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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哪能啊, 要都是這樣的, 那得花多少錢建啊,這裡都是給那些大老爺大少爺逛街聽曲看戲的地方,自然是要弄得好一點, 像是那些小攤之類的都是不讓在這裡擺的……”

對於五皇子的感慨,李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連忙解釋著說道,常年在這京城裡生活的他, 自然比剛見到外麵世界的五皇子要知道的多。

這地方那可是典型的富人區, 跟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經常去的地方,那自然是不一樣的,就說這整潔的街道, 那就是每天都有專人打掃的, 這可都是錢啊。

京城雖然照其他的地方要富裕的多,但錢也不能亂花啊, 再者說了, 要都是像這裡一樣,那些擺小攤的小商販,還有些走街賣藝的,那可就沒地方生活了。

“說得也是!”

秦子軒點了點頭,瞬間就理解了李成的意思, 這就跟前世那些大商場和早市一樣,這裡是賣著高檔商品的大商場,自然裝修的無比高大上。

當然, 這隻是相對而言,要是比起前世的那些大商場,這裡還是要差上很多,不過在古代應該就算是相當可以了,規劃的還是很不錯的。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不再去想這京城裡的城市規劃布局,秦子軒抬頭瞅了瞅那惜緣閣三個大字,挑了挑眉,便帶著李成直接走了進去,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這名字倒是起得挺有意思的。

剛剛在外麵看著隻是裝修不錯的二層小樓,秦子軒這一進來,才發現是彆有洞天,這屋子的占地麵積可是一點都不小啊,就隻瞅著那大堂,就能比得上他那錦文閣了。

裡麵到處都是身著長衫的書生或者是少爺,身邊大多都有小廝跟著,有的與朋友坐在大廳,手裡翻著一個薄子,在那裡不停的說著笑著,偶爾還動筆寫一寫,有的則是坐在二樓的雅間裡,那應該是比較有錢的公子。

秦子軒饒有興趣的四處看著,這些人最小的也有十多歲了,像是他這麼大的,還真是沒有見著,不過倒是也沒有人過來攔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年齡上的限製。

李成剛剛的擔憂好像是多慮了,當然,他這麼個小孩子驀然的闖了進來,還是吸引了一些人目光的,不過也隻是打量了幾眼,就收回了注意力。

並沒有出現什麼像是裡,寫的有人來挑釁一事,或許是他穿得衣服料子太好了,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都不想自找麻煩,得罪人吧。

這麼想著,秦子軒倒是覺得挺不錯的,他可不希望平白無故的被人侮辱,就算是到時候能夠找補回來,那自己也是吃虧了的,好好的,乾嘛非要扮豬吃老虎呢,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一隻大老虎。

大堂裡不時的有人跑到中間的一處屏風處,取下一個薄子,也不時的有人跑過去掛上一個薄子,這讓秦子軒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這些人都在乾些什麼,想了想,他連忙走了過去,這才發現那一個個薄子上都寫著人名。

秦子軒在原地看了半響,也學著那些人的樣子,從那屏風上隨意的扯下了一個薄子,翻開來看了幾頁,隻見裡麵寫的是一首詩,他雖認字,但認識的都是簡體字,這繁體字也隻能是連蒙帶猜,意思都不連貫,當真是看不懂這首詩的意思。

瞅了瞅那落款上的人名,秦子軒不禁癟了癟嘴,他竟然就隻認識一個王字,有些憂愁的把這薄子放了回去,他現在倒是希望來個人能把他給轟出去了,這變成文盲的感覺,實在是太糟心了。

怪不得這麼好玩的地方,上次李玉卻連提都沒提呢,怕就是在顧及這一點吧,倒也是挺細心的,鬱悶的輕舒了一口氣,秦子軒意興闌珊的便打算離開,這連字都不認識,留在這能乾什麼,還不如出去找點其他玩得呢。

剛剛往門口走了幾步,四周就傳來了一陣吵嚷之聲,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比較大或者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大多數原本坐在凳子上圍成一圈的書生少爺,頓時都起身圍到了秦子軒剛剛離開的地方。

裡三圈外三圈的,瞬間把那裡給圍了個水泄不通,還不時的傳出一陣喝彩的聲音,顯得極為熱烈,勾得人心裡直癢癢,突然出了這麼件事,秦子軒也不打算再往出走了,他墊著腳尖便想要看看裡麵是什麼情況,可無奈身高太矮,視線所及,全都是一條條的腰帶。

過了很長一會,等人群散開了一些,秦子軒才算是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據被他拉住的那個書生說,這惜緣樓裡有兩個名氣比較大的人,一個叫做什麼闌珊獨影,一個叫什麼月上花開,這兩人那是絕對的冤家對頭,時常寫詩互罵。

剛剛就是有人發現了月上花開,在那叫闌珊獨影的薄子上留下了一首詩,把闌珊獨影罵得是狗血噴頭不說,詩裡麵還不帶半點臟字,眼看著一場罵仗又要挑起,所以這裡麵的文人學子才顯得這麼興奮。

