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6(2 / 2)

瞅著對方那一幅教育熊孩子的表情,秦子軒就不禁有些牙疼,冷冷得說道。

秦君要是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秦子軒立刻想到了昨天在這崇華殿裡那場對話,心中的怒火頓時有些壓不住了,蹭蹭蹭的就往出冒,他本意是想惡心一下對方,卻沒想到被對方給惡心了。

“那怎麼行,你是朕的兒子,若是朕不為你費心,那誰又能為你費心呢……”

秦君臉色一肅,一本正經的說道,半點都不把自家兒子那冷冰冰的小臉當做一回事。

還不勞朕費心,這不是擺明了說我的事情你彆管嘛,這怎麼能行了,小孩子家家得,還想要翻了天了。

“是嘛,所以父皇便派人把我得錦文閣給拆了嘛!”

秦子軒上前幾步,跑到了秦君的禦案前,趴在桌子上直直的瞅著對方,眼裡的憤怒幾乎是不加以掩飾的。

彆以為他沒發現,這崇華殿裡得東西比他上一次來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消失了一大半,所有的貴重瓷器都不見了影子,這擺明了就是針對他而言得,說不定他被攔在崇華殿前的時候,秦君就是派人做這些事情去了。

不過對方如果以為他隻敢摔那些瓷器,那就太小看他了,有句話秦子軒一直沒有跟對方說過,那就是他發起瘋來,他自己都怕。

“這話是怎麼說得,什麼叫把你的錦文閣給拆了,父皇那是好意幫你收拾東西,省得你到時候麻煩不是嘛……”

看著趴在桌子上,得墊著腳才能露出頭來的小包子,即便兒子那小臉上散發出的寒氣都能凍死一群人,秦君還是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這麼個小東西還敢跟他來鬨,連身高都不夠,想上天也不可能啊,這麼想著的秦君說話的語氣頓時更輕鬆了一些,同時也放鬆了心裡的警惕。

“是嗎,那父皇一句話不說,便把兒子抱去昭陽殿,可還記得當日答應兒子的事情,還是父皇金口玉言,便明目張膽的不算數了?”

緊抿著雙唇,秦子軒皺起的眉頭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他小手緊緊拽著桌子上的黃色流蘇,倔強的看著自家父皇,執意的想要尋求一個說法。

“咳咳,小五,端妃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你會跟她相處的很好得!”

清咳了兩聲,對於兒子的質問,秦君顯得有些尷尬,畢竟當初他確實是答應了兒子,要尊重他的意見,現在這麼突如其來的先斬後奏,確實不是很地道。

雖說金口玉言不過隻是一個說法,若是所有皇帝都言出必踐的話,那也不會有那麼多開國功臣被殺,也不會有那麼多太子被廢,但這話也不能跟兒子這麼講啊,秦君也隻能避重就輕,轉移了一下話題。

“是嘛,若是端妃娘娘這麼好,那怎麼不見父皇您有多喜歡呢,兒子這麼多年,可是從未聽聞父皇您寵幸過端妃娘娘啊……”

秦子軒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當真是說得好聽,若是端妃那麼好,怎麼不見你喜歡呢,現在把自己推給端妃,指不定還有什麼陰謀呢。

墊著腳趴在禦桌上,秦子軒麵上雖不顯,但小腿已經有些哆嗦了,他畢竟年紀小,今天又鬨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吃飯,體弱力弱得,很難堅持的住,不過到現在為止卻一直還是努力支撐著。

“小五,你才多大,這種事情是你該知道該議論的嘛,不要太放肆了!”

秦君一拍桌子,頓時嗬斥了兩句,被兒子當麵談論後宮中的女人,他便是麵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這若是再說下去,他這個父皇的還有什麼威嚴在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奴才竟然跟小五說這些,真是不想活了,秦君心裡有些暗惱,看著仍舊趴在桌子上,一點都沒有被他的訓斥嚇到,還是緊緊盯著他的小五,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再訓斥兩句,便聽到一陣劇烈的響動。

被這突然間傳來的響動給嚇了一跳,德公公悄悄抬起頭來,看到地上那一片狼藉場景的瞬間,便被嚇得重新縮了回去,小心肝都開始發顫了,我得天啊,這五皇子還真是什麼都敢乾啊。

秦君木然的坐在龍椅上,所有的話頓時都被咽了回去,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怎麼發生得。

