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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 林首輔難道還想讓本將軍下獄嗎?”

忍了又忍, 手中攥緊的拳頭鬆了又鬆,言寬到底是沒忍住,冷冷的瞪了眼林慕, 這家夥實在是太可恨了。

“夠了,諸位同僚, 現在不是追究言統領責任的時候,而是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還在掐架的言寬和林慕, 兩鬢已經有了白發,年紀不輕的楚瑜頓時冷哼一聲,製止了兩人之間那無謂的爭吵。

目光中閃爍著火花的林慕和言寬兩人對視了一眼, 雖然都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但到底是沒有再吵。

楚瑜雖然隻是禮部尚書,沒有什麼權利, 全屬於一個養老的職位, 但對方畢竟是皇上生母,當朝太後的哥哥,是皇上的外家,而且還懂得進退,在皇上心裡有些地位, 這點麵子,兩人還是要給得。

再者,他們雖然心裡麵一點都不著急, 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麵上還是要裝一裝的,雖然,不管他們裝不裝都沒有什麼意義。

“言統領,你不負責保護皇上的安全,為何要跑去抓這些刺客?”

眼見著兩人消停下來,楚瑜的目光頓時射向了言寬,神情很是銳利,頗有一些興師問罪的態度。

林慕再旁邊聽到這句話,瞬間有些無語,剛剛到底是誰說得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義正言辭的在那說他,現在你這是乾什麼,開玩笑嘛。

“是皇上吩咐,讓我去追拿刺客,本將如何能違抗皇上的命令!”

心裡有些發苦,但言寬麵上卻並不顯,反而硬生生的頂了回去,雖然要給楚瑜麵子,可若是任由對方質疑,那到時候他麵對的難題就更多了。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皇上現在不知蹤影,你這個負責保衛皇上安全的人,難道就這麼說話嗎!”

被言寬的話給噎了一下,楚瑜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這人未免也太不成體統了。

林慕在旁邊看得很是幸災樂禍,一點都沒有上前解圍的意思,讓你剛剛阻止他,嘿嘿,現在知道苦果了吧,言寬那個武人,可跟其他的武將不一樣。

其他的武將大多數時候,因為不善言辭與他們衝突時都會落於下方,你換言寬再試試,噎不死你,這家夥那可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不怕得罪,惹急了敢直接在皇上麵前動手的人物。

“楚大人,本將軍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們廢話,還請各位大人讓開,不要擋著本將軍的路……”

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知道若是再不采取點行動,自己就會陷入被這些文官質問指責的艱難處境中,言寬機智的想出了逃離的辦法。

現在皇上下落不明,本官還要組織人手去尋找皇上,誰敢阻止,誰敢阻止誰就是真凶,等到時候皇上回來了,本將軍定會好好參你們一本,這樣的話,言寬雖然沒有明說,但眼神中卻寫滿了這樣的意味。

楚瑜頓時氣結,他身為皇上的親舅舅,滿朝文武,哪個不得給他三分薄麵,就連貴為首輔的林慕也不例外,現在被言寬這麼硬頂頓時有些下不來台,要不是心裡清楚,現在不是跟對方計較的時候,他保不準會說出什麼話來。

“好了,言統領,楚大人,大家不要再吵了,現在還是先尋找皇上要緊,這方麵還要言統領的禦林軍多多費心,至於各位大人這邊,也派出眾位家丁出去搜尋一下!”

