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就感。
後麵四個字沒說出來,因為,權茶已經穿上一次性拖鞋,飛奔去了劇組準備的淋浴間。
換好乾淨衣服的劉亞任瞅著這一幕,彎了彎唇角。
“把這裡收拾乾淨,我們要轉場了,”李滄冬指揮攝製組乾活,“宇直呢?下一場戲是他,準備好了沒?”
徐柔指指不遠處:“那兒呢,看樣子,正在準備。”
李滄冬望過去——
崔宇直在窗邊走來走去,似乎有點焦慮,偶爾還會停下來,用口腔清新劑噴幾下嘴巴。
“……”
如果沒記錯,下場是他和權茶的吻戲?這孩子的心思也太明顯了。
要不要多NG幫幫他?算了,公事公辦,李滄冬無奈地搖搖頭,看一眼劉亞任,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還是“物競天擇”吧。
*
崔宇直飾演的前男友,在繼父的威脅下軟弱無能地離開了“娜黎”,雖然他後來重新找到了她,但已經失去信任的“娜黎”沒有接受他的複合請求。
“前男友”目睹“娜黎”與“尚俊”的幸福生活,心生嫉妒,將她的行蹤透露給了繼父,這才有了剛剛“殺人”那段劇情。
電影的拍攝日程並不按照劇情連貫來設置,而是根據場地方便進行,因此拍攝時,前後故事也許並不連貫,對演員的專業性很有考驗。
馬上要拍的場景,就是崔宇直再次找上權茶,要求她和自己一起離開,卻不小心透露繼父即將到達的消息,被她打了一巴掌。
“你看,從這個位置扇下去,後期再配個音,就是一個完美的巴掌。”
李滄冬五指並攏,在崔宇直左邊臉頰上比劃著。
權茶按照他的教學嘗試,沒把握好距離,掌風快速閃過,指尖不小心打到了崔宇直的下巴。
不待他吃痛,她反而攥著手蹲下了身。
“?”崔宇直愣住,也蹲下來,查看權茶的情況,“疼的應該是我吧?你怎麼還碰瓷呢?”
她看他一眼:“前輩上過高中沒?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崔宇直語塞,視線不自覺落到她的唇瓣。
《共生》的故事全部發生在偏遠小鎮,劇中所有人物的妝造都比較淡,權茶沒塗唇彩,粉嫩嫩的非常清透,像果凍。
“……要不,你等會真的打吧。”
李滄冬一愣:“真打的話,以娜黎的憤怒值,這手勁可不會輕。”
“沒事,為了電影效果,真打。”崔宇直堅持。
真打更出片,也省了後期不少事,李滄冬自然讚同:“行,那就真打。”
唯獨權茶犯了懵,望著自己的手掌出神。
她該用多少力度?打輕了,導演那邊不過還要再打,打重了,會不會影響他們的前後輩關係?
來不及思考太久,李滄冬已經宣布開拍。
“娜黎!”
伴隨崔宇直痛心的低吼,權茶被抵在堅硬的樹乾。
他隻想喚回她對自己的感情,吻並不輕柔,蠻橫地碾著她的唇瓣。
權茶胡亂掙紮,抬腿踢向崔宇直,卻被他一下壓製。
“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歡他哪裡。”
“告訴我,娜黎,你其實有彆的目的對不對?”
“我怎麼會不如一個修車工呢?我努力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有一天能保護你。”
有些錯亂的語句被一個巴掌終結,“啪”,崔宇直愣了,劉亞任愣了,導演也愣了。
“cut,”李滄冬從監視器後探出頭,“宇直咋了?多好的機會,表情那麼呆!”
在這個劇情裡,崔宇直本應被“娜黎”的舉動氣急反笑,然後告訴她可能與“尚俊”沒有多少逍遙日子了。
可惜,又要被打一次。
崔宇直立即向導演道歉:“再來一條吧。”
權茶歪頭看看他的臉,傍晚的光線太暗,看不清究竟有沒有出印子:“前輩,我——”
“沒事,就這個力度,”崔宇直大方道,“繼續。”
“……”權茶猶豫地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可憐他被打,派人開車去了附近的商店,購買敷臉用的冰塊。
崔宇直一邊斟酌著情緒,一邊忽地意識到,NG是不是就代表……能再親一次了?
然而,有人不會讓他如願。
“導演,我覺得前麵這段吻戲拍得不錯,可以用,要不隻重拍後麵被打那段吧。”劉亞任似是真心地提著建議。
“嗯,我看看,”李滄冬反複調整監視器裡的內容,“好像確實可以。”
崔宇直僵住:“……”
劉亞任抱手睨他一眼。
這小子平時演的那麼好,今兒是不是故意占便宜呢?
一次不夠還想親?哪有那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