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元元站在那兒往下看了看,“這就叫水牢了吧,這陰冷的水汽,其實都不用任何刑罰,把人關在底下一年兩年的,身子骨都廢了。”這種環境,鹿元元覺著若是換了自己,那麼最先遭殃的就是她的鼻子。
“下去看看吧。”衛均抓住她的手,先邁了一步,踩著台階下去了。
跟著他走,隨著一點點的下去,整個人都進了水牢之後,那種被陰冷水汽包圍的感覺,讓鹿元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接下來,就是噴嚏連連。
看她那樣子,衛均把另外一隻手抬起來,“需要借給你捂住口鼻嗎?”
“好。”她還真不客氣,拿過他的手蓋在自己的口鼻上,呼吸間,都是他獨有的味兒。
這造型走路,衛均也忍俊不禁。不過好在很快走下了台階,之後入眼的便是一扇鐵門。
那鐵門緊鎖,到底有多厚重不知,但若是想把這鐵門給打開,可不容易。
大鐵門上有一個窗口,衛均給打開後,就看到了裡麵的燈火。
這裡麵的燈火始終都有,因為這是小湖的下麵,無絲毫陽光。
若是不燃燈火,這裡將是一片黑暗。
隨著小窗打開了,鹿元元小小的吸了吸鼻子,潮濕的水汽,久不流通的空氣,還有血液的氣味兒,再加上那種如何也遮蓋不了的香,莊禾就在裡頭呢。
在路上的時候,鹿元元如何斷定莊禾被衛均給抓了?可不就是因為他身上的那股香味兒。
“你能把他給抓住,也是真的厲害。”邊說,鹿元元邊把衛均的手給拿起來,重新蓋在了自己的口鼻上。
衛均也沒反對,給她捂著口鼻,“總的來說,萬輔人的妖術,並非無懈可擊。”更重要的是,他鑽研了那麼多年,他也是懂的。
“那是對於你來說。不過,有你一個人懂就行了,我們不需要懂。”鹿元元的聲音在他手底下飄出來,都扭曲了,但又特好聽。
衛均垂眸看她,不由笑。若是她樂意的話,她能夠一直說那種特撩人的話。
甜言蜜語,真的是非常好聽。衛均也承認,他愛聽,愛聽她說。
“你們二位在我的門口毫不避諱的說話,就沒想過會吵著這裡的主人休息麼?”終於,待在裡麵的人開口說話了。莊禾很隨性的樣子,待在這水牢裡還成了他家了。
“我們來看你了。”鹿元元還是抓著衛均的手捂著自己口鼻,但也不耽誤她說話。主要是這呼吸之間聞著的都是衛均的味兒,她很舒坦。
“多謝。”莊禾回應,一股慵懶氣,好像剛剛睡醒似得。
“你也彆客氣,作為鄰居,咱們互相走動走動。你現在怎麼樣了?我想你這家很適合思考人生,不知你思考的如何了。”鹿元元問,這莊禾,現在挺放鬆。並不似一般被關起來的人那樣,憤怒,或是害怕等等,他都沒有。
“人生?也不用思考,得過且過。就是得給你們提點建議,再給我送飯,送點兒好的,也讓我這腸胃享享福。”說話聲愈發近了,隨著話音落下,那張奪目的臉出現在小窗子後麵。臉上帶著點兒血跡,但,依舊耀眼。
看著他的臉,鹿元元的眼睛有那麼片刻的恍惚,“你這臉啊,真好看。我要長成你這樣,我就整天橫著走。”
她說完,衛均倒是斜睨了她一眼,捂著她口鼻的手也微微用了點勁兒。
鹿元元眨了眨眼睛,窗子裡,莊禾也在笑。
“你就當著肅王的麵兒這麼調戲在下?說起來,還是你膽子大啊。”被調戲,他瞧著好像也挺開心的。
“所以,你這皮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鹿元元主要想問這個,若是真的,那就隻能說一句老天偏心了,怎麼能給人創造出一張這樣的臉來?
莊禾一笑,直接把臉貼到窗口,就是窗口太小,否則他就把整個腦袋鑽出來了。
“你再摸摸?”他說,笑的人眼花繚亂。
鹿元元轉著眼珠子看了一眼旁邊的衛均,然後歎口氣,“那就不用那麼客氣了,我身邊有一個,還沒摸全呢!下回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