眼見著氣氛僵硬在了那裡,賈代善連忙出來打圓場,這麼一大群人,總不能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而且,旁觀者清,對於皇上失蹤並沒有那麼心慌的他,看得遠比在場的眾位大臣,尤其是楚瑜要更清楚一些,皇上的兩位心腹,對於皇上安全最關心的兩個人,竟然還有心思掐架,一點都不著急,這已經足夠說明其中有著問題了。

更何況,賈代善還注意到了他那位親家王子騰的消失,聯想到之前對方說話時隱隱透出的意思,再加上,賈代善本身也不相信秦君那個隱忍至極,城府極深的皇帝會就這麼消失,頓時心裡就有了些數。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派人去找,看看這裡有沒有還活著的人,至少也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給了一個台階,楚瑜也就順著梯子下來了,摸了摸胡子,一臉擔憂之色得催著眾人尋找。

看著楚瑜那欺軟怕硬的行為,林慕不禁輕哼了一聲,他就知道,這老東西平日裡雖然裝模作樣的,但一遇到事,半點都指不上。

要不是因為是太後娘娘的舅舅,平日裡又懂得明哲保身不張揚,這禮部尚書的位子能給了他,那可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林慕到底不是言寬,對方作為一個武將,又處於那樣一個緊要的位置,性子耿直,作為一個孤臣,那是皇上樂意看到得,可他不一樣,他可是當朝首輔,不說有多團結,起碼麵色是要過得去的。

“本官記得,王子騰大人也來了這獵場,怎麼現在不見他的身影?”

見言寬隻是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便自顧自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林慕不禁清咳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緩解楚瑜的尷尬。

聽到林慕這麼一說,眾位大人也都反應了過來,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都匆匆的趕了回來,可怎麼沒看到王子騰的身影,頓時紛紛猜測了起來。

------------------------------------------------------------------------------------------------------------這邊一眾大臣終於發現了皇上失蹤的事情,那邊被他們認為失蹤的皇帝這裡,卻也不消停。

“你這是又怎麼了?”

秦君靠坐在椅子上,捂著額頭,有些無奈的看著躺在床上,從剛剛起就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小團子。

這小家夥從上了馬之後,就一直沒個消停,剛剛要不是被自己死死的摁住了,說不定還要給他整出個什麼幺蛾子來。

現在自己還沒有說他,他倒是先給自己搗起亂來,躺在那裡不住的哼哼,弄得自己的思緒都亂成了一團。

“腿疼……”

秦子軒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上空,臉上滿滿得都是欲哭無淚。

屁股上的傷剛好才多久,怎麼腿就又開始疼了呢,這老天爺是不是看他太清閒了,變著法的再逗著他玩,還是說,他跟這獵場犯衝,一開始就不應該來。

想到昨天影一回報,小狐狸應該是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的溜走了,跑回了大山裡,秦子軒就更是想要哭了,他辛辛苦苦的養了它那麼久,想走都不跟他說一聲,就這麼將他這個小主人拋棄了,真是一個沒良心的?(?^?)?

“腿疼?”

眉頭一皺,瞅了眼躺在床上,看起來小小的一隻,秦君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走了過去。

身上疼的厲害,秦子軒這次已經是顧不得害羞了,很是配合的讓自家父皇脫了他的底褲,查看起腿部的傷口。

原本白嫩嫩,胖嘟嘟的大腿部,現在已經全是紅色,有的地方還磨破了些皮,泛著些血絲,看起來很是嚇人。

撐起上半身,秦子軒抬頭看了眼自己大腿根,頓時被嚇得又躺了回去,感受到那裡不斷傳來的刺痛,這回是徹底不敢動了,小小的身子直接像是挺屍一般,渾身都僵硬了。

“行了,沒那麼嚴重,隻不過是磨破了皮,抹點藥就好了!”

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看著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小小一隻,秦君終於靠譜的安撫了兩句。

同時又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藥瓶,開始給兒子的傷口上上藥,秦君當年剛開始學習騎馬的時候,也受過這樣的傷,甚至比秦子軒身上的還要更嚴重一些,這也是沒法避免的,皇子嗎,弓馬騎射不說精通,起碼是要會的。

隻是這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就讓兒子受了傷,卻是秦君沒有想到的,畢竟,兒子隻是單純的在那坐著,也不用用力控製方向,而且,小五也一直沒喊過疼,他便以為沒事,哪知道,現在看來已經這麼嚴重了。

“父皇,你身上為什麼還有藥,你是不是知道兒子會受傷啊,怎麼身上總是備著藥?”

