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淑點點頭,繼續不謙虛地說道:“你說這幅畫貴重,那是想當然的了,這幅畫雖然說不上是我的傳家之寶,對於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而且我們家裡一共就隻有一幅這種畫,它的價值顯然是不用說的。可是儘管如此,那也沒什麼了,我擁有這麼一幅畫,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會完美幾分。而我看得出來,王太守更是一個惜畫之人,如此的話,我不如就借花獻佛,送給你吧。”
王太守聽了之後,隻覺得感動得淚流滿麵,差點給林寶淑跪下了。這個女人太厲害了,她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她的仗義疏財。
女人嘛,一般來說都是非常小氣的,在物質上尤其是如此,什麼都舍不得。可林寶淑顯然是個例外啊,她非但很舍得,而且馬上把這幅畫送給他了。
林寶淑繼續跟他說道:“這幅畫有個名字,叫做照片,你要好好的保存,這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呢。”
他聽了林寶淑的話後,連忙點頭,邊點頭一邊跟她說道:“謝謝你啊,滿姑娘,人生在世最怕的是恨吾知音少,如今我得到了你這個知音,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他差不多已經完全陶醉在對林寶淑的欣賞和迷戀之中了,讓林寶淑反而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古人真是好騙啊,自己以前為什麼還會栽在古人的手裡呢?往事不堪回首啊。
他們就繼續往前走,很快的就走到了正堂之中。看到那裡寫著一幅對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隻不過是一幅簡簡的對子,大概是誰過壽的時候貼上去的吧,還沒有拆下來。
走進去之後,林寶淑就看了一眼那對聯,笑著說道:“王太守家裡是有人要過壽麼?”
“沒有啊。”他搖了搖頭,對林寶淑說道。
林寶淑說:“我看到這上麵竟然掛著一幅對聯。”說著就指了指。
他連忙解釋說道:“是這樣的,這裡之所以掛著一幅對聯,是上次我想出來的賀我父親壽辰的,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林寶淑聽完之後就傻眼了,這幅對聯居然是他想出來的呀,看來古人還是不夠聰明。她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說道:“在詩詞歌賦方麵我也不是很懂的,所以就不要問我了。”
雖然嘴裡麵這麼說,可是聽她的語氣似乎是隱隱約約的對這個有點看不上的意思,這讓他覺得很懊惱,連忙跟林寶淑說道:“不知道滿姑娘是不是還有更好的?滿姑娘在詩詞歌賦方麵怎麼樣的,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我不行的。”林寶淑搖了搖頭,繼續跟他說道。
林寶淑越說自己不行,越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因為在琴棋書畫方麵,他已經覺得林寶淑是天上有、人間無的才女了,現在林寶淑又是這麼的謙虛,讓他肯定不能相信啊。
他就繼續跟林寶淑說道:“滿姑娘,你不妨就來一首詩詞嘛,讓我也來見識一下好不好?”
“不用了吧,我就不在這裡獻醜了。”
林寶淑這麼說,他內心裡麵也多了幾分的優越感,他便跟林寶淑說道:“因為我在詩詞方麵也有很深的研究,我們可以好好的討論一下詩詞啊。”
林寶淑連忙謙虛地說道:“既然王太守在詩詞歌賦方麵有這麼深的造詣,那麼庭芳怎麼好意思班門弄斧呢?如果班門弄斧的話,隻不過是貽笑大方罷了,你說是不是?所以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她越是這麼說,越是讓王太守覺得有一點點的優越感。林寶淑既然這麼說了,那也就說明林寶淑完全都不懂啊。越是不懂,他就越要讓林寶淑說。
林寶淑想了想後,便笑著跟他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不如王太守你說一首唄?如果你說一首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夠品評一下,我自己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好吧。”林寶淑這麼說了,他也一點都不謙虛,馬上就跟她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就給你來一首吧。”
林寶淑就在旁邊聽著,他想了想後,就開始給林寶淑說了一首。他高聲地說道:“蝶戀花。落梅抱雪冰霜哭,琵琶塵彈,離人單飛去。北鬥不解分彆苦,夜風無端惹紅燭。昨日才與君膝促,說古評今,看透個前途。欲求鴻雁傳錦書,山長水遠又何處?”
作完之後,他便望著林寶淑問道:“不知道覺得我作得如何?要是哪裡作得不好的話,不妨也說出來,我好可以改正啊。”
林寶淑笑了笑說道:“這的確是作的也算是一首佳作了。”
“也算是,這是什麼意思?”林寶淑這麼說後,他有些不滿意起來,憑什麼說自己作得隻不過是“算是”而已,難道說林寶淑還有更好的麼?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自古文人相傾都是這個道理啊,林寶淑這麼說當然讓他覺得很不高興,他就問林寶淑。
林寶淑想了想後,繼續笑著跟他說道:“不如這樣吧,我也就不評你這一首了,我也給你作一首吧。不過我先說好了,我對詩詞歌賦是不精通的。”
說完後,她就在腦海中仔細地想了想古人的詩,被她想起了一首《蝶戀花》,於是她便吟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她讀完之後微微一笑,跟王太守說:“王太守見笑了。”
這個王太守他倒是一個識貨之人,他一聽完後臉色頓時大變,過了半晌才拊掌三聲,連聲說道:“好一個‘天涯何處無芳草’,好一個‘多情卻被無情惱’啊,寫得真是太妙了,太妙了,從來沒有聽過有這麼妙的詞,我現在就能想象到圍牆裡麵的少女在蕩秋千,發出動人的笑聲,還能看到圍牆外麵的人聽到了笑的聲音,慢慢的裡麵笑聲不見了,行人就惘然若失啊,仿佛自己的多情被少女的無情所傷害一樣,那種感情曆曆在目,寫得簡直是太深入人心,力透紙背了。可是這是你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想出來的麼?”
林寶淑點點頭說:“見笑了。”
他想了想,這個比試是他跟林寶淑臨時決定下來的,好像也隻能是她在短時間內想出來的。也就是說,林寶淑實在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