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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點不理會身後五公主和奶娘的呼喚, 秦子軒和秦子墨兩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玉蘭殿, 心中惱怒之下,差點沒把太後給五公主的賞賜都給帶走。

這倒不是他兩舍不得把這點東西留給五公主,而是一時被氣得狠了, 全然給忘到了腦後,還是秦子墨身邊那個叫費才的奴才提醒了一句, 這才想起來,讓人把東西給留在了玉蘭殿內。

“這都叫什麼事啊……”

離開了玉蘭殿, 秦子墨不由得拍了拍腦袋, 帶著些苦笑的說道,怪不得世人都說不應該隨便發善心,現在他真是徹底的感受到了, 有些人還就是喜歡得寸進尺。

那五公主看著一幅清高的模樣, 剛剛與他對峙時更是理直氣壯,似乎滿腹委屈似得, 好像與馮氏不同, 但現在看來,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彆管外表如何,內裡其實都是一路的貨色。

“行了,五公主的事就讓她們自己去折騰吧, 派個人跟父皇說一下情況,咱們就彆管了!”

秦子軒也是有些鬱悶,在宮裡這麼多年, 他很少會發善心,沒想到僅有的幾次同情,居然用到了這麼一個人的身上,當真是讓他倒儘了胃口。

本來想親自去向父皇敘說一下情況的想法,也被他徹底的給打消了,像是五公主那樣的,隻會考慮自己,絲毫不在乎彆人想法的皇姐,便是有那麼一層血脈關係在,也不值得讓他多費心思。

“就按五弟說得辦吧,這事我是不想摻和了,有這功夫還不如陪皇祖母下棋了呢……”

回頭瞅了一眼玉蘭殿的匾額,秦子墨的心情與來時已經是截然不同了,他意興闌珊的說了兩句,便揮了揮手隨意的派了個人去崇華殿。

反正不過隻是說明情況而言,那還不是誰去都一樣,身邊得力的奴才他還得留著使喚呢,萬一去稟告這事的時候,被父皇遷怒扣下了怎麼辦,那他可就虧大發了。

見自家三哥已經派了人,那秦子軒也就是樂得清閒了,他揮了揮手示意這些宮人都離得遠一點,裹緊身上的披風,便在這大道上慢慢的走著。

因為昨天剛下過雪的關係,雖然宮人都儘量的打掃,但路邊上還是有著雪花殘留的痕跡,放眼望去,星星散散的,倒是讓人覺得格外有趣。

初冬的時節還不是特彆的冷,至少對於前世在東北生活過幾年的秦子軒來說,這天氣可算得上是暖和了。

厚厚的披風罩在身上,把寒風通通擋在了外麵,再加上那暖洋洋的太陽,走得頗有些心曠神怡的感覺,一時間剛剛的那些不愉快,頓時便被他拋到腦後去了。

秦子軒雖然算得上是一個很記仇的人,但這麼點小事,若是時時記著,那就不叫記仇了,那叫小肚雞腸,隻是為了那不知好歹之人的一句話,弄得自己不痛快,豈不是很不值得。

“五弟,你說西北就有那麼可怕嘛,讓廢後不惜用這種手段,也不想五公主嫁過去?”

走著走著,秦子墨還是有些憋不住的問了一句,那奶娘說得什麼嫁去西北的公主,就沒有活過五年的,他始終覺得這句話不太可信,若真是那樣的話,那西北豈不是沒人了。

可要不是因為這樣,秦子墨又想不通,廢後為什麼會做那麼大的犧牲,去阻止這場婚事,與弟弟不同,他跟廢後經常有打交道的時候,深知對方不是一個如此不智之人。

若不是被父皇的聖旨給打蒙了,被人逼到了牆角上,那是怎麼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按照這個方麵去想,那奶娘說得話又應該是真的。

左想覺得不對,右想也覺得不對,秦子墨的腦子是徹底的被自己給弄糊塗了,隻好無奈的向弟弟詢問,都說旁觀者清,或許弟弟能夠想明白也說不定。

“三哥,我看你沉默半天,還以為你在生氣,沒想到你還在想這事啊!”

