭呢。
聽著傷心至極,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此生摯愛。
但可笑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還在府裡呢。
雙臂環胸,一手抬著,放置在唇邊,聽著合仝在哀嚎,一邊轉著眼睛看來來回回的護衛。
“他們乾什麼呢?”打撈水井的活兒都是合仝帶來的下人乾的,他們反倒此時忙的好像不得了。
來來回回,從廊下那裡閃現,下一刻又不見了。
“你不是懷疑有密室麼,他們也在找。正好,解了你的疑惑。”衛均回答道。
“好不容易得了這種抄家的機會,不放過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我找東西可不靠這種方法。”她又不是哈士奇,專門拆家的。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她得趕在這幫護衛之前找到有用的,莊園在招手呢,哪能擦肩而過。
衛均微微側頸看著她匆匆離開,不由彎起薄唇,誠如她自己所說,是挺俗的。在她前頭釣著一個莊園,就有勁兒的跟牛似得。
轉身,緩慢的踱步,一直繞到了前院的小廳。
鄭立轍還被捆綁著扔在地上蜷著,衛均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給予理會、。
他反而走進了小廳,站在那裡,視線緩緩而過。
他所能聞到的,就是這小廳裡的塵味兒,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體香?他不知道鹿元元所形容的體香到底是什麼味兒,不過,在她的鼻子裡,有體香的人也太多了吧。
閻青臣,還有這個不知名的人,各個都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