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豔殺天下(74)(2 / 2)

奸臣在下 音蝸 5801 字 4個月前

“這樣。”楚星河並未懷疑,畢竟隻是些花草。

蘇雲翳在家奴端上來的銅盆中,洗儘了手上的汙泥,將卷起的袖子也放了下來,才從從容容的去看楚星河,“今日怎麼有功夫來我這裡?”

楚星河是聽二公子說,蘇雲翳已不再是當初的蘇雲翳,但他看好友卻和從前沒有什麼不同,故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蘇雲翳叫家奴擺了一桌清酒過來,與楚星河坐在一處,兩人品酒之餘,聊起了一些當年的事和楚星河在軍營裡的諸多見聞。蘇雲翳靜靜的聽著,在楚星河飲儘一杯酒的時候,拎著酒壺又幫他斟滿。

楚星河本是極冷峻英氣的長相,飲了酒之後,臉上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意融了一些,加上是好友重逢,話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聽說軍營裡生活清苦,但聽你所說,與這繁華的王城相比,又是另一種天地了。”凡是男兒皆有沙場報國的心,蘇雲翳雖是文臣,內心裡也有過些許向往。

“清苦倒不至於。”楚星河黑狹的眸中,多了些許暖色,“隻是卻是寂寞,連個能說話的人也沒有——我在那時,總是想當初我們三人在一起把酒放歌的事。那時我就想著,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找你們痛痛快快去喝一回酒。”說到這裡,楚星河歎了一口氣,笑了一下。

蘇雲翳知他這笑是何意,宴嵐如今已經離皇城千裡,而他在朝為官,三人再聚怕是難事。再加上,人心已變。

“聽說你過些時候還要走?”蘇雲翳問。

楚星河‘嗯’了一聲,他父親這些年率兵抵禦外寇,身上因為征戰已經留了不少傷口,他還鄉之日,就是楚星河代替他常駐邊陲之時。

“什麼時候回來?”因為蘇雲翳與楚星河都是伴讀,一是文臣一是武將,比常人更要惺惺相惜一些。

“不清楚。”楚星河又飲了一杯酒,這時候起了風,花園裡開著的花被吹落了花瓣,嬌嫩的粉色花瓣,打著旋飛到了楚星河的衣擺上,楚星河伸手撿起來,而後放在掌心又任憑風吹走了。

蘇雲翳又替他斟了一杯酒,正在他按著酒壺的時候,楚星河忽然道,“你在朝中,多小心一些蕭藏。”

蘇雲翳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抬起眼來,“怎麼了?”

“我看他如今在朝中權勢,比起前朝蕭雲,有過之而無不及。”楚星河道,“你們又結過仇,還是小心一些他。”

“嗯。”蘇雲翳聲音裡帶著笑意。

正在兩人院中飲酒的時候,忽然進來一個家奴,走到蘇雲翳身旁,附耳道,“大人,蕭大人來了。”

蘇雲翳當即放下酒杯,正欲問他在哪,但想到楚星河在這裡,還是先找了個托詞先離開,走到門口才去細問,“他在哪裡?”

家奴說是那處宮外的宅院裡,蘇雲翳當即就過去了。等他趕到時,見蕭藏的轎子停在院落門外,幾個轎夫被趕的遠遠的,他走過去,撩開轎簾叫了一聲,“蕭藏——”當透進轎子中的光亮,照亮蕭藏此刻的臉色時,蘇雲翳嚇了一跳。

蕭藏歪倒在轎子中,衣衫鬆散,汗濕的頭發貼在臉上,他側著頭,露出的一段脖頸上,還印著幾個咬痕。

蘇雲翳扶住他的肩膀,正想去問他怎麼了,蕭藏就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帶我進去。”

蘇雲翳將詢問的話咽下,扶著蕭藏進了宅院裡。蕭藏腳步虛浮,身上熱汗淋漓,一雙深沉冷靜的眼,此刻也時時恍惚,蘇雲翳看他身上痕跡,知道他是剛從宴凜那裡回來,他心中有幾分煩悶,卻還是趕走了家奴,自己親自打了水給蕭藏擦拭。

當沾了涼水的毛巾碰到蕭藏滾燙的臉頰時,蕭藏卻仿佛叫熱水燙了一樣哀哀叫了起來,蘇雲翳連忙停住動作,但蕭藏身上還是熱汗不休。蕭藏此時這副模樣,分明就是——

銅盆被踢翻,冷水灑了一地,蘇雲翳的衣擺上都沾了冷水,但當蕭藏依附過來時,那浸透了衣衫貼在身上的冷水,一下子變的極度熾熱起來。

兩人在床笫之間,雖有過幾次,但沒有哪一次,蕭藏是這副雙目失神,情態癲狂的模樣。在蘇雲翳覆身上去的時候,他抓著蘇雲翳的肩膀,口中唾液與眼淚混在了一起。有幾分潔癖的蘇雲翳,半點都不覺得他這副狼狽情態醜陋,反而覺得這個模樣的蕭藏,簡直可憐可愛到極致。

兩人從青天白日廝混到黃昏時分才罷休,蘇雲翳攬上衣衫,坐在榻前看著昏睡在帳中的蕭藏,沉思了起來。

蕭藏這副模樣,分明是吃了虎狼之藥的,男子之間本就不如男女之間那般合適,蕭藏每次做時,即便他千般溫柔萬般解意,也會弄的蕭藏刺痛,但今日卻不同,蕭藏滿臉失控,被玩弄到崩潰的情態,令蘇雲翳在貪戀的同時又擔憂了起來。

是宴凜麼?為了尋找這樣的刺激,將蕭藏做尋常男寵一樣擺弄。蘇雲翳越這樣想,怒意就越重。若真的如此,他何不去找彆人,偏來糟踐蕭藏一個人呢。

躺在床帳中的蕭藏,忽然蜷起了身子,蘇雲翳回頭看他時,見他眼角的緋色中,竟有淚光閃爍。

他湊過去查看,蕭藏忽然廝磨起他的手臂來,口中含糊吐出一串動人心魄的低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