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謝司行還是什麼都沒說, 默默地走開。
禦寒看的非常入神,謝司行大概是不忍打擾他,就讓彙報工作的下屬暫時都彆進來, 留給禦寒一個安靜的觀影環境。
謝司行處理著手頭的事務,偶爾會抬起頭看一眼禦寒的方向。
禦寒一旦乾什麼事情就會十分專注,尤其是這種精彩絕倫的劇情, 深深地引起了他的共鳴。
想當初他也是這樣所向披靡。
這部劇拍的真好, 完全拍出了他想要的那種感覺,沒想到在現代社會還能看到如此熱血紀實的東西。
這麼好的劇, 就應該讓全世界都看見。
禦寒在謝司行的辦公室裡看完了幾集手撕鬼子,終於把接他的車給等來了。
他把電腦還給謝司行, 還道:“我看到第八集了, 你彆給我亂動, 下次我還要看。”
聽到禦寒話中的“下次”,謝司行頓了頓, 才嗯了一聲。
“我讓鄭斯年送你上車。”
禦寒擺擺手:“算了吧,鄭秘書要工作, 就不麻煩他了。”
禦寒不喜歡彆人打擾自己工作,將心比心,他覺得鄭斯年也應該有個舒適的工作環境。
他隨意地衝謝司行抬了下下巴, 抬腿就往外走:“走了。”
禦寒手揣在兜裡,像逛菜市場似的準備離開謝司行的辦公室。
就在他的手即將摸上門把手的時候,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等等。”
禦寒腳步頓住,回過身:“還有什麼事?”
“我送你。”謝司行拿起搭在座椅靠墊上的西裝外套。
看禦寒眉心一蹙準備說些什麼,謝司行慢條斯理地開口:“彆多想。”
禦寒:“?”
謝司行:“重要的客戶, 我偶爾也會親自送到樓下。”
禦寒:“……哦, 服務真周到。”
他本來就沒多想。
但是謝司行非要這麼說的話, 就容不得他不多想了。
那邊謝司行已經穿上了西裝外套,走向禦寒:“還不走?”
禦寒收起思緒,單手開門:“跟上。”
謝司行彎唇笑了一下。
秘書署裡,秘書助理小麥正在和同事悄摸摸聊天。
小麥看了眼總裁辦緊閉的門,意味深長道:“都快兩個小時了吧。”
總裁不讓人進去,這麼久了也沒見人出來,小麥恨不得扒門上聽聽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身為秘書助理,小麥也聽過不少有關他們總裁的傳聞。
譬如被迫娶了一個不愛的小少爺;因為厭惡小少爺而選擇不回家,居住在自己外麵的房產什麼的……
上次禦寒來公司也是待了沒多久就匆匆離開,而且他帶來的飯盒總裁更是動都沒動,也由此小麥總覺得那個不合傳聞應該是有幾分真實性的。
甚至因為上次那個火出圈的真假少爺新聞,她還偷偷心疼過這個可憐的小少爺。
都在裡麵待了兩個小時了,該不會是辦公室門的隔音效果太好,打起來了他們都聽不到吧?
如果真的打起來了,她是先保護可憐的小少爺,還是遵守職場規則護著他們總裁呢?
真的好糾結。
就在小麥第三次朝總裁辦緊閉的門看去的時候,那扇門突然從裡打開,禦寒和謝司行一前一後從辦公室走出來。
小麥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就這麼和前方的禦寒對了個正著。
禦寒剛走出來,就發覺正對麵有個小姑娘愣愣地看著他們這裡。
他心情還算不錯,便對她笑了一下。
青年容貌乾淨,笑起來的時候眉毛輕輕一揚,肆意的張揚與桀驁便毫不掩飾顯露出來,使得那雙原本溫柔的眉眼也變得無比恣意和吸引奪目。
小麥手裡的文件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愣神期間,禦寒已經走到了她麵前,微微傾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穩穩地放回她手心。
隨意地掃了眼她身前工牌上的名字,禦寒嘴角含笑道:“麥妙妙是嗎,下次可要小心了。”
他語帶笑意,目光似有若無地輕輕飄過身旁那個高大頎長的身影:“你們謝總那麼嚴格,工作失誤會被解雇的哦。 ”
麥妙妙呆呆地拿著文件,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等到她反應過來,禦寒和謝司行已經並肩走遠,隱隱還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立誌把我身邊所有人都挖走?”
