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葛嬸道:“我還要謝謝你支持我的生意呢。”
方自驍連連擺手,又說了些自己能做的,剛好就說到了自己的隊伍裡有幾個人很有植物天賦。
葛嬸想起昨天葛叔那焦慮的樣子,連忙道:“那感情好,你還算是幫了我的忙了,你把你那幾個會植物的人借給我家老頭子用就行。”
仔細一想,她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虧,方自驍自然也知道,他道:“聽說野生苧麻的位置比較遠,我會帶著我的團隊每天去挖一些回來一半給您自己留著,一半進編好給我們。您還要什麼吃的喝的都可以找我們,雖然我們現在東西不多,但我可以押手印為證,等我們有了好東西一定第一個分給您。”
說到這兒,方自驍又想起了小麥。
他問:“您這裡有小麥嗎?”
葛嬸搖頭:“沒有的,說起這個還有點可惜,你嬸子我最擅長
做麵食了。”
方自驍一拍大腿:“我們有,我們可以拿小麥果實與您交換。”
小麥的果實其實也就是它的種子,他這麼說很是夠意思。
“好啊。”葛嬸眼冒精光,也不問是哪裡來的。
她也不想自己種小麥,自家的活已經夠多了,能讓彆人代勞豈不美哉。
雙方就這麼簡單幾句談成了大生意,出來的時候幾個趴在門上偷聽的音樂社學生都被帶倒在了地上,然後躲到了一邊。
此刻他們心裡都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腦子讓方自驍談成了大生意。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隻能低頭喪氣,安慰自己起碼他們還有葛叔提供的農學課。
遲騂禾一覺睡醒,葛叔葛嬸的信箱裡就多了兩封信。
大生意是談不成了,但是和滿天星交流的機會音樂社可不會放過。葛嬸自己覺得這不是什麼壟斷的生意,所以也就任由他們去了。
見喻頃夢還沒回來,遲騂禾就把這兩封信拆開讀了。
兩封信的內容差不多,開篇基本都是感謝,到了後麵才有了不同的內容。
方自驍問遲騂禾,這個建設空間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什麼時候需要驗收成果等。他提供了一個清單,上麵寫著一些遲騂禾可能會想要的東西,希望遲騂禾如果有明確的發展目標,可以告知他們,他們一定不會讓遲騂禾失望。
言語措辭間表現出了對方很強的心理素質,起碼遲騂禾自己看著還挺滿意,隻不過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需要的,所以隻是寫了封信告訴對方自由發展後,就翻開了下一封信。
音樂社的信就有點好玩了,幾乎是在用各種方式吹捧滿天星,到後麵的時候卻在詢問空間裡是不是真的沒有喪屍,到底是不是安全的,有沒有野生動物。
看起來他們的膽子是真的不大,之前都問過了葛叔葛嬸同樣的問題,現在又來問遲騂禾。
不過睡得很舒服早上也沒有被狗叫聲叫醒,晚上也沒有做噩夢的遲騂禾非常大度地給他回了封信,大意是這裡沒有喪屍,但其他的生存類全憑本事。
滿天星想要看到一個幸福發達的世界,其餘一概不關心哦。
遲騂禾也想過野獸傷人這種事情出現了該怎麼處理,等他的空間越來越貼近現實,可能到時候也會進化出各種動物,其中就一定不會缺少菜譜上有人類的生物。
可他不可能永遠在保護著人類,人類也要學著自己保護自己,他會保證人類不要大規模地受到影響。
遲騂禾知道這句話大概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可他還是狠心在信裡展現出了事不關己的態度。
好在對方早就做好了這方麵的準備,不僅沒有產生什麼激烈的情緒,甚至還彼此湊在一起小聲說:“你有發覺嗎?”
“發覺什麼?”
“我感覺滿天星好像有點……可愛?”
遲騂禾驚。
他揮了揮手,音樂社團的上空忽然之間打起
了雷,而且是隻打雷不下雨的那種。
音樂社眾人頓時閉嘴了,遲騂禾這才從空間裡跳了出來。
剛出來他就察覺到,倉庫的門正被人拍響。
這個人不知道已經拍了有多久了,甚至吸引來了喪屍,他嘴裡念叨著不清晰的話,以及“救命”的呐喊。
遲騂禾沒有出聲,謹慎地聽著。
那個人喊了一會兒,似乎是累了,著急地道:“我知道你在裡麵,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吧?”
遲騂禾仍舊不說話,聽著他一遍遍地發出恐懼的聲音,把門敲得越來越大聲。
始終沒有得到回應,他急了:“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在這裡嗎?你的朋友出事兒了?那個高高的alpha,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他被喪屍咬了,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們,但是我的小隊也走散了,你先把我放進去我和你細說。”
遲騂禾聽他喘著粗氣,焦灼的語氣不像是作假,但就是不想開這扇門。
他不相信喻頃夢死了,就算對方真的遇上了生死存亡的情況,最後的幾句話也應該是通過對講機留給自己的,而不是通過陌生人。
門外的人太不了解他了,遲騂禾是個非常明白怎麼生存的人。
他越是緊張反而越是冷靜,當年能在倉庫裡和喻頃夢死耗著,現在也可以在這裡不做任何反應。
不過,遲騂禾也不能排除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那就是喻頃夢的對講機掉了,他本人真的出事兒了。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拜托彆人來找遲騂禾的。讓一個不認識的人來和把遲騂禾往火坑裡推沒什麼區彆。
遲騂禾心中還是有點忐忑的,他想知道喻頃夢到底去了哪裡。
外麵的人發現他一直沒有回應,徹底等的不耐煩了,開始砸門。
倉庫的門牢固,但這是建立在沒有人想要強行破壞它的基礎上。
因為倉庫裡沒有什麼人氣兒,所以喪屍也不會找過來。
遲騂禾這下更加確定是什麼情況了,雖然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怎麼肯定自己一定在這裡的,但他還是迅速躲進了空間裡。
沒一會兒後,幾個大漢破門而入,剛剛說的話人一臉著急:“人呢?”
“不對啊,隻有這裡可以藏人,絕對。”幾個人都沒想到自己撲了個空:“快找啊,不是說他在拿對講機和人說話嗎,要是……”
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就感到有什麼東西砸在了自己的頭上,但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什麼鬼。”有人緊張出了汗:“找不到人咱們可就死定了,那個人……”
他說到這兒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打啞謎一樣地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吞咽了一下口水:“圖書館裡彆說人了,喪屍都快被他殺光了,我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人。”
“我記得他在對講機裡說那個人會隱身。”另一個人摸了摸被砸的生痛的頭道:“人絕對是在這裡,快找啊!”
大家如此開始在倉庫裡摸空,格外滑稽。
遲騂禾時不時在空中往下丟點東西,讓他們抱著頭跑來跑去,卻又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焦如焚。
遲騂禾心想,活該。
他不會說在聽到喻頃夢出事兒了的那一刻,哪怕是知道對方不會這麼容易死,也依舊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難過。
現在聽說對方沒事,而且還在追捕著眼前這群人他就知道,他們就是那傳說中的小麻煩。
這一刻他們是誰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遲騂禾真的很想上去給他們兩棒槌,才能一解自己受到驚嚇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