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現在太子如何?”身旁都是大臣,三皇子也不怕被他們聽見。
“太子如今對您很是畏懼,想來是知道自己爭不到帝位,想向您示好,以後也好留一條性命。”宮人躬身道。
“他是不是這麼想的無所謂,即便他想和我爭皇位,我也不懼他。”說到這裡,三皇子又想到宴微方才上車時和他說的話,讓他小心蕭藏。那個在太子身邊一直低眉順眼的奴才,有什麼好忌憚的?雖然這麼想著,但三皇子還是同那個宮人囑咐,“近來讓監視東宮的人,多盯著些蕭藏。”
“是。”
……
因為蕭雲打定主意讓外戚牽製三皇子在朝廷中的勢力,所以近來宴凜和德妃一直走的很近,隻是為了避免旁人的口舌,兩人見麵的次數並不多。今日正好是德妃生辰,在後宮中辦了宴會,宴凜攜蕭藏去恭賀,獻上賀禮。
在宴會上,德妃一襲紫紗,斜臥在榻上,聽著一眾妃嬪獻媚的聲音,偶爾抬起手中的絹扇,遮唇輕笑一聲。
太子和其他恭賀的皇子坐在下麵,她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望過來一眼,仿佛未曾有過交集一般,等到宴會散了,她遣了個奴才來請宴凜。宴凜前去偏殿赴約,去時,德妃早已恭候多時。
剛才德妃坐在上麵,沒有看清,現在近了看,能看見她從層層疊疊的裙擺中探出來的修長雙腿,她生的豔極,媚極,眼中又藏著千種風情。
“太子,坐吧。”德妃伸手一抬,就有奴才搬了椅子過來。
宴凜微微頷首,在她麵前坐了下來。自蕭雲商議妥了之後,兩人私下裡不知道聯絡了多少回,該說的都說完了,但畢竟是那樣的大事,謹慎一些總是沒錯。
“太子今日過來,是問皇上吧。”雖不是皇後,卻早已掌管後宮多年,但她始終缺的,還是那麼個頭銜。
“是。”
“我也同皇上說過多次,隻是皇上對我敷衍的很,想來也是忌憚我。”德妃說的,自然就是立她為後的事。
“此事實在不能再拖。”宴凜神情嚴肅。
德妃懶懶的搖著絹扇,衣裳垂了下來,露出雪白的雙肩,她自己渾不在意似的,“我也知道,所以我叫太子過來,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皇上對皇後舊情難忘,對太子你,也是愛屋及烏。若要另立皇後,就要倚靠太子了。”德妃知道宴凜是個聰明人,就沒有再說下去。
宴凜果然會意。
幾句之後,兩人就又擬好了對策,就在這時,德妃那含著春意的眼睛往上一挑,看到了站在宴凜身後的蕭藏,“這位——是蕭大人的公子吧?”
“奴才蕭藏,見過德妃。”
德妃向他勾了勾手指,“過來,走近些。”
蕭藏看了一眼身旁的宴凜,走了過去,德妃在他走近的時候,坐正了一些,她遞了絹扇過來,挑起蕭藏的下巴,在看到他那張年輕俊美的臉時,紅唇彎出柔情的笑,“不愧是蕭大人的兒子,長的如他一般俊朗。”
蕭藏被挑著下巴抬起頭來,德妃眼中藏著鉤子似的,如今這宮廷裡,皇上病重,這些宮妃自然寂寞難耐。
“仔細了瞧,你比蕭大人更引人些。”絹扇從蕭藏的脖頸滑了下來。
絹扇裡藏著讓人神魂顛倒的香,而眼前又是這樣活色生香的美人,蕭藏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些。他這樣生澀的反應,一下子更是叫德妃喜歡的很了,“也不像你爹那樣冷冰冰的。”
這明顯就是挑逗,蕭藏還沒做出反應,身後的宴凜就已經忍耐不住的站了起來,“德妃——”
被攪擾了興致的德妃正要把絹扇收回去,麵前的蕭藏就已經抬手捉住了她的皓腕,德妃‘呀’了一聲,再抬起頭,見麵前的蕭藏,笑的比她還要妖氣橫生。
“娘娘,這天下俊朗的男子多了去了。”蕭藏也收了平常低眉順眼的掩飾,反而彎腰欺近一步,“等你成了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他們就都是你的。”
“你也是嗎?”德妃對蕭雲覬覦已久,奈何那人狡猾到難以下口,如今發現了他的兒子,比他更多了幾分撩人顏色。
“等娘娘垂簾聽政的時候,就知道了。”紅唇下的貝齒一開一合,吐出的是令人神魂顛倒的言語。
宴凜已經走到近前,他看了一眼蕭藏,才對德妃道,“今日就到這裡了,兒臣告退。”
德妃卻沒聽到似的,隻一直望著蕭藏。
等從德妃的宮裡出來,返回東宮時,宴凜再也忍耐不住,忽然按住蕭藏的肩膀,將他壓在宮牆上,他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星輝一般。
“太子——”蕭藏被抵在牆壁上的時候,還有些吃驚。
宴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方才,你和那個女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蕭藏怔了一會,才想起來,“奴才隻是讓她更賣力些罷了,那樣,太子的計劃才能更順利不是嗎。”
雖說如此,但宴凜還是因為剛剛那一瞬,而感覺到了極大的不悅。
蕭藏在引誘那個女人。
拿自己引誘那個女人。
“太子?”因為宴凜遲遲沒有放開,蕭藏又叫了一聲。
宴凜也覺得自己昏了頭了,蕭藏做的並沒有錯,他鬆開對蕭藏的桎梏,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