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門關上的時候,瀧川悠一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牆壁。
“你應該安裝個暗門。”他評價道。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
“既然能追殺到這裡,他們應該還不至於蠢到看不出暗門的地步。”
“所以你可以在裡麵放顆炸/彈。”
“?”
“打開門就爆/炸,逆向思維,Surprise!”
“……”
腦袋又被人打了一下。
上次這麼打他的還是正一。
而正一和zero之間的區彆是,他一拳還回去,正一可能會死,但zero不會。
可那樣陣平似乎更有理由逮捕他了。
“彆轉移話題。”在令人操心的同期越想越歪之前,安室透把討論的重心扯了回來。
他的目光落在麵前青年露出來的脖頸,深吸一口氣,試圖使額角瘋狂搏動的血管恢複平靜。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瀧川悠一頓了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意識到對方說的聊聊是聊什麼。
“前天?大前天?”他想了想,最後認真地得出了個結論。
“忘了。”安室透聽見他這麼說。
正義的日本公安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能輕易忘掉這種事情,說明大概也不是第一次。
“自願的?”安室透皺眉,“以防萬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瀧川悠一看了眼身邊架子上飲料的日期。
“不準喝。”安室透拍掉他的手,冷酷無情。
“……小氣。”瀧川悠一看了眼手機的未接來電,把手插回口袋,“正一教過我了,我隻是學得比較慢。”
學得比較慢。
安室透沒說話,他隻是無聲地咀嚼著這句話,雙臂交叉靠在窗邊的牆壁上,麵無表情地打量著麵前在周圍好奇地看來看去的青年。
以前總是待在一起的時候還沒發現。
在不了解的方麵,悠一太容易掉進陷阱了。
……應該更早一點教他的才對。
安室透揉了揉額角。
有點麻煩。
雖說他差不多能猜到是誰乾的,但更麻煩的是,他還得和外麵的同期們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應該被譴責的家夥。
“過來,悠一。”安室透說,“不會揍你的。”
瀧川悠一默默地看了眼自己剛剛被打掉的手,開始打算要不要待會趁對方不注意在這旁邊敲個暗門出來。
這樣他就能……
“有養樂多。”安室透微笑。
小動物目光的對象緩慢轉移。
安室透看著他毫不猶豫邁開的腳步,心情突然更糟糕了一點。
啊。
簡直就是把“快來騙我”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養樂多呢?”
“沒有。”
“……”
“把牛奶放下來。”
“不放。”瀧川悠一惡人冷笑,開門前還不忘回過頭去挑釁,“我要分給景光他們。”安室透:“……”
不,外麵三個加起來隻會更惡劣而已。
但安室透沒有提醒對方的打算。
就比如他不打算提醒悠一,就算把整個後廚的飲品喝光,咖啡廳也能營業一樣。
好像稍微能理解一點那個黑頭發的少年的心思了。
……捉弄悠一的確還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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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在第二個打出的電話也被掐斷後,太宰治身上的怨念幾乎要具現化了。
織田作之助不想卷進這場災難中,他往旁邊走了兩步,本打算隨便找個地方避避風頭,但轉眼就被對方拉著到了名叫波洛的咖啡廳裡。
太宰治將他們易容成了普通的上班族。
說實話,悶得有點喘不過氣。
“你自己來不就好了。”織田作之助看了眼遠處地上倒著的男人,隱約記得這是港口黑手黨最近在抓的對象。
至於旁邊三個不知道在討論什麼的……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落在他們腰間彆著的槍上。
……警察嗎?
“不行哦。”太宰治理所當然,“我一個人翹班會被罵。”
織田作之助:“不要說的兩個人就不會被罵了一樣。”
太宰治托著下巴,無聊地翻著菜單:“隻看一眼啦,不會被發現的。”
然後織田作就看到了打開的後廚的門。
他們首領抱著桶牛奶氣勢洶洶地踹開門走了出來,身後還跟了個悠閒自得的金發男人。
後者俯下身去,不知道在首領耳邊說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聽不清對話,隻能看著首領陰沉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明朗起來。
“隻看一眼?”現在輪到織田作之助平靜地翻菜單了,“這個三明治看起來還挺好吃的。”
“……”
太宰治沒來得及說話,因為在那之前,安室透已經注意到了新來的“客人”。
“抱歉。”他走過來,還沒忘記自己兼職之一的職責,“兩位,今天不營業。”
“哈。”瀧川悠一得意地笑了聲,“快看,景光,他工資沒了。”
警校第一的死亡視線微笑著投了過來。
諸伏景光無奈地彎了下唇角,抬手在身邊的青年頭頂上揉了兩下:“你最好還是彆氣他了,悠一。”
織田作之助開始思考太宰待會直接把整條街炸上天的可能性。
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