秦子軒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啊,倒不是驚訝於文人之間的交鋒和罵戰,他對這些都不敢興趣,就連那闌珊獨影寫的那首被他們稱為此月最佳的詩,他也沒怎麼太聽懂的。

他震驚的是這惜緣樓內開創的這種形式,學子間互取筆名放於屏風之上,或提詩一首,或寫詞一首,其他人可以隨意的觀看,也可在薄子後麵做些評論和回應,互不相識的人也可以隨意的交流,彼此都不追根問底,享受著籠罩著一層薄紗的神秘感。

這形式聽著是不是很熟悉,沒錯,這擺明了就是古代版的交友網站啊,這就跟刷朋友圈,其他人在地上留言是一樣一樣的,怪不得這惜緣樓這麼火呢,想想後世吃飯都不忘刷朋友圈的熱度,當真是一點都不奇怪啊。

秦子軒現在是徹底的熄了要離開的想法了,他不僅對於這惜緣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更對這惜緣樓幕後的老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人若不是與他一般,那也必是一個具有開創性思維的人。

想到這裡,秦子軒唇角微微一勾,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的光芒,心裡頓時便冒出個主意,他緩步走到那屏風前麵,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本空白的薄子,提筆便要給自己取一個好聽的筆名。

可還沒等他落筆,便意識到了一些不對,他現在學會的那些字,都是最簡單的,他想取的名字,根本就無法運用他現有的知識庫拚湊上來。

尷尬的站在了原地,秦子軒眨了眨眼,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也不去寫名字了,直接在那薄子上麵畫了一隻老鷹,而後又翻開一頁,在那上麵提筆畫了一幅圖。

這回可比剛剛畫老鷹的時候,要複雜的多了,秦子軒細細的畫了半天,才把一幅圖給完全畫好,沒辦法,這毛筆用著不順手不說,一筆畫錯了就改不了了,他能不小心著點嘛。

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大作,秦子軒放下手中的毛筆,墊著腳尖儘量的把自己的薄子往高處掛了一些,他怕掛的太低了,彆人都不願意去夠。

做完了這一切,秦子軒拍了拍手,又看了一眼那屏風上的老鷹,才心滿意足的帶著李成走了出去,在這玩了一會,也到了該回宮的時間了,再不回去就容易被人發現了。

更何況,他對那些繁體字實在是深惡痛絕,看得頭暈眼花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等著到時候過來,看一下自己的朋友圈有沒有評論呢,省得總是被打擊,從一個高中生,驀然變成了文盲的滋味,那是當真不好受啊。

在秦子軒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惜緣樓門口的時候,二樓一處雅間之內,頓時走下來了一位丫鬟打扮的婢女,此人徑直走到那屏風麵前,在那上麵仔細的觀察了一會,便準備無誤的把秦子軒那本畫著老鷹的薄子給取了下來。

而後也沒有再看其他的薄子,直接便拿著東西回了二樓的雅間,這一係列行動下來,除了在屏風麵前耽誤了一會之外,很是乾脆利落與樓內不時閒逛的文人書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姐,那位小公子的東西,奴婢已經取來了……”

邁步走進雅間,丫鬟輕輕的把房門帶上,便拿著薄子走到了一處窗戶旁邊,微微垂首,恭敬的把薄子舉了起來。

這處窗戶正好對著惜緣樓門口處的街道,從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秦子軒那邁步離開的身影,此時這裡正坐著一個白紗遮麵的青衣女子,大概十幾歲的年紀,眉間一點朱砂,襯得眼眸如水一般清澈。

直到秦子軒的身影徹底的消失,這女子才收回了目光,伸手從丫鬟手中拿過那個薄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憨態可掬的小鷹,半點都沒有空中王者應有的霸氣,反而像是家裡養的小鳥一般,胖乎乎的有些可愛。

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女子翻開手中的薄子,裡麵內容不多,隻有一幅畫,這幅畫倒是顯得要比那小鷹用心的多了,但卻讓女子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

那紙上畫著的是一個小小的烏龜,四肢和腦袋都縮在了殼子裡,漂泊在一片大海之上,四處都是巨大的風暴,漫天的海水不停的旋轉著,似乎隨時都要把那隻烏龜給卷進去。

輕輕的歎了口氣,女子把手中的薄子放在了桌子上,偏頭看著那人來人往的街道,眼神顯得有些空洞,腦子裡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小姐,那位小公子是什麼人,您似乎對他頗為關注?”

一直侍立於旁邊的一名中年女子,瞅了眼桌子上畫得那副畫,又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情,很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她跟在主子身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有幾個月了,倒是從未見過對方這幅模樣,她剛剛看得可是很清楚,在那位小公子進來的時候,主子便有些坐不住了,可卻又不知為何一直強自壓抑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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