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禦寒即將走馬上任的日子。
鄭斯年提前一晚上整理了有關那家公司的地址和資料,用郵件的形式發給了禦寒。
隻不過等禦寒看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隨意地翻了翻這封郵件,就把手機隨手放到一邊。
——他要出去晨練了。
作為一個對自己嚴格要求的龍傲天,他不允許自己的身體素質一直處於下風。
於是當禦寒早早地起來,繞著謝宅偌大的莊園跑了一圈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禦寒走進門,迎頭就撞上了謝司行。
謝司行顯然也是剛剛運動完,一身黑色的運動服緊貼合著肌肉的線條,透出優於常人的高大體格,墨發的發尾微微濕透搭在眉骨處,漆黑的眉眼透著比平時更具攻擊性的神采。
他對上了禦寒詫異的雙眼。
禦寒瞪大眼睛:“你也去運動了?我怎麼沒看到你??”
他繞著這麼大個莊園跑了一圈,除了一些在灑掃澆花的工作人員,愣是沒看到謝司行的身影。
這個謝司行,竟還是個精於鍛煉、善於掩藏的強大對手?!
看來他得謹慎一點了。
謝司行嘴角微微翹起,又很快平複,他狀若無意道:“王叔沒告訴你嗎,家裡有健身房。”
禦寒:“……?”
禦寒:“靠。”
“抱歉,應該早一點讓你知道的。”謝司行臉上沒有半分抱歉的意思,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十足的誠意。
禦寒咬牙切齒道:“喝喝,哥就是喜歡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
謝司行點頭:“原來如此,那看來你是不需要這個健身房的使用權了。”
說罷謝司行就仿佛沒看到禦寒驚怒交加的表情,神色如常地掠過他。
他上樓衝了個澡,換好衣服再次下樓時,禦寒已經走了。
王叔看到謝司行下來,似乎猶豫了很久,才麵色古怪地對他道:“少爺,夫人走之前讓我帶給你一句話……”
謝司行垂眸整理袖口,聞言也麵不改色:“說。”
“少爺,要不還是彆聽了吧……”王叔仍在猶豫。
謝司行抬起眼,在他不怒自威的注視下,王叔下定決心,閉上眼,拿出手機中錄好的音。
青年桀驁不馴,像烈火一般濃烈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帶著電流特有的質感:
“謝司行,我禦寒隻手橫掃九界,你給我等著!”
謝司行:“……”
王叔:“就是這樣……”
他也不知道夫人為什麼突然要對少爺說這些話,聽上去感覺不是什麼好話的樣子……
謝司行聽到這句話,麵無表情的臉開始出現細微的變化。
看著謝司行不同於往常的神態,王叔小心翼翼地開口:“少爺?”
謝司行扯開嘴角:“……很好。”
他等著。
/
禦寒讓司機按照郵件上的地址,將他送到了公司樓下。
早已接到命令的付閒正站在公司門口等他。
付閒就是謝司行說的那個,派給禦寒幫助他熟悉公司的人手,也是謝司行讀大學時的同學。
對於這位林家養在鄉下的小少爺的名號,付閒也略有耳聞。
據說這位小少爺因為前十幾年都在鄉下,學習不好,資質也很平庸,一開始甚至連普通話都說的不標準,所以並不受林家人的重視。
還因為曾經醉酒裸著出現在謝司行房間的事,明裡暗裡地遭人恥笑,罵得很難聽,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傳這位小少爺是個不折不扣的鄉巴佬,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會撲上去。
他一聽說謝司行要派自己去做一個重大的任務,暗暗興奮了一晚上,沒想到是去林寒當秘書。
想到自己即將成為林寒的部下,付閒不禁對自己未來的命運感到擔憂。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豪車停在公司前。
即使再不願意,付閒也挺直了背,擺出公事公辦的表情,準備迎接。
車門開啟,一名打扮尋常,氣質卻卓爾不凡的青年從車中邁出一條腿,穩穩地踩在地麵。
青年雖然穿著最普通的白色襯衫,但收攏的袖口線條,扣到最上方的一粒紐扣,挺直卓立的身板,無端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
被他用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一看,後背竟會莫名地升起一股涼意。
付閒甚至有種眼前的這個人,和謝司行應該是同一種人的錯覺。
“你就是付閒?”青年幾步就走到他的麵前,淡淡的目光似乎已經將他打量了個遍。
付閒在他跟前,氣勢瞬間就矮了一截:“是的,林總。”
“我姓禦。”
付閒有些詫異,但還是從善如流地應了下來:“禦總。”
禦寒點頭:“帶我看看公司。”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審閱自己的領土了。
付閒趕緊應下。
接下來的時間,付閒便帶領著禦寒將公司上下都逛了一圈。
正如謝司行所言,他交給禦寒的確實不是什麼大公司,隻負責謝家產業的很小一部分,主要經營各種酒類產品,據說下麵還有四五個酒莊。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這個公司的前任主人,是謝司行的舅舅,季溫風。
在車上的時候禦寒就已經把有關這家公司的資料看完了,此刻都已經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