“彆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我這叫把關愛員工的種子撒滿整個世界。”
“……算了,”謝司行扶額,“好歹這次成語說對了。”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敢不敢大聲一點?”
“沒什麼。”
……
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麥妙妙才回過神,緩緩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決定了,誓死保護小少爺。”
就算是上司又怎麼樣,誰能拒絕這麼閃耀的小少爺!!
同事:“?”
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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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司行將禦寒送到了公司樓下。
來接禦寒的車早已等在了那裡,禦寒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卻又想起了什麼,回頭道:“俱樂部給我打了電話,我的賽車已經改造好了。”
謝司行頷首:“恭喜。”
他看著禦寒,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用意。
禦寒神色如常:“找個時間一起去看看。”
謝司行略微遲疑了一會兒,才道:“你這是,在邀請我?”
禦寒嗯了一聲:“你送的,總得讓你看一眼。”
禦寒也是和喬藍聊了天才知道,謝司行送給他的那輛賽車是麥倫大師在世界設計大賽上的奪冠作品。
麥倫大師的作品非常少,但每一件都很經典且十分受人追捧,不是出錢競價就能買到,還得動用不少關係和金錢,想必謝司行為了送他這個感恩禮物應該也廢了不少周折。
禦寒不是那種自私的人,讓謝司行參與一下他的改造過程,讓他覺得錢沒白花也挺好。
謝司行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瞬未知的情緒,很快又被笑意掩蓋。
他手插在兜裡,狀若隨意道:“嗯,那就一起。”
禦寒點了下頭,打開車門,傾身坐了上去。
車子啟動,禦寒突然回頭,隔著車窗看了眼站在原處的謝司行。
剪裁合身的高定西裝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姿,精致出色的俊臉上帶著薄而淡的笑意,深邃的眼眸微微垂著,含著未知的情緒,似乎也正在隔著那層玻璃車窗看向裡麵的人。
不過禦寒知道謝司行看不到他。
但他依然有一種與謝司行對視上了的感覺。
禦寒莫名想起那天傅燦岩對他說的話。
謝司行早就到了,還看到了當時在俱樂部發生的一切,但仍然沒有選擇露麵,因為他願意相信他能夠解決,並且知道禦寒就是禦寒,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在外人麵前謝司行沒必要掩飾自己,那麼隻有一個解釋,他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車子已經啟動,禦寒坐在車裡,看著車外掠過的街景,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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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寒回到公司,和付閒說了聲言楚今天不來上班的事情。
付閒點點頭,沒有多問緣由,以及為什麼是禦寒來轉告他這件事。
他彙報完今天的工作,就湊到禦寒身邊:“禦總,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金絲雀出逃事件嗎?”
付閒的臉上又露出了禦寒熟悉的“來吃瓜呀”的表情。
禦寒挑眉:“怎麼了?”
言楚身為封景予的金絲雀,之前一直被嬌養在家裡,就算被帶出去封景予也從來不會介紹言楚的姓名。
因此外界知道言楚名字的很少,也正是因為這樣,直到現在付閒他們都不知道言楚的真實身份就是他口中說的金絲雀。
畢竟這種經曆也不可能寫在簡曆上供人知曉。
付閒一臉八卦地給禦寒講述自己今天剛剛得知的新聞:“我有個當記者的朋友,據說她得到了消息,封少爺在大街上追逐出逃的金絲雀,被金絲雀過肩摔了!”
禦寒:“哦?”
他裝作第一次知道的樣子,配合付閒的出演。
看禦寒也很感興趣的樣子,付閒越說越興奮:“太刺激了,過肩摔什麼的和咱們盛景的企業文化也太貼合了!禦總,不如咱們把金絲雀挖來吧!”
反正他們和封氏企業已經是水火不容了,要是能把金絲雀再拉來他們的陣營,那簡直就是抓天下之大馬!
付閒光是想一想那個場景就激動得全身顫抖。
“嗯,確實是一個好主意。”禦寒懶洋洋地往後一靠,眼裡閃過笑意。
很可惜,這個點他早就想到了,並且已經付出了實踐。
禦寒回憶起封景予在追言楚時說的他要完蛋了的話,輕輕眯起雙眼。
看來封景予已經要有所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