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豔殺天下(55)(2 / 2)

奸臣在下 音蝸 11724 字 7個月前

蘇雲翳的舉動,自然都落入了江州知府的眼中。

“哼,難道他還真的想查出我些什麼?”江州知府聽完手下人的稟報,臉上哪裡還有方才和氣的笑容。

蕭藏坐在一旁,慢慢的品著茶。

江州知府轉過頭來,看到蕭藏,臉色一變,諂媚了許多,“蕭大人——”

“嗯?”

“您說那蘇大人他——”

蕭藏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此次我們隻是來查那些被趕出城的百姓的,大人不必如此驚慌。”

江州知府自然驚慌,這年頭做官,哪個不貪些錢,隻是這江州太貧瘠了,唯一能有點油水的,隻有那賑災款了。

“凡事做的太刻意,反而會露出馬腳。”蕭藏說的,就是江州知府叫著江州的乞丐,從城中消失的事。

江州知府揣摩到了話中的意思,眼睛一亮,“是,下官知道了。”

……

蘇雲翳在四處調查,蕭藏就沒有他那麼多的事了,江州知府怕他無趣,就問他,“蕭大人要不要去畫舫裡轉轉?”

蕭藏怎麼聽不出這裡麵的意思,他本來要推拒的,卻聽江州知府靠近了道,“我們這邊,有個叫繁音的姑娘,生的天姿國色,媚骨生香。”

蕭藏在宮中時,雌伏宴凜的身下,但他終究是個男子,即便欲望淡薄些,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所以聽罷,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

江州知府叫了轎子,送他過去了。

蕭藏還沒有去過煙花之地,所以站在畫舫門口,聞到那脂粉的香氣,還有些不適的掩鼻。

“蕭大人,請——”

蕭藏抬腳踏了進去,這江州知府像是這裡的熟客,直接叫了這裡花娘,塞了銀子,叫繁音出來了。

不過這江州,畢竟不是什麼繁華的地方,那所謂的媚骨生香的繁音姑娘,也不過生的有幾分顏色。蕭藏見著,也沒有什麼興趣,倒是江州知府反複叮嚀那繁音好好伺候貴客。蕭藏坐在桌子前,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繁音拎著酒壺走過來,聲音柔媚,“公子——”

蕭藏抬頭瞧了她一眼,這畫舫是這江州裡唯一的一家,但接的客,卻都是那些大腹便便的下來視察的官員,所以這繁音姑娘,乍一見到蕭藏這樣俊俏的年輕公子,骨頭都軟了。

蕭藏正與她說著話,外麵卻進來一個人,附在江州知府耳畔說了什麼。

蕭藏聽到了,說是蘇雲翳找過來了。江州知府知道蘇雲翳與他清正嚴明的父親有些相似,正在躊躇著,就聽蕭藏道,“將他請上來吧,說是我執意要來看歌舞就行了。”

江州知府一下子答應了,叫人下去迎蘇雲翳。

蘇雲翳上來之後,見到幾位衣衫輕薄的女子在房中跳舞,眉頭幾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蘇兄,過來坐。”蕭藏握著酒杯,似乎是在正經的看著歌舞。

蘇雲翳在城中半晌沒見到一個乞丐,街上行人大多見他穿著,都避著他走,他知道這麼查也查不出些什麼,所以就回去了,回去之後卻沒發現蕭藏與江州知府,一問才知道,他們是來了畫舫裡。

這畫舫本來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裡頭的姑娘,大多是江州知府養來,接待上頭官員的,所以這舞越跳越露骨,幾個姑娘身上的衣裳,都要散到地上去了。

江州知府看著,心中躁動不止,但他旁邊兩個貴客,臉上卻都沒什麼表情。

“蕭大人,是跳的不好?”江州知府問。

“好。好得很啊。”蕭藏撫掌。

蘇雲翳是潔身自好的人,也是頭一回進這煙花之地,臉上無甚表情的坐在一旁,但他身後知府大人,卻沒有他那麼好的定力了。

蕭藏從上回知道,蘇雲翳那隱疾八成已經好了,現在見他這副假正經的模樣,就生了讓他出醜的心思,於是拍了拍手,讓繁音姑娘過來了。

“這位是我的朋友,姓蘇。”

