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衛均雙手負後,站在那兒也沒動,隻是微微仰頭看著她。
“好咧。”爽快的應答一聲,她隨後就轉身離開了窗邊。
隨意拿著一件外袍披在身上,下了樓,踩著光可鑒人的樓梯,到了一樓。
穿過大廳,跑出來,衛均還是之前那個姿勢,而那個下人還跪在那兒呢,因為她沒聽到衛均說起身。
走過來,鹿元元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又看向衛均,“你怎麼這個時辰來了?”他當時離開好像挺匆忙,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難道,不是你說,若本王不及時回來,便要去搶人了嗎。”衛均說,分明話是她說的,她這會兒倒忘了似得。
鹿元元抿嘴笑,“你這自己送上門了,也不用我去搶了。”
衛均也忍不住笑,驀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就轉身帶著她下山了。
鹿元元隨著他力氣走,瞅著像不情願似得,但走的也非常帶勁兒。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選這個睡覺的地兒是個失誤,來回爬山太累了。一會兒回來我可能走不動了,你得負責把我運回來。”她可會算計了呢。
“如何運?”抓著她的手,隨著說話,衛均側頸看了她一眼,薄唇是彎著的。
“怎麼運都成,由你來負責,我都沒意見。”還能怎麼運?背她最好了,男人嘛,不得展現點兒力量啥的。
不過,衛均卻是沒言語,隻是笑看著她,透過她那懵懂無知的小臉兒,他都能瞧得見她黑色的小心臟,沒藏什麼好東西。
扯著她順著石階往下走,這石階是純正的石頭打磨出來的,踩著的時候結結實實。
“鼻子還受得住麼?”夜裡是涼的,帝都不比南方。
“其實我是喜歡這種氣候的,但是,鼻子的確是不太舒服。不過,無所謂了,已經有了這麼好的莊園了,還管什麼鼻子不鼻子的。說到底,還是王爺大方,你這麼大方,若是不屬於我,我還真會搶呢。”她用那種特無心的語調說,聽著卻是極其的撩人。
衛均彎著唇角,看了她一眼,“看來,能用錢去買的,都不是你要擁有的。”若想擁有,會起搶的心思。
“花錢買?那是不可能,我的錢還得用來養這莊園呢。這往後啊,得告訴他們,晚上不能燃這麼多燈火,太奢侈了。”她邊說邊搖頭,表示自己要承擔不起了。
她這樣一說,衛均就知道什麼意思,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她也極其配合的恍若沒力氣,撞在了他身上。
“你都有搶本王那勁頭了,將本王的錢財一並搶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也撞了她一下,沒用力氣,她也趔趄了下。
“事情不是那麼算的,這人搶來了,是可以強迫。但要人家把錢也貢獻出來,那不是得看人家是不是心甘情願嘛。反正,我現在挺心甘情願的。”她說的可‘委婉’了呢。
“你這些話,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放開她的手,轉而抬起繞過她肩膀,摟住了她。
“這不是學的,是應情應景,由心而發。”她耳朵紅了,但嘴上是真的不退讓,為了讓羊自己拔羊毛,那還不是什麼都能說得出來。
果然啊,聽她說了這話,衛均垂眸看她,眼睛裡都是笑。
“你帶我去哪兒?讓我自己猜的話,你要帶我去水榭。你寄存在我這兒的東西,在水榭呢吧。”被他摟在手臂下,又挨著他,很熱乎。
“這麼聰明?”她這小腦袋瓜兒以及眼睛可不是白長的,也就是長了一張好像隨時隨地都會被騙的臉,但實際上非常狡詐。
“你看,你又暴露了吧。我呢,就是一猜,你若告訴我說的不對,那我往後肯定就不吱聲了。”因為他熱乎,又因為他身上花樹的甜香氣,她就自動的朝著他那邊靠攏。
她都靠到他懷裡了,不收緊手臂,那可能連男人都算不上了。
衛均垂眸看著她,一邊將手臂圈緊,她也整個兒都在他懷抱裡了。
“有了這一次,本王下回就不會再上當了。”他歎,不管她是不是一猜,但,如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她就是很聰明。
鹿元元笑了一聲,就看他下回會不會上當唄,拭目以待。
往水榭那邊走,的確是無人,燈火通明,兩人走在長廊下,極其幽靜。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在長岐山,我們三個回去,那時候你絕對是沒記憶的。”問起這個,他一直不說,鹿元元就是想不通他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是靈光一現就恢複了?還是察覺到不對勁兒,自己強硬的逼迫自己想起來的?
衛均收了收手臂,“真的想聽?本王並不是很想說。”
“越是不想說的話,那就代表著非常勁爆。我要聽,快說。”停下腳步,不說她還不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