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禦寒說完那句話之後,謝司行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他眯起眼睛:“哦?說來聽聽。”
他不信禦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能和彆人勾搭上。
會是剛才在品酒區見到的顏淮白,還是那個言楚?
反正不論是誰,應該都很好解決。
謝司行心中正在風起雲湧,就聽到禦寒認真地數了起來:“付閒,趙忠錢,顏淮白,王管家,言楚,鄭斯年,小花……”
越到後麵,越是一些謝司行聽都沒聽過的名字。
謝司行蹙了下眉,不禁發問:“後麵這些都是誰?”
“都是盛景的員工。”禦寒笑中帶著絲絲自得,好像這是一件很值得誇耀的事情:“我把他們的名字都記下來了!”
盛景少說也有幾百個員工,全記下來了……謝司行不得不承認,禦寒在某些方麵確實要比他強。
至少記性很好。
謝司行都快氣笑了:“那小花呢?”
這個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名字,他倒要聽聽禦寒怎麼解釋。
禦寒神情自若:“小花是趙部長的狗。”
謝司行沒料到會是這個解釋:“……你和他的狗有什麼關係?”
禦寒稍微想了想:“關係就是,可能它得叫我一聲爺爺。”
謝司行:“?”
狗為什麼要叫他爺爺,不,應該是,狗怎麼能叫他爺爺?
意識到自己又被禦寒的話給帶進去的謝司行,感覺自己維持的平靜表象隨時都可能破裂。
而禦寒還沒有半分自覺,仍在等著謝司行開口答應他離婚。
幾秒後,謝司行收起所有表情,長腿一邁,越過禦寒。
“逛完了,走吧。”
禦寒沒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略微一怔,然後跟上去。
他也沒氣餒,反正來日方長。
持久戰這種東西他經曆得多了,就沒輸過。
謝司行越過他之後,心情終於平和了一點,他心中也想:算了,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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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酒莊距離市區較遠的緣故,今晚禦寒他們都得在酒莊過夜,也正好檢驗一下新添加的居住功能。
禦寒提前打過招呼,要齊然準備四間房,他們四個一人一間。
顏淮白和言楚在二樓,禦寒和謝司行則在三樓。
齊然想到禦總都敢收謝總兒童票了,也就沒敢問為什麼禦寒和謝司行明明是夫妻還得分房睡。
他將禦寒他們帶到了各自的房間門口,就禮貌地退下了,臨走前還悄悄對禦寒道:“禦總,謝總花了五十萬買兒童票……”
齊然想說一張兒童票沒有那麼貴,需不需要退還回去,禦寒就挑眉道:“沒事,他樂意花這錢就讓他花。”
謝司行家大業大,怎麼可能在意區區五十萬,正好給他們盛景的偉大事業添磚加瓦。
齊然愣愣地點頭,心道這可能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情趣吧。
齊然走後,禦寒站在走廊上,轉頭看了旁邊的謝司行一眼。
謝司行身材挺拔,走廊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如果忽略他什麼表情都沒有的冷臉,應該稱得上芝蘭玉樹,翩翩君子。
從剛剛開始謝司行就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又是戳到他哪根神經了。
禦寒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想才不關他的事,哼著小曲開門進去。
待到禦寒進去後,謝司行才側頭,眼眸輕輕掃過
已經空蕩的門口,微微一暗。
禦寒進到房間裡就拿出手機,開始處理付閒發給他的消息。
他今天沒在公司,是付閒暫時幫他管著,但一些決策性的東西還是需要過問禦寒才能夠決定。
禦寒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付閒表示今晚加班,一定給他處理好。
禦寒皺眉:【不用,你好好休息就行】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對加班的熱情都這麼高,明明都已經三令五申過不許加班,但好像在這件事上盛景眾人都一致默契——都不聽他的。
付閒:【禦總你不懂,加班使我快樂,如果不加班,我的人生將會索然無味!】
付閒:【對啦禦總,今天視察怎麼樣?】
禦寒:【還好】
付閒:【哎呀你知道人家問的不是這個~】
禦寒皺了下眉,不是這個是什麼?
付閒:【謝總不是也去了麼?】
禦寒眉心舒展,原來付閒說的是這個,他回複:【謝司行挺滿意的,還砸了五十萬支持咱們的事業】
付閒:【……他就說了這個?】
禦寒:【嗯】
付閒簡直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他冒著生命危險給謝司行通風報信,結果謝司行半點進展沒有,還是不是男人?
付閒直接一通電話打到了謝司行那裡,劈頭蓋臉地就問:“你都做了些什麼?我不是讓你給禦總送藥去嗎?”
白天他知道謝司行要去找禦寒,就提醒他可以給禦寒帶點感冒藥去。
這種雪中送炭的行為最能感動人,當初付閒就是靠的這一手追到了他老婆,至今都還蜜裡調油。
身為情聖,他不允許自己的好兄弟還是個戀愛白癡。
謝司行的聲音很平穩:“忘了。”
付閒:“忘了?!”
謝司行指尖摩挲著感冒藥略有點硬的邊緣,淡淡道:“嗯,忘了。”
其實不是忘了,藥他一直放在西裝的口袋裡,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給禦寒。
尤其是在知道了禦寒的想法後,謝司行就生出了幾分猶豫。
付閒歎口氣,道:“禦總這幾天一直都在公司加班,很晚才回去,前幾天我就發現他臉色不太對勁。”
禦寒工作一向認真負責,尤其是最近項目到了關鍵時期,他就更沒有休息的理由,幾乎全天都待在公司裡。
謝司行皺起眉:“你沒提醒他休息?”
付閒:“拜托,誰能勸得動禦總啊。”
也是,禦寒那種不服輸的性格,應該也不是會輕易聽勸的。
謝司行想起今天見到的禦寒,臉色是要比平時更蒼白一點,但大概是因為禦寒整天活力十足,所以看上去狀態倒是不算太差。
謝司行站起身,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或許禦寒已經睡了。
付閒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道:“禦總沒睡,我們剛剛還在聊工作,你……”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終止了。
付閒:“……?”
急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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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寒和付閒聊完工作,感覺已經困的有些睜不開眼了。
他丟開手機,打算去浴室衝個澡,然後好好地睡一覺,補充補充能量。
禦寒這幾天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興許是因為他為了工作而晝夜不分,還著涼了的緣故。
雖然已經吃過了藥,但也不知
道是不是被謝司行那個烏鴉嘴說中了,感覺並沒有太大的效果,腦袋依舊昏昏沉沉,連思考能力都遲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