無神的雙眼,慢慢的收回了焦距,看著又開始為他上藥的老媽子秦君,秦子軒抽了抽鼻子,小臉上滿滿的都是控訴。

你堂堂一個皇上,身上總是備著藥到底是想乾什麼,是不是總想著什麼時候打自己一頓,還有,你個精於弓射的好手,為什麼不告訴他,騎馬會磨到大腿根。

若是早點告訴了他,他去準備一個厚厚的墊子不就沒事了嗎,都怪你,就怪你,嗚嗚,真的好疼啊~~~~(>_<)~~~~

“還不是自己吵吵著要騎馬的,怎麼,現在還怪到父皇頭上了!”

沒好氣的敲了下兒子的頭,秦君看著麵前開始無理取鬨的一小隻,實在是有些苦笑不得。

他這個兒子倒是也挺有意思,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很早慧的人,可卻總像是普通的小孩子一般,撒嬌耍賴不說現在還學會無理取鬨了,要知道,他那些子女可沒一個敢在他麵前這麼放肆的。

“嗚嗚,小五怎麼這麼可憐,屁股上的傷還沒好,現在又多了一處,嗚嗚,小五回去以後便再也不出來了!”

委屈的癟了癟嘴,秦子軒往床上一趴,便開始乾嚎了起來,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彆提多可憐了。

想到偷偷溜走,拋棄了自己的小狐狸,再想到可憐的不過才來了獵場幾天,就挨了頓,受了傷的自己,秦子軒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不許哭,男子漢大丈夫,隻流血不流淚,你沒聽過嗎!”

被兒子哭得心煩,秦君厲聲喝道,多大點事啊,至於哭得這麼可憐嗎。

被秦君這突然放大的聲音嚇了一跳,秦子軒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偷偷的抬起頭看了眼自家父皇那看似嚴厲的臉色,秦子軒小眼睛一轉,瞬間哭得更大聲了,哼,寶寶都這麼可憐了,你還要凶我,寶寶就哭,寶寶委屈~~~~(>_<)~~~~

皺著眉頭,看著現在跟自己麵前越來越放肆的兒子,秦君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原本一見到他就板著一張臉的兒子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不僅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賣萌,現在還學會了賣慘。

就連自己的嚇唬也不怕了,不過秦君還真拿他沒辦法,這麼小個小人,現在還受了傷,他難道還能再罰兒子不成,這小家夥怕是也是認準了這一點,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

“好了好了,彆哭了,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父皇讓禦膳房給你做好吃的……”

雖然知道這小東西是故意的,但秦君還是被兒子哭得有些心疼,連忙開始哄人。

可是身為皇帝,他又哪裡哄過彆人,唯一能夠想起的方法,也就是許諾一些東西了,當然,對於秦子軒來說,隻要有這一點便也就夠了。

“兒子想吃烤雞翅……”

吸了吸鼻子,秦子軒把小臉埋在胳膊裡,聲音悶悶的說道。

昨天吃的那點東西,根本就滿足不了他的**,反而更讓他無法忍受自己那清水白菜的膳食了,但經過昨天那一件事,秦子軒也不能再讓影一帶他出去,偷偷的找賈小璉了。

所以,想要改變,那就隻能努力的說服自己的父皇了,這也是為什麼,剛剛秦子軒不顧麵子,非要賣慘的原因了,因為直說對方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行,禦醫說了,你不能吃這些東西!”

