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路過的王勝利, 將我的車拉起來,我從雪堆裡鑽出來, 知道我要去孤兒院, 小虎子和三胞胎在我家,趕緊讓旁邊的人去衛生所叫王立秋過來, 然後長腿一邁, 讓我坐車後座上, 快速的向孤兒院騎去,平穩的根本不像在雪地上,更不會想到後麵還帶著個一百多斤的男人。
吳老的額頭青了一大塊兒, 左手腕和那條好腿的小腿骨折,其他的地方倒是沒事兒, 我到的時候,人還是很清醒的, 平時給吳老做左右手的,據說是因為留學過, 所以被判為走資派的潘建剛,一邊伺候他一邊聽著他在那吹噓自己的英雄事跡。
看到進來的我和王勝利,老頭笑道:“咋來的這麼快兒,道上都是冰棱子, 多危險?”我翻了個白眼兒道:“沒事兒, 你繼續吹吧, 等吹夠了我再給你看看。”吳老有些尷尬的用那隻好手撓撓腦袋, 又摸摸鼻子, 沒繼續說什麼,隻是咧個嘴兒笑。
吳老是戰場上幾度從死人堆兒裡爬出來的,怎麼受到最少的攻擊和傷害,早就刻進骨子裡了,要不是一條腿,而現在的拐杖實在做不到太多的防滑措施,吳老根本不會受這份兒傷,他的腿傷的並不嚴重,正骨之後,用板子一夾,過兩天最可以慢慢下地了。
嚴重的是左手手腕,骨頭已經錯位了,正骨的時候,吳老雖然咬牙沒吭一聲,但是,在這寒冷的冬天卻直接讓他疼的將棉襖都打濕了。也是該著,我前兩天才在空間用收貨的蓇蓉煉製了黑玉斷續膏,今天就有了用武之地。
我在他的患處塗抹了一層藥膏,初時,他因為裡麵的墨玉感覺涼滋滋的,挺舒服的,還直誇我:“這個藥膏好啊,一點都不漲不痛了。”我冷笑的沒出聲,他也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藥勁兒上來後,又麻又癢不說,還火燎燎的,也多虧他的軍人毅力,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直到半個小時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兒。
藥的效果很明顯,不僅消了腫,他也感覺到手腕和腿上的力量了,有些詫異的看向我,還衝我挑了一下大拇指,隻是這會兒早就折騰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和潘建剛幫著給他擦洗了一下,換了衣服,王勝利沒說話,直接將衣服拿出去晾洗了。
我告訴他,這藥對骨傷有奇效,但是,三天內絕不要下地,左手在一個月內也不能吃力。看著吳老睡著,我才有心情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初時,我隻以為是天冷路滑,他又行動不便,這才滑倒的,但是,進門時聽他的吹噓,顯然不是這樣的。
潘建剛歎氣道:“吳老這不是天天轉悠,就害怕再遇到小百福那樣的事兒嗎。我們今兒個還勸他,這再咋的,臘八也不能把孩子扔出來的,結果還真就有,正好被吳老看到了,吳老自然是一把將人抓住了,那人甩開吳老就跑,吳老倒地,為了不壓住地上的孩子,這才摔成這樣的。”
我一聽,皺眉問道:“人抓住了嗎?”潘建剛搖頭道:“哪能啊,我聽到聲音跑出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人影,我光顧著捂扯吳老和那個孩子了,大富他們去追,但是也沒找著,再說,吳老都這樣了,我們也沒心情再往遠了追了。”
都這時候了,想追也不可能了,現在又沒有監控,誰知道是誰乾的缺德事兒啊?潘建剛把一個孩子抱給我,我給檢查了一下,是個男孩兒,除了有些豁唇(熟稱三瓣嘴兒)以外,健康上是沒有什麼事兒的,我有些為難的說道:“你也知道,我不擅長手術,這個孩子得抱到醫院去,等手術完了,我倒是能給他配些除疤的藥。”
我在孤兒院住了三天,王勝利洗完衣服之後,就回去了,三胞胎隻能拜托他們幫著照顧了。三胞胎喜歡的麻婆婆,去了小兒子那裡照顧兒媳婦去了,據說是她兒子部隊的醫院給檢查出來子宮肌瘤然後手術了,所以,三胞胎隻能選擇住劉三奶奶家還是村長家。
三天後,吳老的行動不受限製了,我這才回的家,是王勝利將小虎子送回來,順便將我帶回去的。照顧孩子是個力氣活兒,之前因為三胞胎有些特殊,而托兒所的孩子又基本不用我管,至於前世的大兒子,基本都是婆婆包辦了,更不用我操什麼心。直到這三天,我才真的體會到個中滋味了,就是我如今的身體強度,也累得我到家燒了火就倒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