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寒走進浴室,邊脫衣服邊不爽地想,他這個弱雞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好。
擰開出熱水的開關,他仰起頭,任由熱水澆在臉上和身上,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不爽歸不爽,禦寒還是理智地想了想,想要徹底好應該還挺難的。
在原書劇情當中林寒就是因為體弱多病才早早病逝,在那之前也是三天兩頭就需要看醫生的藥罐子體質,禦寒現在能練到這個份上,已經能夠算得上很不容易,至少現在他的身體素質比起以前風一吹就倒的時候好了太多。
想和他在彆的世界裡一樣擁有金剛不壞的身軀,應該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禦寒也就釋懷了,並且打算等病好了之後繼續加強鍛煉。
禦寒隨意地衝了一下,就關了開關,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剛走出來,就聽到門外傳來清晰的叩門聲,非常簡短,帶著幾分克製的意味。
禦寒的步伐稍微頓了一下,麵露詫異,這麼晚了會是誰?
他擦著頭發走過去:“誰?”
門外的聲音停了一瞬,謝司行低沉的聲音隔著一扇門傳進來:“是我。”
禦寒挑眉:“有什麼事?”
“給你送東西。”謝司行停了停:“不方便的話我等會再來。”
“噢,沒有。”
聽到是謝司行,禦寒就沒有再猶豫,走過去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往下一握,第一下,沒成功。
禦寒皺眉,手微微用上了一點勁兒,還是沒能摁動門把手。
門外的謝司行等了片刻,聽到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便問:“怎麼了?”
“沒事,你乖乖等著。”
“……嗯。”
聽到禦寒讓他乖乖等著,謝司行果然沒再開口,麵容沉靜地等在門口。
而門內,禦寒雙手並用,還是沒能摁動門把手。
又試過幾次後,他終於意識到,不是他力氣不夠,而是門鎖壞了。
這一棟用來居住的樓層是用原來的員工宿舍改建,大概是因為年頭久了,所以門鎖裡麵的機關生鏽,才無法打開。
但禦寒記得他當時讓人改建的時候,曾叮囑過最好將有損壞或者年頭太久的配件全部更換,現在一看,還是沒有完全落實。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禦寒更應該考慮的是他要怎麼出去。
“出什麼事了?”
聽到裡麵的動靜驟然消失,沒有得到回應的謝司行蹙起眉,再次出聲詢問:“禦寒?說話。”
禦寒盯著這個已經壞死的門鎖,在思考是暴力破壞,還是等人來救他出去。
“沒什麼事,這個垃圾鎖壞了,煩。”禦寒煩躁地抓了抓濕發,視線在屋內尋找,試圖找到一個可以破壞門鎖的東西。
不過很可惜,這裡似乎並沒有什麼能夠用得上的。
唯一可能可以用來砸門鎖的東西,隻是一個擺放在床頭的台燈。
禦寒思考了一下台燈和門鎖哪個更脆弱後,決定還是放棄用台燈的想法。
禦寒看了一圈,最後將視線鎖定在陽台上。
他住的房間位於三樓,下方是一片草地,根據目測,應該在四米到五米左右。
謝司行聽到隻是門鎖壞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沉聲道:“我讓人來開鎖,你在裡麵彆動。”
“不用
。”禦寒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我馬上就出來。”
謝司行感覺到一點不對勁:“你要怎麼出來?”
禦寒:“當然是用超帥的方式。”
謝司行:“?”
很清楚禦寒說的超帥的方式應該不是他所想的常規辦法後,謝司行嘗試製止他:“你在裡麵待著,我馬上找人來救你。”
“救我?嗬嗬,不需要!”
禦寒的聲音逐漸變小,應該是離開了門邊。
謝司行緊緊擰著眉,下一秒就聽到房間內禦寒拉開陽台玻璃門的聲音。
聯想到禦寒之前的種種行為,謝司行馬上就知道他所說的超帥的方式是什麼了。
謝司行急促地往前一步,但緊閉的門阻礙了他的步伐,他看不見裡麵的情形,加重語氣道:“……禦寒,不準跳。”
禦寒聽見了,但沒理會,他可不是能乖乖等待彆人來救他的那種人。
他拉開陽台門,眯起眼睛,估算了一下三樓到地麵的距離,覺得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禦寒雙手一撐,一條長腿就邁過了陽台的邊緣。
微涼的夜風吹拂過來,禦寒才剛洗完澡,被吹的渾身一冷。
禦寒一抹臉,正當他準備一躍而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被破開的聲音。
緊接著自己的手臂就被一個大掌緊緊攥住,往回一拽,將他從半空中拉了回來。
後背撞上一個高大溫熱的身軀,將他整個人都攏在懷裡,禦寒腦袋發怔,隻感覺一個天旋地轉,自己就又被人帶回到了房間裡。
禦寒被丟在床上,他抬起頭,對上謝司行陰沉的雙眼。
他沉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禦寒愣了幾秒:“出去啊。”
“這是幾樓?”
“……三樓。”禦寒仰頭,一臉單純地問:“有什麼問題?”
“禦寒。”謝司行叫他的名字,語氣微冷:“你有幾條命夠跳一次樓?”
謝司行踢開房門,看到禦寒站在陽台邊緣的一瞬間,差點呼吸都停止了。
謝司行解決過十幾個穿到這個世界的穿書者,他甚至比穿書者自己還十分清楚,一旦這些穿書者在世界內死亡或者受到了無法治愈的傷害,就會即刻被傳送走。
雖說三樓的高度應該不致死,但謝司行不想試探這種可能性,即使隻有萬分之一。
禦寒滿不在乎道:“這算什麼,我還跳過崖。”
跳崖非但沒死,甚至還獲得了奇遇。
不過禦寒剛剛被冷風一吹,又被謝司行及時拉了回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行為對他現在的情況來說,確實有點危險。
林寒的身體可經不住他這一跳,萬一一個不小心,他的右手還得掛回脖子上,這次可能還得再加上一條腿。
聽完禦寒的話,謝司行的臉色有些沉。
這人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謝司行傾身,伸出手摸上禦寒的額頭,果然在發燙。
他垂眸看著禦寒的臉,唇色略白,兩頰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顯然是一副發高燒的模樣,自己帶來的感冒藥應該沒用。
禦寒被他摸額頭的舉動摸蒙了。
謝司行的手掌比起他身上的溫度來說有些涼,但卻意外的舒服。
不過沒等禦寒反應過來,他就收回了手。
“你……”禦寒剛開口,就被謝司行抓著手腕,從床上帶起來,大步往外走。
禦寒掙脫不開,跟著他走了幾步,才想起來問:“我說,去哪啊?”
“去醫院。”
“這裡哪來的醫院?”
謝司行沒開口,依舊拉著他走。
在經過那扇被踢的稀巴爛的門時,禦寒的步伐停了一下。
“賠你。”謝司行說:“五百萬夠不夠?”
禦寒瞬間走的比他還快,嘴上卻道:“我從不為財帛心動,我的銀行賬戶是XXX。”
謝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