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花望著沐白裔的眼神帶著幾分打量之意。
原本還在試圖掙脫黑影囚牢的傀骨頓時不動了,筆直地站在裡麵,麵向沐白裔的方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這讓一直注視著他的二齊欣然一笑:
“這麼明顯的弱點,居然也不知道藏起來。”
他快步走過來,站在梵花身邊,盯著沐白裔半晌,略有幾分得意地開玩笑道:
“早知道隻要抓住你,他就能這麼聽話,之前就不費那麼多力氣了。你說,他會為你而死嗎?”
“不會。”沐白裔沒有一點遲疑,甚至很篤定地回應。
隻要傀主一直存在,傀人就不會消失,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死亡了。
她這麼直接又認真的表態,倒是讓二齊愣了一下。
“哦?你對自己居然這麼不自信嗎?”他將手肘搭在她肩上,俊俏的臉龐愈發地靠近她。
然而,他餘光正注意著傀骨的反應。
“這跟自信有什麼關係?”沐白裔不解地反問,同時將肩膀偏移一下,讓他靠過來的手肘子落空。
“彆靠我身上。”她極為不滿地開口,有些嫌棄地往冷酷女人的方向移動幾步。
那態度完全沒有身為俘虜的自覺。
二齊被她這副模樣給氣笑了,他伸出手,似乎想將她給拽過來。
沐白裔眉眼一蹙,似乎很不高興,也沒見她有何動作。
冷酷女人的長刀倏然橫立在兩人中間,無意間阻礙了青年的動作。
梵花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隨之冷著一張臉,厲斥:
“還有時間玩鬨?”
她冷厲的聲音讓二齊頓時肅起臉色。
“我覺得那東西就在她身上。”
雖然剛才傀骨的動作很快,但那刹那他還是察覺到那根黑線的另一端明顯朝著沐白裔的方向。
所以,他斷定她身上絕對有問題。
“你說的是這個嗎?”沐白裔驀然出聲,手指間垂放著一根黑絲,朝他舉起。
二齊眼神驟然一亮,眼底毫不遮掩的渴望。
“給我!”推開橫擋在身前的長刀,朝她急切地伸出手。
沐白裔掛起一抹淺笑:“可以啊!”
將手上因接觸過冷酷女人的身體而廢棄的傀絲放在嘴邊,朝他的方向輕輕一吹。
黑絲輕地仿佛羽毛一般,從她手裡朝著青年的方向飛揚而起。
二齊激動地伸手抓住,那模樣唯恐被人搶先了一步般,甚至下意識地將冷酷女人推向了另一邊。
沐白裔見此,勾唇一笑,趁機迅速後退一段距離,離開兩人的掌控範圍。
二齊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那根黑絲,沒有理會。冷酷女人早已察覺,卻因青年的動作正好擋在她身前,讓她無法及時去阻攔。
沐白裔極速退離,回到那隻被隨意丟在地麵上躺著的大黑熊身邊。
另一隻手猛然一揮,甩出一根無形傀絲投放在不遠處王丹雅身上。
她似乎有所察覺,朝這邊無看了一下。
沐白裔沒有多餘的表情,將那根傀絲勾住她頸部後的骨釘,往外拉扯了幾分。
王丹雅身體驟然一頓,下一刻,仿佛受到什麼刺激一般,無意識地瞪大雙眼。
眼眶內黑紅交雜的血絲從瞳孔向外蔓延,甚至超出眼眶,爬向臉頰各處,甚至向下延伸到頸部一下……
“唔……好像有點過多了。”沐白裔喃喃自語,抖了一下指尖。
受力而蕩起的傀絲將另一端連接的骨釘推進去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