秦子軒本來正在悠閒的看雪,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的問話,頓時忍不住笑了兩聲,瞅著自家三哥那一臉的鬱悶,話語中帶著些戲謔的味道。

他這位三哥也是有意思,本來還以為對方悶不吭聲的,是被五公主一句話給氣著了,他還正琢磨著該不該勸上一句,沒想到這家夥滿腦子都在尋思著這件事,這要是放在現代,絕對是個做記者的料,夠能追根問底的。

“那麼點小事,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是做個樣子,懶得再搭理她罷了……”

撇了撇嘴,秦子墨很是不屑的說道,弟弟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他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嘛,對於五公主的行為看不過眼不理她也就是了,有什麼好值得計較生氣的。

這皇宮裡亂七八糟的鬨心事多了去了,若是他事事都要記在心裡,那早晚得把自己憋屈死,就連自己恨了那麼多年的蘭嬪,在她死後,他都已經不去想了,更何況是五公主呢。

彆提這件事情過後,對方肯定會被禁足,就算是不禁足,那五公主也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又是嫁到了那麼遙遠的西北,跟他很難再扯上什麼關係。

“還是三哥大度啊,看來我還是要多像三哥學學才是……”

瞅著自家三哥那一幅大氣的模樣,秦子軒有些揶揄的說道,裝得倒是挺好,但他可不相信,對方剛剛一點都沒生氣。

還什麼做個樣子,做個樣子用一口氣跑出這麼老遠來,也不嫌累的慌,吹牛也得有個度才是,剛剛那種情況,對方要是真的一點都沒生氣,那可都能稱為聖人了。

“行了,少扯這些沒用的了,你說說,這奶娘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曆代的公主嫁去西北難道真的都是早亡的命……”

有些鬱悶的看了弟弟一眼,秦子墨沒好氣的揮了揮手,忽略掉弟弟那戲謔的目光,又再次談起了心中那不解的疑惑。

對於這件事他始終是不敢相信的,對西北的看法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不相信自己那位父皇會那麼狠心,五公主畢竟是父皇的女兒,父皇就算是再不喜歡她,應該也不會把對方往火坑裡送啊。

“奶娘說得話就算是有些誇張,估計也不會差了太多,三哥你應該也知道,這大乾的公主是有多嬌生慣養,平日裡就算是去禦花園賞花,都要帶著轎攆,一腳出八腳邁的,西北苦寒之地,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想起前世看過的那些史料中,大清朝被嫁去西北和親公主的下場,秦子軒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原本愉悅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雖然五公主與他無關,甚至因為剛剛那事,還起了一絲反感,但想起曆代嫁去邊塞之地公主的下場,卻也還是不免有些歎息。

這些公主一個個的看似身份尊貴,但所有的命運都掌握在皇帝一人的手中,說嫁到哪裡就嫁到哪裡,客死異鄉遠遠不再少數。

彆說是在皇宮中從小長大,身子嬌弱的公主了,就連常年生活在西北的百姓,壽命照正常的中原百姓都要短得多,更何況是中途嫁去的公主呢,水土不服,風寒刺骨,又離了醫術高明的禦醫,若是一旦染病,便再也不易好起來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父皇為何非要把五公主嫁到西北呢,大可以在京中建立公主府嘛?”

秦子墨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倒不是在同情五公主,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會那麼狠心,他雖然從未對其抱過什麼期望,但到底是有一絲濡幕之情在的。

更何況上次對方乾脆利落的處置了蘭嬪,雖然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情,秦子墨並未對其重新升起什麼信心,可心底裡卻不再是那般的抗拒了,自然不希望這麼去揣測自己的父皇。

“若是建了公主府,那定遠將軍怎麼辦呢,他常年鎮守邊關,讓他們夫妻兩人分居嘛,想要施恩便不能那麼做的,更何況,父皇日理萬機,哪裡能想得到那麼多……”

秦子軒搖了搖頭,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輕聲說道,建公主府那一般都是把公主賜婚於寒門子弟才有的待遇,像是定遠將軍這種將門,那是斷然不會這麼做的。

這點還是□□定下來的規矩,主要是為了防止自己的女兒像是前朝一樣,想要召見駙馬還要受嬤嬤奶娘等人的控製,常常獨守空閨,以致於憂鬱而死。

要說起這位□□爺,那對自己的兒子女兒還真是好,方方麵麵的都考慮到了,甚至就連建不建公主府這點小事,都讓其琢磨了好長時間。

不過要讓秦子軒來說,不建公主府或許也是一件好事,能為內務府節省出許多銀子來,要不然他父皇那一輩的公主,再加上這一輩的公主,光是修建公主府,恐怕那地界就快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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