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和這些小朋友合完影,可以請你也幫我簽個名嗎?”
林琅被一些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圍在了一個圈裡,忙完了這個忙哪個,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身前的來人,直等到跟隨著身前突然出現的聲音,逐漸抬起頭來,才發現原來自己身前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站了一大票的人了。
最先說的話就是當初在分站賽中,因為伊恩的那些下作手段,險些間接至使鬱桐受傷的泰國小哥。
經過那一次的誤打誤撞,他如今和鬱桐也算是成為朋友了。
經常在聊天軟件上,聽著鬱桐跟他吹林哥有多厲害有多強,這一來二去的也就讓他也跟著一塊兒成為了林琅的粉絲。
除他之外,此時此刻站在林琅麵前的還有一些,因為他今天在場上跳出的那個4F而聚集過來的成年組男單,以及被他在冰上的風格所吸引,想要過來交個朋友的各個國家的雙人和女單選手。
這個時間段的人,大多都是在林琅上一世步入國際賽場之前,就已經退役了的。所以即便大多都有所耳聞,能夠叫得出名字來,可這麼這麼多人突然間的全部圍在他的麵前,依舊也還是會使得林琅覺得有些拘謹和陌生。
隻是好在這些人之間大多都很熟絡熱情,所以即便林琅一直都隻是微笑著沒有太多話,周圍的氣氛也都一直就沒有冷場過。
選手之間的氣氛好,尤其是在喝了點酒的情況下,彼此之間都拿出自己國家最出命的土味舞蹈,相互battle。明明都是花滑界中,拿過獎牌的選手,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起B-BOX菜雞互啄。
甚至到了後來,酒過三巡之後,林琅還坐在一旁親眼目睹了他們一眾男選手,將外套圍在腰上充當裙子,模仿維密走秀。
而其中最為讓他震驚的,就是平日裡在國家隊中,事事操心磨嘰,猶如一個老媽子一般的關昊,竟然也在他們的隊伍當中。
他的酒量向來不是太好,所以到了晚宴的時候,每每都是前半場和後半場看起來,就好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就因為此,每次一到晚宴時間,就立刻會湊上來幾個平時玩的好的前輩,拿著酒杯瘋狂灌他。而另一些國內雙人之類早有此項經驗的選手,則也會專門掏出手機,就等著記錄他喝醉以後,趴在桌子上,又突然跳起來猶如人格轉換一般的新奇畫麵。
而如今鬱桐和幾個國內的小女單正圍著眼前這辣眼的社死畫麵,拍的正歡,隻有林琅雖然被人簇擁著,卻也一直隻是處於邊緣的位置,自顧自的笑著看著他們打鬨。
哪怕是到了人群之中,也還是總有一種無法融入其中的懸浮感。
直到這一次大獎賽作為成人組金牌得主的安德烈,這麼一個俄羅斯小哥突然間的,帶著一瓶未喝完的紅酒,大咧咧的坐到了他身旁。
撫摸著他的發頂,親切的說出了一句。
“唔……想不到現實生活中看起來,竟然比在冰上時還要可愛迷你。”
迷你……
林琅坐在他身旁,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就捕捉到了從他口中說出的這句英語。
而捕捉到的下一秒,他就幾乎是立刻不受控製的加入了他們接下來的這一場場,令人社死的競爭。
畢竟林琅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他矮,一旦讓他從誰的口中,聽見這個字,那他就是拚了命也要和他努力鬥爭,不論乾什麼他都一定要贏。
更何況那個說他迷你的俄羅斯小哥,本人就真的人高馬大,在身高上足足有一米八,碾壓了林琅差不多小半個頭。
也正因如此,他的這句話才能對林琅有著這麼大的殺傷力。
激起了林琅與他之間奇怪的鬥誌,舌頭舔手肘,性轉模仿當紅女明星,托他的福,林琅的確很快的就融入進了晚宴的氛圍裡。
可也是因為這樣,在他終於從“矮”這個字的影響中抽身出來,逐漸恢複了理智的時候,才會後悔的恨不得當場就在這裡挖出個洞,直接將自己永生永世的埋藏在這個酒店的地磚裡。
又或者是還像上輩子死在冰場時那樣的拜托一下老天爺,乾脆收回了借他十年的這個願望,改為連夜送他上火星。
而偏偏天性沙雕的鬱桐,並沒有適時的注意到這一點,即便是到了林琅已經回歸清醒,逐漸下頭的時候,依然還要一臉陽光燦爛的跑到林琅的身邊來,異常驕傲的說上一句。
“真沒想到人類的舌頭竟然還可以那麼靈活,甚至可以在嘴裡給櫻桃把兒打個結!他們這些人都不行!太厲害了,天賦異稟!真不愧是我林哥!”
鬱桐說這話的時候,滿臉得意洋洋,幾乎是從眼睛裡都在往外冒著喜勁兒。
畢竟他向來都是這類沙雕遊戲的忠實愛好者,而且也從不知道社死是什麼,滿腦子裡知道的就隻有牛逼和快樂。
鬱桐看不出來林琅此時此刻的狀況,旁邊的那些女單們卻是全都看出來了,一個個的拿著手機,反倒是因此而又徒增了許多的歡樂。
關昊這一次難得的在大獎賽的決賽當中,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績登上了領獎台,以至於所有國家隊的選手們,全都替他高興,連帶著也就都鬨騰的比平日裡還要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