隻見原本禦桌上的奏章,現在全都散落一地,原本桌子上的茶杯也碎成了一片一片的,茶水濺得到處都是,不隻是奏章上,甚至就連秦君的龍袍上,都被濺濕了一些。

禦桌上原本罩著的黃色桌布也隻剩下了一個邊角,露出了裡麵那紅色的紋路,秦君靜靜的看了兩秒,便抬起頭來往自家兒子原來站著的地方瞅去,隻見原本還能露出個小腦袋的小人,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站起身來,果然,自家兒子正一臉無辜之色的坐在地上,小手裡正緊緊的拽著那桌布上的金色流蘇,秦君目光深沉的注視著自家兒子,久久沒有說話,在皇上麵前都敢掀桌子,他家小五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剛剛到底是怎麼對這個小家夥放鬆警惕得,竟然以為這小東西最多隻會口頭上冷嘲熱諷一下,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心裡暗暗譴責自己的同時,秦君也有些慶幸,幸好這桌子上的奏章沒有什麼要緊的,要不然,這下子可麻煩了。

“父皇,兒子不是故意得,兒子隻是站不住了……”

見自家父皇的視線望了過來,秦子軒頓時眨眨眼,一臉的無辜,還帶了些害怕,委委屈屈的說道,似乎他是真得沒站穩一般。

“……”

眼睜睜的看著這小家夥在他麵前做戲,秦君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隻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發堵,沒站穩那明明就是你早就計劃好得,不小心朕信了你就有鬼了。

眼角餘光掃了眼地上狼藉一片的場景,秦君深呼吸了一口氣,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啊,偏偏他現在又沒有辦法說什麼,兒子都說了是不小心沒站穩,他還能怎樣,斥責兒子墊著腳跟他說話嘛。

“父皇,兒子真的不是故意得,您不要生氣,兒子這就給您收拾好!”

見秦君一直靜靜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秦子軒眼珠子一轉,頓時縮了縮脖子,一骨碌的站起身來,裝作一副做錯事後的害怕模樣,拿起那黃色桌布就跑到了那些奏章所在的地方。

趁著半夜把他抱走,讓他一醒來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還把他的小窩都給拆了,剛剛又再崇華殿門前把他擋在門外,真以為這麼簡單就算完了,不把你氣得心頭滴血,他就枉費了這一場發瘋。

“行了,這些事……不用……你……做了……”

眼見著兒子那小小的身影,瞬間跑到那些奏章所在的地方,秦君心裡一陣不安,連忙喊了一句。

可話沒等說完,就被回頭一臉無辜模樣瞅著他的兒子給堵了回去,有些艱難的把話說完,秦君看著對方手裡被劃出了一道道痕跡的奏章,再看看地上徹底被水給弄濕了的奏章,心裡頓時一陣陣抽搐,隻覺得肝都有些疼了。

這些奏章雖然不是特彆重要,但問題是,被兒子這麼一弄以後,他還怎麼發回到那些大臣的手裡,難道再讓那些大臣再重新交上來一份嘛,可是該用什麼理由,難道讓他跟他們說,他們的奏章都被自己的五皇子給毀了。

“父皇,怎麼了嘛?”

手裡拿著一個青花瓷茶盞的碎片,秦子軒剛剛不小心的劃破了一份奏章,就聽到身後自家父皇的聲音,連忙轉頭看了過去,還不忘用桌布掃了一下那地上的茶水,特意往那堆奏章多的地方帶了帶。

“沒什麼,這些事交給德福就好了,你回來吧,彆再傷到手!”

秦君深呼吸了一下,壓下心頭的火氣,忽略了那些已經不能看的奏章,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看著兒子手上的瓷片,頓時又有些心驚膽戰得。

這可不是鬨著玩得,那瓷片可鋒利的很,這小家夥就這麼拿著,劃破了奏章不要緊,把自己給劃傷了那就出事了。

這麼想著,秦君頓時覺得自己那一顆心已經不能再塞了,這小家夥在他這裡這麼鬨,他還得壓著火氣擔心對方會不會傷到自己,也真是夠夠得了。

突然被點名的德福也顧不得再當壁花了,連忙從原本隱身的狀態中走了出來,小跑著來到五皇子身邊,就要拿過對方手裡的碎片和桌布,這種危險物品哪裡是四五歲的小孩子可以接觸得。

“不用了,這是兒子闖得禍,兒子要自己收拾好,父皇不是說過嘛,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秦子軒手中拿著碎片和桌布,往後退了一步,正好避開了要伸手的德公公,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家父皇。

伴隨著一聲砰的巨響,秦子軒頓時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望著那被自己不小心撞倒在地上的東西,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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