“蘇公子。”繁音姑娘盈盈一拜。

“你若伺候好了他,這就是你的。”蕭藏說著,便拿了一張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繁音從知府的神色,就知道他們來頭不凡。正想著該如何逢迎伺候的時候,就見到蕭藏放出的那張銀票,數額竟有一千兩之巨。這一下,彆說這是知府帶來的人了,就是個尋常人,她也會使出渾身解數。

蕭藏向其他幾個舞女使了個眼色,“誰若伺候好了,這就是誰的。”

一下幾位衣衫輕薄的舞女全都簇擁了過來。蘇雲翳本來冷眼看著那靡靡的舞蹈,現在見她們忽然靠近,反射性的就要站起來掙脫。

“蘇兄,不要不解風情才是。”

蘇雲翳是一個人進來的,他那些奴才樓下等他,現在這四五個女子拽著他的衣衫,一時竟讓他掙脫不得,“讓開!”

卻沒有人理他。

江州知府瞧蘇雲翳的神色,儼然是要發怒了,“蕭大人,這……”

“你莫瞧他表麵正經的很,說不準心中受用的很。”蕭藏又想到那一晚了。

江州知府聽他都這樣說了,也不好讓那些女人散開。

不知是誰碰了蘇雲翳的腰帶一下,外衣一下子散開了,蘇雲翳忽然沉聲喝了一聲,“放肆!”樓下那些家奴見他遲遲不下來,已經衝上來了,看他被一群女子圍著,上來就將那些個不成體統的女人推開,“大人!”

蘇雲翳攏好衣服,平複了一下呼吸,看到蕭藏在一旁還是看戲的態度,道,“走。”

“是。”

家奴與他一同下樓了。

見到沒了戲看,蕭藏歎了口氣。門被帶上,江州知府看他興致不高,就說,“蕭大人,他走了,不正好可以放開了玩麼。”

蕭藏沒有回應,隻望著那幾個女子道,“你們過來。”

那些女子以為蘇雲翳走了,這一千兩變沒了,正失落著,聽到蕭藏叫她們,就走了過去。

“那位大人,方才有反應了麼?”

幾個姑娘對視一眼,還是繁音開的口,“方才我碰了那位公子那處,但……”

“嗯?”

繁音沒說,自己可能就是碰了那裡,招至人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方才那樣的拉扯碰觸,隻要是個男人,怕都會有反應,但那蘇雲翳……卻是沒有的。

蕭藏將銀票遞給了幾位姑娘,打發她們走了之後,又坐了一會,在傍晚時回去了。

蘇雲翳早早的就睡下了,他這一路舟車勞頓,思緒也比平時繁雜些,好不容易靠著枕頭睡下,剛入夢眼前就是些荒唐的光景。他又夢到方才那些女子拉扯他的衣衫,他正要推開他們的時候,那些婉轉動人的聲音忽然一變,“蘇兄。”

抬頭一看,見那些個女子,忽然變成了一個人。

那人唇薄,鼻尖上有顆痣,不笑時都有種風情在裡頭。

推拒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他任憑麵前的人按著他狂跳不止的心臟,仿佛洞悉了他此刻的內心似的,在他麵前抬起頭來看他,嘲弄道,“怎麼不端著你清高的姿態了?”

蘇雲翳一下子反應過來,罵了聲自己又著了蕭藏折辱他的道,猛地將他推開。

“你以為你天天偷看我,我不知道嗎?”被推開的蕭藏,站在黑暗處衝他笑。笑如毒花。

被戳穿的蘇雲翳一下子有些惱怒,匆匆否認,“住口!”

“我說了假話嗎,你看——你做夢都夢到我。”四周都是黑暗,在黑暗中,偏偏卻能看到蕭藏,連他鼻尖上的痣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不是以後,你隻有看見我才能……嗬。”

蘇雲翳已然察覺,自己從宮裡出來之後,除了蕭藏,他對其他人根本都起不了反應。

薄唇裡吐出譏誚的四個字,“惡心透頂。”

蘇雲翳被這鄙夷的四個字,激的頭腦一片空白,見到麵前突然照進了光,他驚醒過來,發現是家奴端著燭台站在床邊。

“大人,怎麼了?”家奴是聽見他方才斥了句‘住口’才闖進來的。

蘇雲翳扶額,撐著胳膊在床上坐了好一會,才緩和了過來。讓家奴退下去,就又躺了下來。隻是這一回,蓋在被子下身體,熱度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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