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當塔利亞的名字出現在了帕雅之戰時,輿論情勢便有了微妙的變化——持續不斷發力的輿論機器像是有了新的刺激點一樣,不停用著之前的詞語加固那些刻板印象,並且將塔利亞與帕拉斯坦和卡加聯係在一起,暗示這次卡加的反抗絕非正義,而是恐··怖··分··子操縱出來的人為災難。
但另一邊就……不太妙。
這主要是因為雅色拉發言人那極不妥當的發言。
首先要說的是,中東那片土地,在女性權益的保障上,的確……嗯,不太儘如人意。但雅色拉作為中東的異類,一直自詡文明世界,並稱帕拉斯坦人為人形動物,以凸顯其道德和發展上的優勢地位。
撇開這次輿論戰中雅色拉發言人的那些不知所謂的胡言亂語,在他宣布塔利亞是卡加抵抗行為的指使者時,直接稱她為“蕩··婦”。
這還了得!
本就站在帕拉斯坦一方,且注重婦女權益保障的西方□□一蹦三尺高,立刻開始指著鼻子,大罵雅色拉的發言人。
“無恥的沙文主義者!”
“卑劣的人,竟然試圖用蕩··婦羞辱她人。”
“尊重敵人就是尊重自己,但顯然,雅色拉的發言人的字典裡沒有‘尊重’這個詞。”
“我就不明白他憑什麼罵人家?他看到了?”
“我看這男人也是‘蕩··婦’!”
女權主義者的下場立刻攪渾了輿論,許多人為了尋找有力的反駁證據,開始對塔利亞的報道進行研究。不可避免地,許多人又看到了露易絲的那篇文章。
在中,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一直被稱為恐··怖··分··子的女人,在中東地區做了許多:她召集婦女兒童建立聚居區,教她們習字讀書;她找來了一些可以在聚居區完成的簡易訂單,初步建立了聚居區的經濟脈絡;她團結了附近的武裝組織,成立了區域自治的小政府,雖然還是以宗教和教法為主,但卻結束了那片區域的權力真空,使得那裡的生活變得井然有序……
人們讀著讀著,赫然發現,塔利亞的這些行為,在西方的敘事下分彆是:涉嫌拐賣、綁架、囚禁婦女兒童,並對她們進行了深入骨髓的洗腦,令她們仇恨西方;建立集··中··營,不顧她們的身心健康,強迫婦女兒童勞動,並奪取她們的勞動果實;建立暴力政權,假借管理之名,行暴君之事,驕奢淫逸,無惡不作。
“這T··M是恐··怖··分··子嗎?!這是聖母吧!!!”
“Damn,我到底被騙了多久。”
“她的確是Talia,希臘語裡名為繁榮。”
“這跟《星球日報》發出來的是同一係列的文章?!”
“萊恩記者你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兩廂一對比,《星球日報》看法的采訪就好像一篇隱晦的黃文,除了意··淫塔利亞靠□□政府了那片地區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報道。”
……
許許多多評論湧入了露易絲的評論區,對塔利亞的評價瞬間豐富了起來。露易絲還在一條一條地查看,不久後,她一刷新,赫然發現自己的賬號被退出了登錄,幾次嘗試都顯示失誤。
換了另一個小號後,露易絲搜索自己的名字與賬號,幾次都未能成功。
哦吼。
露易絲想,她被炸號了。
而直到此時,那篇文章才真正發揮出了它的作用,並且讓這場互聯網輿論插曲有了一個小小的高··潮。
看著實時廣場上人們的費解和憤怒,露易絲將手機屏幕朝下扣在桌上,遙遙地望了一眼天空。
當年,塔利亞跑來暗殺作秀,挽救了她的岌岌可危。
這份人情,終於,還回去了。
“但這不重要。”
塔利亞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西方輿論中的困境的,隻是此刻,她更需要擔心的,是卡加與她的同盟們。她花了大量時間去平息這件事可能帶來的壞影響,抽出空時聽到了瑟拉的抱怨:“我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安撫和穩定我們內部人。畢竟,哪怕我已經是一個典型的惡人,但我還是個女人。”
而女人,在這裡,還不能成為穩定人心的旗幟。
瑟拉站在她身後,有些憤怒地握拳,半晌後才鬆開:“可沒有您,就不會有現在的同盟。”
“瑟拉。”
塔利亞回過頭:“我們要清楚一點,那就是,這片地方的繁榮與穩定,在近幾百年來,都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戰爭、動亂、屠殺、災荒、瘟疫……每一樣掃蕩過這片土地,都會讓本就荒蕪的沙海更加寂靜蕭索。而現在,這裡更是被視為美國的能源倉庫與後備箱,劃做了勢力範圍。
“反抗是一直存在的,就比如卡加的抵抗軍,從幾十年前便有了雛形,慢慢演化成了目前的樣子——而那個時候,我甚至還沒出生。”塔利亞歪頭:“總不能說,那也是為了我。”
瑟拉語塞,撅了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