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們之中許多都有謀生良技,足以撐起一份買賣,”玉錄玳慢慢道,“而這些孩子,既然收留了,不若好生教導,往後將她們收作手下也好,放出去自行謀生也好,都是一份功德。”
“辦個女學,不教那些風花雪月、四書五經,就教些算賬、刺繡、廚藝什麼的,不止小丫她們這幾個,還可以叫周邊貧苦人家的女娃娃一起來。”
“我得空了,也可以過來過過當先生的癮……”
烏希哈聽玉錄玳說著種種計劃,隻會小雞啄米地“嗯嗯嗯”點頭。
不管是玉錄玳能夠重新振作、擺脫抑鬱,還是她接下來想?????做的事,都太好、太好了。
……
她們正聊得投入,玉錄玳的丫頭突然跑來,大聲道:“格格不好了,外頭,外頭額附叫那個蒙古人給打了!”
玉錄玳、烏希哈:?!
“額附?星德?他怎麼過來了?”
“蒙古人,不會說的是成袞紮布吧?”
姐妹兩個對視一眼,匆忙帶人跟著丫頭向莊門口趕。
她們一路小跑,到的時候,卻沒看見什麼“毆打”場麵。除了星德和成袞紮布,弘時也在。
“怎麼了?額附怎會來此?”玉錄玳先開口問,“可無礙?”
她見星德嘴角有一處淤青,像是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衣服沾滿灰塵,皺得不像樣。
“哎呀沒事,彆慌,都是誤會、誤會!”弘時對烏希哈和玉錄玳擺手,又對星德皮笑肉不笑的,“對吧大姐夫?”
星德呐呐點頭。
“是我不小心冒犯了額附。”成袞紮布對玉錄玳抱拳,主動坦白自己的過錯,“我先前不知額附身份,接連幾日見他在莊外徘徊,形跡可疑,今天還想潛入莊中,又不表明身份,我便誤以為是歹人,才貿然動手。”
他不認得星德,但弘時定是認得的,之前卻遲遲不出麵,成袞紮布懷疑這家夥憋壞水,故意看星德挨打呢。
烏希哈聽了原委,幫小夥伴道歉說話,“大姐姐,成袞紮布他也是為了我們安危著想,不是故意對大姐夫動手的,你們能不能彆怪罪他?”
玉錄玳對她輕輕搖頭,“怎會怪罪,成袞紮布這段日子一直陪著我們上下折騰,幫了不少忙,我還沒對他道過謝呢。”
星德也道“沒事”。
“那大姐姐你跟大姐夫說會話,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烏希哈一手一個扯著弘時和成袞紮布,小步跑開。
玉錄玳看著他們三個的背影失笑。
回過頭來,對上丈夫關心的眼神,玉錄玳抿著嘴,問:“你怎會過來?可是家中有事要尋我回去?”
“家裡都好,你想再呆一個月都行,”星德搖頭,“我就是來看看你,聽二阿哥說,這幾天你心情好些了。”
即便拋去家世與前程,星德對玉錄玳也有著男女之間的戀慕。
但他之前不知道,該如何叫她開懷。
星德注視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世子找我說過了,如果是因為子嗣,我不著急,也不會納妾的,阿瑪和額娘那我也說了,我還有兩個弟弟,納喇家的香火,你不必擔心。”
“原來她還找了弘暉。”玉錄玳輕聲自語,又對星德笑,“你既然說了,那我便信了。”
……
在遠處圍觀了一會兒,烏希哈突然道:“我想去看大白了。”
這種時候,她應該功成身退,在這兒當什麼電燈泡。
弘時卻不放心玉錄玳,“不行,我得在這兒盯著。”
他還是覺得,玉錄玳之前那樣,都是納喇家的錯。
成袞紮布對烏希哈道:“我陪你去吧。”
“那你們去,”弘時頭也不回,“記得過一個半時辰回來吃飯啊!”
兩個莊子就在隔壁,烏希哈之前還讓人在離得最近的院牆上開了個小門方便往來。
一刻鐘後,烏希哈就騎在了大白的背上,在山上恣意奔跑。
烏希哈雖然帶了青蘋和黃桃一起過來,但她們跟不上大白的速度,也管不住突然任性的主子,隻能把看護烏希哈的任務交給成袞紮布。
相識數年,足夠她們了解蒙古少年的本事和品行,更彆提他還對烏希哈有過救命之恩,青蘋對他的信任更勝於弘時。
二人一虎翻過一座小山頭,在一處水潭邊停下。
大白喝完水,趴在地上,烏希哈趴在大白身上,玩著它的尾巴,玩著玩著便發起呆來。
成袞紮布在兩丈外坐著,默默注視著她。
這些日子,烏希哈和弘時眼中,一直隻有玉錄玳。
而他的眼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也隻剩下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說:
去成為女權先鋒吧,大姐姐!
接下來是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