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筒(1 / 2)

我真的不是神! 硯久於 11151 字 10個月前

在被笑話之後,朱少爺又解鎖了一個新成就——被美人吐槽。

他忍不了這種羞辱,可喪屍讓人作嘔的麵龐就在眼前,他錯過了反駁的最好時機。小胡子被他勒著脖子,爆了喪屍的頭後,他才回過神來要反駁。

但是喻頃夢兩人此刻早已繞到了貨架的另一邊。

遲騂禾用手比劃:甩掉他們?

喻頃夢抬眸掃他一眼,搖頭。

遲騂禾有些意外。

他們已經把朱少爺得罪狠了,留著其實也危險。不少喪屍片的主角都不是死在敵人手裡,而是死在自己人手裡。

聰明如喻頃夢,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但換個角度想,遲騂禾自己也是路邊撿回來的誰知道可不可信的存在。

對於喻頃夢來說,或許一樣危險。

思及此,遲騂禾不由得有些氣短,感覺自己沒什麼立場提出建議。

四目相對,他抿了抿唇,又比劃了個手勢:要注意安全。

正想著,他感到額間的頭發被壓了下來,男人的手隨意地揉了揉他柔順的短發。

他沒多說什麼,遲騂禾的心卻放下不少。

他們雖然還不那麼熟,但好像已經有了點默契。

下一秒,他的手裡多了幾張動畫片的光碟。

喻頃夢語重心長似的道:“看點符合你年齡的東西,彆想太多。”

遲騂禾不知道話題怎麼被扯回了這兒,咬咬牙低聲強調:“我成年了!”

但手上還是把光碟塞進了背包,嘟囔著:“這些沒用的東西不會占空間嗎?”

喻頃夢這次沒多解釋,隻是繼續在貨架上篩選著可能有用的東西。

兩人眼神交流的間隙,朱少爺也找了過來。

影音店除了前門的窗戶有陽光以外,越往裡麵走就越黑。

看著角落裡的兩人,朱少爺想要高呼一聲“狗男男”,但是又想起來似的什麼把話咽了下去。

“咱們現在去哪兒?”他問,一臉不樂意:“動作快點好早早回營地了,這個地方老子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遲騂禾一擊即中,氣也出了,並不將人往死裡逼。

既然喻頃夢心裡有盤算,他也安靜地站在一邊當他的吉祥物。

小胡子倒是在前台的櫃子上找到了一張附近的地圖:“咱們隔壁就是一家廠子,去看看?”

他這幾天也算是積累了豐富的生存經驗,很快猜到了喻頃夢選這個地方的理由。

喻頃夢頷首,從影音店的後門出去。

旁邊便是一條隱蔽小道,走幾步便見到了緊閉的門,應該是工廠的逃生出口。

這裡人煙稀少,此刻也沒有喪屍,是進入工廠的好方向。

遲騂禾故意落後了一些,在保持警惕不給朱少爺靠近自己的機會的同時,又從貨架上薅走了一些東西。

太陽能充電寶這種東西絕對是不嫌少的,哪怕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信號,能有電依舊是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但他也沒搞大動作,以免被其他人發現。

隻是經過影音店的郵筒時,才有了小小冒險一下的念頭。

郵箱郵筒這些東西在信息時代已經被淘汰得差不多了,一年寫信寄信的人屈指可數,就連快遞這些也可以用量子技術傳送到人手中。

所以他看到郵筒時,也猶豫了一下才想起來它的用途,可能是在書中的某一頁讀到過。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到了自己能與空間裡那對夫婦聯係的方式。

既然他不想現身暴露自己,那就讓他們寫信給他吧。他隻需要隔三差五檢查一下信箱就會知道他們的訴求了。

遲騂禾在接納了這對夫妻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他要將空間建設成一個新的家園,而這光靠他自己是不足夠的。

