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頸一緊,鹿元元被人給薅住了,“說,你是不是把東西給莊禾了?”
那厲聲依舊是扭曲著的,但又不似剛剛那般距離很遠,是近了。
更因為近了,以至於進了耳朵裡,刺得她耳膜都跟著一抖。
“他……他把我全身上下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搜了個遍,你覺著呢?”鹿元元嘴上磕磕絆絆,但說的話也是其意頗深。
聽到她說的話,陸屏手就鬆了,“再把她渾身上下搜一遍,但凡能藏東西的地兒都不要放過。你們,去找莊禾。”
那個一直擒著她的人提著她,把她給轉了過去,然後往地上一放,便開始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從頭發裡開始搜,脖子,兩袖,腋下,肋間。
那可真是一處都不放過,這個披風人是個找東西的好手。
鹿元元老老實實的,更像個木偶人,任由那披風人在她身上翻找摸索。
她閉著眼睛,因為實在是不敢睜眼。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就是虛影以及顛倒,她頭暈耳鳴。再加上這裡的氣味兒,鑽進她鼻子裡,膩的她惡心不已,想吐。
靴子都給她扒下來了,但是,並無收獲。
那披風人把靴子又給她穿上了,之後,就聽到他稟報,“主子,沒有。”
“沒有?既然沒有,也就沒用處了,殺了吧。”陸屏冷聲,無用了,那就殺了。
也就在這時,那去找莊禾的披風人回來了,“主子,莊禾跑了。”
“走,東西必然被他拿走了,追。”陸屏十分生氣,這個莊禾,狡猾的很。
“主子,有她在,想找莊禾不成問題。無論莊禾藏到哪兒,她都能找著。”那個剛剛搜過她身的披風人忽然開口,他剛剛可是奉命要殺她的。
陸屏聞言,也不由冷笑一聲,“是啊,都忘了她是鹿家人。跟狗一樣,找個人,循著味兒就能找到。走。”
鹿元元被拎了起來,那個披風人勁兒十分大。
被拎著,身體亂晃,鹿元元索性就直接伸出雙手去,緊緊地抓住他身上的披風。
好像不管什麼情況下,她這牛皮糖的屬性倒是不改,叫人驚歎。
再次返回了之前和莊禾動手的地方,當時莊禾被他們撂倒,他們就快速的撤了。
這種地方,頭一回來的話,那絕對是分不清方向的,聽覺和視覺會受到嚴重的影響,想要追的話那絕對是追不上的。
不過,他們並非第一次來。不是一次兩次,是很多很多次。
每次時隔很久再來,想要進入此地,都會耗費很大的力氣,同時也會死很多人。
這次屬於短期內的第二次進入,這個地方還未完全合攏,所以看似很容易。
也可以說,莊禾的確是占了便宜的。如若他自己闖入,怕是根本不成。
到了這兒,的確是不見了莊禾的影子。
“想要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從沒來過此處,能否走對路都是未知。讓她過來聞聞,莊禾往哪兒走了?”陸屏認為莊禾若拿了東西必然會想法子出去,畢竟,她拿了東西也是要走的。隻是,半路遇到了莊禾。
那個提著她的披風人朝著那邊走,“聞。”
真跟訓狗似得,那語氣也像。
他讓聞,鹿元元就聞唄。閉著眼睛,扭頭,努力的吸氣。
不過這裡的空氣太膩了,越深聞越想吐,但是又不得不吸。
吸了好幾口,她都開始乾嘔了,不過還是有收獲。
抬起一隻手,有氣無力,顫顫悠悠,朝著一個方向指了過去。
所有人都看著她的手,再看向她所指的方向,之前有來過此處的,都明白那個方向是哪兒。
那不是出去的方向,而是更深入的方向。
陸屏疑惑,“這小丫頭是不是騙我們呢?”
“可是,她從未來過此處,怎麼知道自己所指的是哪兒。”那個提著她的披風人開口,說的非常在理。
鹿元元又不知此處哪兒是哪兒,彆說他們這些始終睜眼的人了,她一直閉著眼睛,自己東西南北都不知道了。
陸屏幾不可微的頜首,再次看向那個方向,“追。”
話音落下,這夥人開始深入,追著莊禾的方向。
他們要那個東西,都要得到,外人根本不知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可這幫萬輔人,視若珍寶。
鹿元元被提著,腦子裡的蜂鳴聲就不停,那又香又膩的味兒讓她想吐。可是,一想到好不容易吃了一頓,她又舍不得吐出來,就使勁兒憋著。
走了一段路,鹿元元忽然又艱難的伸手,那小手顫巍巍的從披風人的肋下鑽出去,朝著一個方向指,從始至終她都閉著眼睛沒有睜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