秦君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開玩笑,吃一塹長一智,早在兒子被禦醫診斷出了不妥之後,他便開始研究起了這方麵的內容。

這也是實在沒辦法啊,兒子沒有母妃,又是那麼一個強勢的性格,除了他便沒人能壓得住兒子,他若是不看著一點,這小家夥,哪裡懂得什麼是好與壞,他這位做父皇的,也是不容易啊,連這麼小的事情還得操心。

想起這小家夥的難纏程度,秦君不由的開始考慮起了為其找位母妃,沒辦法,他一天天日裡萬機的,也不能時時的看著兒子,而其他人又都管不住這小家夥,為其找一個位份高一些,能力強一些的母妃,也好幫他照看一下。

“嗚嗚,兒子已經半個月都沒有見過肉了,現在到了獵場,都不讓兒子吃肉,小五真是好可憐啊!”

一聽秦君這話,秦子軒頓時就怒了,不讓人吃肉,成天的白菜能有什麼營養,都是瞎扯,不過強權在人手中,他也不能掀杆子造反,隻能繼續委屈巴巴的開始裝可憐。

他也不求多的,隻求再吃一頓肉就可以了,自己都受傷了,若是還清湯寡水的連點油星都不見,那也太可憐了吧,想想都替自己抱不平。

“還半個月都沒見過肉了,你還好意思說,忘了自己昨天去哪裡了,朕不提你就當真以為父皇不知道……”

似笑非笑的看著悶頭裝可憐的小家夥,秦君點了點兒子的額頭,也是有些無奈,他平日裡也不是多重口腹之欲的人呢,怎麼輪到他兒子這,為了頓肉,都敢私自出營了呢。

現在還敢在他這裝可憐哀嚎,真是讓他又好氣又好笑,本來並不想追究昨天偷吃的那件事,但現在也不得不提了一句。

眨了眨眼,沒想到父皇竟然知道自己偷吃的事情了,秦子軒頓時憤怒了起來,一定是賈小璉或者影一說得,真是不厚道,竟然出賣他,太過分了?(?^?)?

“行了,你安靜的在這裡待著,上完藥傷口一會就好了,彆在哼哼唧唧的了!”

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見這小家夥終於心虛的低下頭,也不再折騰了,秦君心情甚好的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和計劃。

現在一切雖然進行的很順利,但能不能夠將六弟那邊一網打儘,還是要看京城那邊,不過無論如何,這次六弟的倒台是一定的了,至於那些可能存在的漏網之魚,相比較起來,便不是很重要了。

想到這裡,秦君瞬間心情大好,他確實是有高興的理由,若說他那些兄弟之中,最讓他厭惡的,就要屬老六了,仗著母妃是寵妃,父皇的寵愛,當初不知道為他增添了多少麻煩,就連他登基之後,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偏偏礙於太上皇的存在,他還要表現出兄弟的的友愛大度,不能跟對方計較,行事總是束手束腳的,現在這個礙眼的東西,終於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自然是讓他心懷大暢。

隻可惜,秦君並沒有能夠高興多久,從不遠處傳來的那委屈巴巴的歌聲,瞬間讓他眉頭緊皺,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手裡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

秦子軒熱淚盈眶的躺在床上,隻覺得這首歌真是太符合自己的心境了,想想可憐的自己,唱得那是越發的感同身受,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淒涼到了極點。

想想自己,突然間被放在了一個陌生的朝代,獨自一人,舉目不親,現在還要受到惡霸的壓製,幾天的時間,就受了兩次傷,連口吃的都不給,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可憐的人兒嗎/(tot)/~~

聽著兒子那稚嫩的嗓音卻唱著這麼悲傷的歌曲,秦君額頭的青筋是跳了又跳,好不容易才把那股怒火給勉強壓了下去,心裡氣急的同時卻又覺得好笑,這小家夥還一套一套的,這番話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還手裡捧著窩窩頭呢,他見過窩窩頭長什麼樣嗎,就好意思在那賣慘,不過秦君也不得不承認,兒子確實是有點小聰明,他若是直接提的話,反而好壓製,現在絲毫不提這件事,隻是自顧自的在那哀傷,他還真沒法說什麼,總不能把兒子說話發泄的權力也給剝奪了吧。

“小白菜啊,地裡黃啊,三四歲啊,沒飯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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