住在這個世界裡的其他人才是建設的主力,而他們的意見無疑是最好的渠道。

但也不能什麼要求都滿足,一個是他沒能力,其次也是因為依賴和期待都是很可怕的情緒。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遲騂禾還不想把自己玩死。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悄悄地把那個老式郵筒收了起來,先放在了自己這邊。

他現在沒有時間仔細安排這件事,等他有空了再把整個邏輯思考清楚。

空間之中,葛叔葛嬸給女兒建了個墓碑。

雖然簡陋,但從此也算有了個可以祭拜的地方。

除此以外,他們也開始用泥土搭建他們的新家,比起一直使用帳篷,他們還是更希望有個堅固,且能躲避風雨的地方。

如果能有木頭屋子,自然是更加溫馨方便一些,但是現在情況複雜,他們隻能用僅有的泥土作為材料,搭一個粗糙的圓柱形小屋。

不動聲色地搞完小動作也觀察了一下兩夫妻的發展後,遲騂禾才滑到了喻頃夢旁邊。

對上對方詢問的視線,他拿出了一張小飛象的碟片:“今晚看這個吧,我小時候最喜歡這個。”

喻頃夢估計都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輕應了一聲後手拉了一下門。

意料中的“吱嘎”聲沒有響起,門從裡麵卡住了。緊急出口一般是保持暢通的,會出現這種情況無疑是說明了一件事,眼前這座龐大的工廠不僅不是個任人宰割的肥肉,還可能存在著另一批有組織的幸存人類。

喻頃夢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仰頭看了一眼工廠樓上唯一一扇沒被封死的窗戶,還未來得及有新的動作時,就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接著,是原始的信息素橫衝直撞似的朝他們噴湧而來,但很快又在另一股信息素下被迫收斂。

朱少爺和小胡子同為alpha,卻因為這種明顯的碰撞而感到五臟六腑都在難受。

朱少爺雙腿打著哆嗦,又跪了。

要不是他還要著點麵子,估計早就尿褲子了。

遲騂禾則是鑽進了空間之中,喻頃夢對於身邊人不見了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他將注意力放在了門上,好像跨越這阻隔看到了另一邊的情景。

終於,安全出口的門被從內推開,一個不高卻分外敦實的男人出現:“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這是句不容置喙的定論,他身後的十幾個人敲了敲地板。

像是在說,如果繼續留下,就死。

喻頃夢不答反問:“工廠裡還有多少活人?”

男人一噎。

遲騂禾在空間裡琢磨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狼群之中,狼王是絕對的主權。一隻優秀的狼王在麵對其他狼時態度理應是鬆弛的,就好像朱少爺的父親一樣。

他無須露麵,就可以將事情打點的乾乾淨淨。他也不需要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地給予外人壓力,因為他知道他是絕對的主權。

但是眼前的男人,太緊張了。

急於展現自己的實力往往是不自信的表現。

這樣一座龐大的工廠,從外人的判斷來說,怎麼樣也該有幾百上千的幸存者。

該害怕的是僅有四個人的他們,而不應該是工廠裡的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

半個小時候,遲騂禾和這名矮壯大漢坐在了一起,對方的表情有些無奈。

原來末日來臨的那天是個周日,所以廠裡員工很少,喪屍病毒爆發後也沒堅持多久,就全軍覆沒了。

工廠看著安全,但實際上有好幾個門,數不清的窗,事發突然根本沒辦法全部堵死,就像是個篩子似的四麵漏風。

工廠的老板是一個在各界都有點關係的大人物,因此帝國的高層見形勢穩定了一些後,就派了幾支小隊前來救援。矮壯大漢就在其列。他叫布泰高,是一隻小隊的副手,權利沒多少,責任一大堆那種。

曆經層層險阻他們總算是到了藍星,結果沒想到那個大人物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他們便計劃著暫時在此處休息,擇日回帝都複命。

“帝國現在怎麼樣?”朱少爺這會兒不怕了,還問:“火星上是不是沒有病毒?”

布泰高搖頭:“不知道怎麼,也傳回去了。不過帝國畢竟多了些時間準備,所以中心城市已經完成了封鎖,還沒有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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