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棲輕哼了一聲,在枕頭上蹭了蹭,疲憊地睜開眼,連著三天折騰,讓他有些吃不消。攀著老攻的腰爬起來,窩到他懷裡打哈欠:“怎麼坐起來了,總裁大人?”
總裁大人的脊背更僵了,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用儘量邪魅的語氣道:“還有力氣說笑,看來昨晚你是沒得夠教訓。”話雖這麼說,雙手卻不自覺地把人抱緊,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嗯?
焦棲仰頭看他,眉梢漸漸挑起,正要說話,一陣夾雜著惡心的鈍痛從胃部傳來。“嘶……”輕吸了一口涼氣,推開老攻的手臂,蜷縮著倒回床上。
張臣扉嚇了一跳,頓時把總裁的事給忘了:“怎麼了?胃疼了嗎?”
“沒事。”焦棲緩過一口起來,虛弱地擺擺手。
他以前胃不好,剛結婚的時候經常犯胃病,時不時疼出一身冷汗。張臣扉為了他,專門去學了煲湯、煮粥,硬是把這胃給養好,基本不再犯了。隻是如果吃飯不及時,或是喝酒、吃辣的,還是會難受。
昨天晚上又沒吃飯,還空腹喝酒。
張臣扉摸摸他發白的小臉,心疼不已,下床去給他做飯。兩腳剛塞進拖鞋裡,忽然感覺到焦棲在盯著自己看,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怎樣狐疑的眼神。
深吸一口氣,堅強地凹了個造型,邪魅狂狷地轉回身,將小嬌妻塞回被窩:“在我回來之前,不許離開床。”
說罷,宛如帝王登基般大搖大擺地下樓去。閃身躲進廚房,狠狠搓了搓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的手臂,原地抖了抖。剛才的台詞實在是太羞恥了,說的時候爪子都是麻的。
三天沒做飯,家裡就有些冷鍋冷灶的淒涼感。好在阿姨每天都來打掃、補充菜品,隨時都能開火。這時候做複雜的湯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用帶壓力裝置的電飯煲快速煮一鍋白粥。
把米扔進鍋裡,盤算了一下冰箱的存貨,拿出需要解凍的材料出來放進微波爐轉。一切就緒,等粥煮熟還需要半個小時,就先倒了一杯溫水把許久不用的胃藥找出來。
這胃藥是膏狀的,飯前吃。
回到樓上,焦棲已經洗漱完了,但身體太累,又趴回床上,懶洋洋地不想動。
空調對著他的脊背呼呼吹,張臣扉想給他蓋被子,但霸總的人設不能崩,乾咳一聲,在那圓潤挺巧的地方拍一巴掌:“這麼撅著,是想……咳,是想勾引誰,嗯?”
啊啊啊啊!大|屌先生用腳趾頭使勁抓了兩下地毯。
深吸一口氣把小嬌妻抓起來,逼他吃藥。
焦棲乖乖把藥吃了,任由總裁大人把自己當二級殘廢抱回被窩:“呦,想起來了?”
“什……什麼?”總裁腳下打滑,說話開始結巴。
日夜相對了七年的人,翹翹尾巴就知道他要作什麼妖,打從醒來第一句焦棲就聽出來了。危險地眯起眼:“你說咱們先算哪個賬呢?不如先說說,你都帶了什麼情人去過公司,迪奧·張先生?”
“咚!”總裁把懷裡的小嬌妻扔回床上,麵無表情地挪開些許,回身,一頭戳進枕頭堆裡,裝死。
“裝死就能不挨打了嗎?”
“我用名字發誓,絕對沒有乾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的名字有信用值可言?張,大,屌!”
“嗷嗷嗷!”
張大|屌這個名字是有由來的。
當初兩人相親,約在了一間頗有情調的法國餐廳,燭光搖曳中,年輕俊美的總裁遞上來一張黑色燙金的名片。
極簡的工業風設計,寫著簡簡單單的名字和聯係方式,輕輕地擺在桌麵上。焦棲伸手去接,那推名片的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卻沒有離開,牢牢地按著名片一角。
這是一種暗昧的暗示,焦棲抬眼看他。不得不說這位先生是他目前為止見到的最帥的相親對象,深邃的眼睛映著點點燭光,竟給人一種用情至深的錯覺。
心臟不由得漏跳了一拍,焦棲低頭看向名片,那人還是沒有鬆手的意思,隻得慢慢念了出來。他有一點輕度近視,環境昏暗又不能拿到眼前,隻能看個大概:“張巨……屌?”
這名字實在有些震撼,讓焦棲印象頗深,回去之後怎麼也忘不了這位名叫“大|屌”的男人。直到通第三次電話的時候,張臣扉才忍不住糾正:“那個,其實,我叫張臣扉。”
然而固有印象已經根深蒂固。
張臣扉委屈巴巴地從枕頭底下冒出頭:“我的名字,其實很值錢的……嗷!”
挨了一頓揍,總裁大人還得繼續給小嬌妻做早餐。
熱乎乎的白粥,軟綿綿的牛奶小饅頭,配上兩道爽口小菜飽飽地吃下肚,焦棲這口氣才算是順了。伸手在低頭吃飯的張大|屌腦袋上摸摸,摸到那條已經結痂的小口子。
“明天去趟醫院再檢查一下。”焦棲還是有些不放心,剛才在樓上跟診所預約,但今天已經排滿了,隻能等明天再去看醫生。
張臣扉不以為然,覺得自己已經好了:“沒事,看什麼醫生,闕德那個缺德玩意兒就知道坑你錢。”
“那你還跟他買‘臻致奢華深海魚子小雛菊保養’套裝?”焦棲單手支著下頜,好整以暇地看他。
“噗——”總裁大人一口粥嗆了出來。
焦棲抿唇忍笑,把餐巾遞給他:“檢查一下還是有必要的,而且我要起訴智腦製造商,需要闕德的檢測報告。”
“其實說明書上有風險告知的,雖然沒有明確說撞頭可能引起的具體問題,”張臣扉沉吟片刻,忽然靈光一閃,“寶貝,你覺不覺得,這是個巨大的商機。”
“嗯……什麼商機?”很久沒聽到這種肉麻的稱呼了,焦棲有些不自在,但說話的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叫了什麼,還在自顧自地分析。
“防撞擊智腦內設呀!”提到專業的東西,張臣扉眼中滿是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