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行一進來,整個包間的溫度都好像冷了幾分。
他麵無表情地步入這裡,在場的所有人都靜默下來,臉上都帶著震驚。
而方紀明在看清門外的人是謝司行後,也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謝司行怎麼會出現在這?!
難不成是來救禦寒的?可林羽城不是說謝司行特彆厭惡他,連見都不想見到他嗎??
方紀明心中驚疑不定,看了眼將自己團團包圍的黑衣保鏢,臉色亦是十分難看。
大意了,原來紫荊會所幕後的老板是謝司行,難怪能在魚龍混雜的A市一躍成為龍頭之首,竟是全靠背後謝司行的勢力。
禦寒敢這麼有恃無恐,怕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真相,可能還在背地裡嘲笑他們的無知,竟然妄想在謝司行的地盤對他不利。
他們本想來個關門打狗,原來他們才是被打的那隻狗。
方紀明心中簡直鬱悶到了極點。
林羽城不是說他那個弟弟又蠢又壞嗎,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麵?
方紀明想不通,憤恨地看了眼旁邊的林羽城,今天要不是為了給了他找場子,根本就不會有這麼一出。
萬一惹火了謝司行,以後大家都日子都不好過。
但哪怕方紀明現在再不爽,也知道絕對不能和謝司行硬碰硬,於是硬是擠出一個諂媚的笑:“誤會,誤會,我們是邀請謝夫人過來一起玩玩的,怎麼可能對他做什麼。”
謝司行清冷的目光掃了眼包間裡麵帶驚恐的眾人,以及散落在桌上的空酒瓶。
被他看到的人無不渾身打了個冷顫,生怕自己今天走不出這個包間。
謝司行的目光最後停在禦寒染了薄紅的白皙麵孔上,冷笑一聲:“你們所謂的玩玩,就是給他灌酒?”
方紀明:“???”
若說是其他事情方紀明還有可能心虛,但灌酒真的是太冤枉了!!
在場哪個人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禦寒自己叫了一大桌的酒,喝得比誰都開心,誰他媽能灌他的酒啊!!
但方紀明有口難言,在這個時候誰敢反駁謝司行的話,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
他正想應下來保證以後都不會了,禦寒在這時突然開口:“誰說他們灌我酒了。”
方紀明聞言眼睛一亮,期盼地看向禦寒。
禦寒果然如方紀明希望的那樣,繼續說道:“方少爺慷慨大方,點了一桌好酒,我和方少爺剛剛明明就是在一起友好交流,沒有灌酒的說法。”
“對對,沒錯,我們剛才還玩骰子,玩的挺開心的。”方紀明巴不得禦寒多替自己說點好話,忙不迭道:“所以這完全就是誤會一場,我和謝夫人是朋友來著。”
“是麼。”謝司行哂笑,似乎並不相信,“有這回事?”
他漆黑的眼眸隻看著禦寒,顯然是想要禦寒自己說。
禦寒輕輕一笑:“是啊,我和方少爺一見如故,方少爺為人爽快,聽說我公司的新項目還缺點資金,就對我說全都包在他身上,我們剛剛正想簽合同呢。”
謝司行頷首,懶懶道:“哦?那看來的確是我誤會方少爺了。”
方紀明:“……”
原來他媽的是在這裡等著他,他就說禦寒怎麼突然這麼好心。
禦寒偏頭看向方紀明,嘴角上揚:“我說的對嗎,方少爺。”
“……對!”方紀明咬牙切齒道,“我就是聽說謝夫人的新項目缺點資金,才把他請到這裡,想和他合作……我們剛剛正準備簽合同了。”
就算前麵是一個驚天大坑,他也隻能閉著眼睛跳了,否則在謝司行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根本不能逃得了。
眾目睽睽之下,方紀明簽下了那份禦寒帶來的合同。
“這樣總可以了吧,謝夫人。”方紀明丟開筆,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禦寒滿意地收起合同,聞言卻輕輕皺了下眉:“不是告訴過你我的名字?”
他還是不喜歡謝夫人這個稱呼,出門在外更願意彆人稱呼他禦總。
方紀明下意識看了眼謝司行,對上謝司行冷冰冰的眼眸,憤憤地改口:“這樣總可以了吧,禦總?”
“嗯,可以了。”這下禦寒是真的滿意了。
弄到了資金,今天也算不虛此行,禦寒看方紀明的都順眼了許多:“改日我的秘書會親自聯係你,和你商討投資的具體相關事宜。”
“……行。”方紀明這才鬆了口氣,今天鬨了這麼一出,他早就沒有心情繼續待下去,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我可以走了嗎?”
圍住這裡的是謝司行的保鏢,方紀明問的卻是禦寒。
他算是看出來了,什麼謝司行夫妻感情不合都是假的,今晚他們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簡直把他玩弄於股掌。
……他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不實傳聞了!
方紀明現在隻想趕緊離開,根本不想在這再多待一秒。
禦寒卻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