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位?
這次來非洲,權茶明顯感覺,孔佑在保持與自己的距離。
從前是比前輩近一些的朋友,現在更像是前輩。
“日本?”她不知道他說的是誰,隱隱猜到應該是金泯奎。
孔佑點點頭。
“前輩要幫我保密哦,”權茶莞爾,“是他。”
果然,孔佑本就泛著酸的心底摻了點苦。
“你們之前不是分手了?”
“前輩怎麼知道我們分了?”
有工作人員過來敬酒,孔佑擠出笑容,等旁邊沒人才繼續道:“挺明顯的,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你和他都沒互動,反而和……”
權茶和金俊棉的緋聞都快炒上天了,要說她不知情,不同意,那絕不可能。
孔佑跟SOOP社長金昌均關係不錯,自然知道她家裡有背景,雖然金昌均沒具體透露過什麼背景,但能把她護的這麼好,資源不斷,肯定不小。
聽見孔佑的回答,權茶沉默了一會兒:“是,分手過,後來覺得還是他合適,就複合了。”
“哪裡合適?”
“啊?”
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時發懵,側過頭抬眸看他。
“隨便問問。”孔佑抿唇,神色微微有些僵硬。
權茶沉吟半晌,似乎在仔細思考:“能一起做很多事,很多有趣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同齡的緣故……他很坦誠,有什麼都會告訴我。”
就這樣?這麼簡單?
孔佑啞然,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她又繼續道:“我不會做的事情,泯奎都能做得很好,而且我在想什麼,他都知道。”
溝通在感情中很重要,而他們之間,好像不用溝通,就能互知心意。
即便她故意發脾氣,他也不會怪她,反而會輾轉反側地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麼,再主動靠過來求原諒求抱抱。
孔佑好像明白了,沉默的人變成了他。
[我不會做的事情,泯奎都能做得很好。]
怎麼聽起來,還帶著點小崇拜呢?
“他什麼做得好?”
“唱歌,跳舞,運動,畫畫,做飯,還有整理,他特彆會照顧人,很有耐心,不僅僅是對我,對很多事都是。”
“……”
運動、做飯、整理?孔佑覺得,有幾項,完全就是戀愛中的小女孩對男朋友的濾鏡。
權茶自己也感覺很驚奇,她居然能羅列出金泯奎這麼多優點,讓他知道了,還不得上天。
孔佑沒繼續追問,權茶又待了會兒,便下場和工作人員、當地的小孩子們一起跳舞去了。
“這是你們這裡的樂器?”和普通的鼓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差彆,但她新奇地捧著看了又看,拍了又拍,給足了反應。
小孩子愈發興奮,倒豆子似地介紹。
權茶不會敲鼓,憑借樂感,節奏掌握得很好。
“姐姐彈得還不錯。”
“那當然,”有工作人員炫耀,“這個姐姐,可是世界級鋼琴大師。”
“鋼琴大師有點過了……”權茶謙虛。
卻聽有一個小孩子怯生生地問:“什麼是鋼琴?”
權茶凝著麵前孩子指甲裡深深嵌著的泥,一下沒了話音。
濃烈旺盛的篝火,粗粗布料製成的裙子,偏向原始的烤肉方法……在《火種》劇組看來,隻是一時的新鮮,待兩周就會發膩想要逃離,可對當地人來說,是一輩子,是飛也飛不出去的囚籠。
“鋼琴就是……有黑鍵,有白鍵,可以用手指這樣彈。”
“其實和你們的鼓差不多,都是可以彈曲子的樂器。”
工作人員想說什麼,見孩子們紛紛表示懂了,就閉上了嘴。
權茶在篝火旁跳了會兒,出汗了才停下,靠在一邊的樹上休息。
透過熊熊上升的火苗,她看到李滄冬安穩地坐在原來的地方,平靜自然地看著熱鬨的人群。
火種,她好像更加理解為什麼電影起名叫火種了。
*
前一晚喝酒跳舞,第二天自然起的晚。
拍攝還得繼續,為了即將進入口袋的工資和最後上映的影片效果,抱怨歸抱怨,工作人員們仍舊儘職儘責。
和權茶預料到的差不多,《火種》裡的炮火場麵力求真實。
有一處情節是,她、孔佑、一個戲份很多的非洲小男孩一起躲在一個土坯房內。
外麵槍聲四起,權茶忙著救治傷員,結果沒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