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錚懵了,又慌。
他這才談了一天怎麼就要被分手了?都還沒親兩口呢。
陸詞這話說得很膽大,睡衣倒是穿得嚴嚴實實。今晚他穿的睡衣就是很普通的款式,藍白格子,輕薄的棉麻質地,長袖長褲,衣領扣到最上一顆,褲腳遮住腳踝,乾淨整潔,按理來說這一點都不誘/惑,很清純。
但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越清純,就讓人內心搔動。
湯錚拿著陸詞給的小盒子不知所措,整個人都變成塊大石頭了。
陸詞雙手撐在身後,支著身子,微微側頭看著他,一時間也拿不準湯錚這個反應是無法接受,還是傻掉了,他輕輕踢了湯錚一腳,說,小包裝。
然後他沉默了良久,很無語地說:“小陸,我在你心裡就這麼點尺/寸嗎?”
“這感覺就比筷子粗點啊。”
“我沒這麼小的……”
陸詞回過神來,說:“這不是套在那裡的!這是指套!”
湯錚覺得長見識了:“指套?乾嘛用啊?”
陸詞不好意思跟他用語言解釋,直接把東西奪過來,對他說:“把你的手給我。”
湯錚伸出手:“嗯。”
陸詞的指尖無意地撓過他的掌心,低著頭,給他的食指、中指跟無名指都戴上指套,說:“你敢把手/指伸進去嗎?”
再抬頭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直男。會覺得惡心嗎?”
湯錚真想抓著他的手強行放在自己現在在疼的地方,讓他感受一下。
卻說:“小陸,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直男。但我覺得應該不算了,我大概彎了。”
陸詞現在很淡定,他反詰道:“話可彆說得那麼早。”
“等下你要是跟我說你覺得自己還是個直的我也接受。”
湯錚不說話,隻直直地盯住他。
陸詞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乾嘛?”
湯錚有點著急地說:“你說半天,一顆紐扣都沒解開。”
“是要我來嗎?那你倒是快躺下啊。”
“催什麼催啊?彆催我!”陸詞臉一紅,故意不要好聲好氣地說話,命令似的同他說,“你給我坐著,不準動。”
湯錚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視線隨著他的動作挪移,從上往下。
光很暗。
湯錚覺得頭有點暈,陸詞白的像在發光,又漂亮的像一場夢。
陸詞被他看得特不好意思,皺起眉,交疊雙腿,問:“為什麼這種眼神,你這是什麼意思?”
湯錚膝行至他身邊,一步一步,莫名讓陸詞充滿壓迫感,像是一隻在嗅探獵物的大型莽獸,誠實地著迷地說:“我就覺得你好漂亮,跟我想的一樣,顏色真好看。我還想再仔細看看,你彆藏起來好不好?”
陸詞瞬間臉紅得不能再紅。
湯錚迫不及待似的問他的可愛小兔子:“你不是說要教我嗎?小陸,不接著教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100個紅包。
二更應該下午一點。三更還是晚上九點。感謝在2022-04-3023:59我哥出主意的啊。他聽說我把你親了怪生氣的,說都這樣了肯定得負責。我哥是個很封建保守的人來著,我跟你說過的。”
“不過送花什麼的是我自己想的。”
陸詞一下子無法冷靜,也不知道該吐槽什麼好,便罵了一句:“你笨蛋啊?”
湯錚耿直地說:“那談戀愛肯定要以結婚為前提談啊,這是我們家的家風。”
陸詞看著他,看著湯錚帶點傻氣又正直淩然的麵龐,還有那直率明朗的目光,仍然覺得心跳瘋狂鼓噪的心動起來。
整個青春期,他都覺得自己是一隻與旁人格格不入的小怪物。
並且,暗暗在心底,將一切歸咎於自己生於一個不幸的家庭,得不到多少陽光照射,,
陸詞快被他的拖拖拉拉給煩到,說:“我們認識也有兩年多,不快了。”
“我們是隻正式談了一天戀愛,但要這要是天天親嘴、天天親嘴,培養了很深厚的感情以後,你再跟我說你接受不了男人,那到時候怎麼收場?”
“現在就弄清楚,就算分手了,我們可能還能做回普通朋友。”
還怎麼做回普通朋友?
湯錚感覺自己一顆心被陸詞吊得七上八下,聽著陸詞可真瀟灑,說愛就愛,說散就散。他跟陸詞在一起時,總是他的喜怒哀樂被捏在陸詞的掌心裡,他會因為陸詞的一句誇獎而開心一整天,也會因為陸詞的一個眼神還忐忑不安。
讓他分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湯錚快急死了,他欲言又止,巴巴地看著陸詞。
陸詞問:“你乾嘛?要說什麼?”
湯錚難以啟齒地說:“我不想分手。我都已經跟我大哥提前彙報過,以後等我們工作了也要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