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門……是我想的那個意思?”禦寒眯起眼睛,覺得謝司行這句話有在內涵自己的意思。
謝司行麵色如常,矢口否認:“沒有。”
禦寒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心虛的蛛絲馬跡,最後輕哼一聲。
“算了。”他說:“鑒於你現在是病患,讓你睡沙發也不是君子所為,我勉強將隔壁房間讓給你。”
正好他隔壁有間空房,就是小了點,但想必謝司行一定不會介意。
“那就謝謝禦總了。”謝司行輕輕一笑,也沒有堅持要睡沙發,而是認真地和禦寒道了聲謝。
禦寒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疑惑地問:“你怎麼看起來很高興?”
不就是在他這裡獲得了一個簡陋的房間,至於高興成這樣?
謝司行一頓:“很明顯麼?”
原本他與禦寒的房間相距甚遠,一頭一尾的方位就仿佛中間隔了道永遠都無法跨越的天塹,也仿佛兩道不相交的平行線,沒有彙聚的那一天。
此前並不在意的事情被逐漸放在了心上,謝司行原以為要很久才能打破這個僵局。
雖然現在仍是一牆之隔,但不可否認這已經是一個天大的進步,凡事總要循序漸進,他已經很滿足了。
禦寒就是隨口一問,壓根沒想謝司行回答。
但謝司行還是點了下頭,眸光溫和地望著他:“嗯,高興。”
“……”
禦寒被他認真的樣子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憋了半天隻說出一句話:“噢,你高興就行。”
謝司行便笑了笑:“去吃飯吧。”
他從家裡調來了兩個傭人,在他們居住在這裡的期間負責他們的起居和飲食。
此舉正中禦寒下懷,雖然他很有下廚的天賦,但他平時工作很忙,就算謝司行再喜歡,他也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個人天天洗手作羹湯的人。
偶爾的一次,就已經是他大發善心了。
謝司行卻仿佛鬆了口氣,但緊接著,禦寒又問:“對了,付閒上次說你下麵很好吃,你什麼時候禮尚往來一次?”
他給謝司行做了一次,謝司行也應該回禮才對,這才是維持一段關係的長久之計。
禦寒自認為自己想的非常周到,因而頗為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你覺得呢?”
但謝司行聞言,表情卻微微凝滯,往外走的動作也遲緩了一瞬,不知想到些什麼,眸光深沉地望了禦寒一眼。
發覺他的表情有哪裡不對,禦寒蹙了下眉,不解地問:“怎麼了?”
“沒事。”謝司行表情恢複如常,抬手撚了撚禦寒頭頂翹起來的發絲,笑著道:“下次吧。”
禦寒忽然眯起眼睛,表情不善地看著他。
謝司行低眸看他:“怎麼了?”
禦寒:“看不出來啊謝司行,還挺會畫餅。”
上次拒絕他,理由是不想交換病毒,現在又拒絕他,理由是要推到下次。
“……”
謝司行當即失笑,道:“不是畫餅,你可以記著。”
他欠禦寒的,會一樁樁一件件地還給他。
禦寒盯著他看了兩秒:“褲/襠著火。”
謝司行:“……什麼意思?”
禦寒:“當然了!”
他是個重守承諾的人,對自己如此,對彆人也是如此,既然謝司行說出口了,他當然會替謝司行記著。
謝司行:“……”
他略微頭疼地揉揉眉心,對禦寒豐富的詞彙量和歇後語儲備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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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寒在這棟小彆墅裡住了兩天,總算知道謝司行以前為什麼總喜歡住在外麵了。
距離公司近,能減少通勤路上的時間,可以儘情地加班而不用顧忌到家的時間太晚,附近還有鄰居可以相互交流。
禦寒把這些好處講給謝司行聽,謝司行便放下手裡的文件,挑了下眉:“鄰居?”
禦寒隨意道:“嗯,隔壁的一對夫妻。”
住在禦寒隔壁的一戶人家是一對中年夫妻,據禦寒說還養了一隻特彆可愛的狗。
那天禦寒剛搬來,那對夫妻就上門送了個自己親手做的小點心給他,還帶了那隻狗來和禦寒打了聲招呼。
“你喜歡狗?”謝司行關注的重點有些偏移。
“還行,主要是挺可愛的,很合我的眼緣。”禦寒看他一眼,意有所指道:“而且我現在不就收留了一隻?”
“……”
謝司行想起那天晚上禦寒說不收留小貓小狗的話,嘴角微微上揚:“是麼,原來禦總是這麼看我的。”
禦寒也笑了,輕哼道:“你知道就好。”
謝司行沒說話,但眉心卻微微舒展,並沒有因為禦寒將他與小動物做比較而產生不悅。
相反,他還認為這是禦寒將自己放在心上的表現。
正好謝司行最近打算送禦寒一個禮物,既然禦寒喜歡偏可愛的狗,那就讓鄭斯年挑一隻血統純正的邊牧或是薩摩耶過來,讓禦寒養著解解悶。
自己工作忙,偶爾無法陪著禦寒的時候,養隻寵物打發時間應該也很不錯。
謝司行正想著送隻狗給禦寒當禮物,過了一會兒,禦寒忽然扭頭問:“這幾天你按時吃藥了嗎?”
禦寒那雙不含任何雜質的眼眸看過來,澄澈透亮,分明沒有任何情與欲的意味,卻令謝司行的胸腔驀地發熱,連心跳也開始有些不受控製。
時間仿佛瞬間被拉回了在泳池邊的那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