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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沒有親自下去見麵,但卻也囑咐了他們,不讓攔著那小公子進來,剛剛更是把對方寫的薄子取了過來,這一係列的舉動,都充分的證明了自家主子跟那個小公子絕對是認識的。

“他……是我的恩人……”

聽到這樣的問題,女子本不想開口,但又不知為何,忍不住說了出來,等說完之後卻又垂下了眼簾,神情中帶著些惆悵。

說是恩人,但又怎麼可能是恩人那麼簡單呢,她苦心建立了惜緣閣,雖說有很多目的和原因,可未嘗不是想要借此能夠與對方見上一麵,隻是臨到近前,卻又有些膽怯。

“恩人?”

中年女子顯得有些疑惑,自家主子雖然年紀不大,但這幾個月來對方所展現出來的本事,卻足以令她折服,這樣的主子或許會有落難的時候,但以那位小公子的年紀卻又如何能成為主子的恩人。

這其中一定會有些不一樣的故事,這麼想著,中年女子反倒是更想多問兩句,好借此了解一下主子以前的事情,可剛要開口的時候,便瞅到了主子的表情,頓時便是心中一凜,把話咽了下去,不敢在多問了。

“薛姨,以後這位小公子來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你們也不要太過殷勤,就像平日裡一樣,不要太過怠慢就好……”

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女子一邊在宣紙上畫著什麼,一邊輕聲的吩咐道,她了解對方的性格,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心裡自有丘壑,若是下人靠得太近了,必會引起對方的警惕。

而如果她不特意的吩咐下去,這惜緣閣裡的下人,絕對會因為她對其的另眼相待而有意討好,到時候不管是泄露了她對其的關注,還是讓對方心生警惕從而不再過來,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小姐放心吧,我會吩咐下去的,隻是……小姐您真的不與這位小公子見上一麵嘛?”

被稱為薛姨的中年女子點了點頭,便知道該怎麼做了,她本想立刻出去吩咐一聲,可看著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的小姐,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由得問出了口。

她能夠看得出來,小姐是很想跟那位小公子見上一麵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姐最終沒有下去,但想來還是很遺憾的,若是能搞清楚小姐的心思,下次那位小公子來的時候,她也好安排。

“不用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輕輕的搖了搖頭,女子停下了手中的毛筆,看了看那宣紙上呈現的圖畫,頓時皺了皺眉,有些不滿意的把那宣紙揉成了一團,扔到了一旁的紙簍裡。

對於薛姨的話,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理會了,她雖然確實很想下去見他,但現在完全不是時候,近幾日讀書時看到了一句話,她覺得很有道理,沒有耐心的人是做不成事的。

她必須學會忍耐,不管是為了什麼,都要學會平心靜氣,他要走得路還很遠,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她自己。

“是,小姐!”

見小姐專心於畫作,薛姨躬身應了一聲之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跑去召集那些下人,把小姐的吩咐告訴他們,這雖然隻是小事,不必著急。

但瞅著小姐對那位小公子的重視態度,薛姨還是覺得要對與其有關的事情,都提起高度關注,未免事情出現意外,最好現在就讓那些下人知道輕重。

“小姐,您畫的這是什麼啊?”

回頭瞅了一眼薛姨離開的背影,剛剛下去取薄子的婢女恭敬的站在一旁,但目光卻不禁有些好奇的停留在了那張宣紙上,忍不住出聲問道。

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家小姐畫畫,她家小姐可不同於那些普通的大家閨秀,自從她被小姐買來做丫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小姐開詩會做繡活,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處理生意,頂多是偶爾閒暇時讀讀書罷了。

“小桃,去拿一疊宣紙過來,順便把秦琴也叫來……”

停下手中的毛筆,冰雲沒有理會丫鬟的疑惑,仔細的看了眼宣紙上的圖案,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輕輕的歎了口氣,冰雲有些無奈的吩咐道。

剛剛看那小鷹的時候,冰雲還覺得對方畫得有些太過可愛,現在自己動手才明白其中的難度,浪費了好幾張宣紙,卻連一張成型的都沒有,難度小桃都要問了,這要不是她自己畫的,她估計也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好的,小姐……”

掃了眼那宣紙上的塗鴉,小桃抿唇無聲的笑了兩下,然後便按照自家小姐的吩咐走了出去,小姐這擺明了是要支開自己,她可不能不識趣。

不過她還真是沒有想到,小姐平日裡看著那麼一個運籌帷幄,什麼都懂什麼都會的人物,竟然會被畫畫給難倒了,這倒是讓小濤突然間覺得親近了不少,不再那麼有距離感了。

輕輕的呼了口氣,注意到小桃離開時那偷笑的表情,冰雲隻覺得臉上有些發燒,她自繼承了母親和姨母的傳承之後,還真沒遇到過像這麼棘手的事情。

哪怕是剛剛回到京城,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時候,也沒有像是現在這般覺得為難,這讓她不禁有些苦笑了起來,那個人對她的影響力還真是大啊。

明明不過隻是一個多月的相處而已,竟然能讓她到現在都忘不掉,甚至為了一幅回應的畫卷,而在這裡苦苦思索,也不知道到底是她著了魔,還是他身上有著什麼能夠引誘人的東西。

把桌子的宣紙再次的團了起來,扔在了那個已經快要塞滿了的紙簍裡麵,冰雲不再動筆,而是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默默的思考了起來。

她以前的想法都是很簡單的,隻要吃好喝好睡好,便什麼都可以不考慮了,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可自從得到了傳承記憶,她就再也不像是以前那般了。

也是直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明白當年為什麼他總會不開心,更明白了她並沒有能力去改變,他的處境與她的人生,應該是兩條互不相交的平行線,那一刻的分彆就應該是永遠才對。

可她總覺得心有不願,隻要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就莫名的心口發堵,所以她又一次的回到了京城,這次她在身邊聚集了很多人,再也不像以前一樣需要他的保護。

她告訴自己她是為了報恩,報完恩後就會默默的離開,她忍耐著自己,不去與對方相見,終究因為現在不是時機,還是怕克製不住自己,連她自己都不懂。

“小姐,您找我?”

秦琴抱著一堆宣紙進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姐依窗而立,默然出神的背影,把懷裡的宣紙放到書桌上,為了怕嚇著小姐,她聲音很輕的喚道。

心裡卻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小姐給她的印象一向都是乾脆利落,雷厲風行的,倒是很少看到這樣出神猶豫的時候,也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掃了眼紙簍裡的那群廢紙,再瞅了瞅桌子上的那本薄子,秦琴頓時更加疑惑了,小姐往日裡可是從來都不寫字的,雖然開著惜緣閣,但小姐從來都沒有參與過,也不知道今天是哪位才子得到了小姐的青睞。

這麼想著,秦琴卻又覺得不對,自家小姐與那些大家閨秀可不一樣,不會是那種向往著才子佳人生活的女子,隻從這幾個月來,小姐辦得那些事情上就能夠看得出來。

“秦琴,醉花蔭的事籌辦的怎麼樣了?”

被一句話喚回神來,冰雲收起了心裡那突然湧起的複雜心緒,她坐在椅子上,目光直視著秦琴,開始詳細的詢問起自己交代的任務。

這幾個月來,她片刻都沒有閒著,利用自己的能力,網絡了很多的人才,秦琴便是其中之一,對方雖然因為某些事情,被曾經的主家給趕了出來,聲譽不是很好,但冰雲卻並不在意這點,她知道對方是被冤枉的,這個時代的女子謀生總是艱難的,稍有一些疏忽,便會招致某些無形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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