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冬天路滑,吳老的眼神跟腿腳,實在是不行,我求著王潤生三個給吳老做了一個帶燈的輪椅,現在還沒有摩擦起電一說,我雖然不會做,但是,我見的多啊,而王潤生和花伯來,隻是沒有這個意識,一但給了思路,他們的動手能力絕對特彆厲害。
我按照他們的要求去買了兩輛破舊的自行車,又買了一些工具之類的,然後我又將原本以為這輩子都用不上,隻能在空間裡當擺設的汽車給拆了,拿出了裡麵的車燈和發電機之類的東西,王潤生他們,看到東西的時候,眼睛當即就亮了,但是卻問都沒問我是從哪裡弄來的東西。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完全靠著自己做的木尺和簡單的鑿子、錘子、還有砂紙之類的東西,竟然做出了三輪的殘疾車,把腳蹬子翻到上邊用手搖的那種。最主要的是,在座椅的旁邊,有個機械的開關,這個往前掰,隻要車子行駛起來,車把前邊的車燈就會亮,往後掰,這電源就切斷了。
因為現在天冷,而吳老又總是半夜就出去,為了保暖,我讓劉三奶奶和小劉奶奶幫忙,做了一個類似於睡袋的兔毛口袋,接縫是用的尼龍拉鎖(就是那種合上就粘在一起,一下就能拉開的那個)腰部是褲腰帶(紅色寬繩)一係,保暖還抗風,反正閘是用手掰的。
吳老看著這東西的時候,眼睛都直了,那摸摸搜搜的樣子,簡直沒法兒見人了,一臉的猥瑣,就跟色狼看到不穿衣服的美女似的,我有些嫌棄,但是,彆說吳老,盧將軍這些從沒見過世麵的大老粗,就是出國留學歸來、做出車子的王潤生和花伯來,也是樂的滿眼的淚花。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群老臉跟皺紋紙有一拚的老頭,吞著口水注視著一樣東西,手還時不時的摸摸,那畫麵辣不辣眼睛?而我和潘建剛還有同樣出力的顧學禮,那彆說是摸了,看都沒有地方讓我們看,據說是怕看的人太多,再弄壞了。
我翻了個白眼,這東西我又不會多在意,再過個十來年,那殘疾人可就幾乎人手一個了好不好?我不眼饞,但是另外兩個眼饞啊,一個個翹腳往裡瞅,但是考慮到,太近容易挨揍,隻能在這邊吧嗒嘴兒。
對於這個殘疾車,我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我比較稀奇的是,他們是怎麼利用一個簡簡單單的汽車發電機做成的車床,而且,讓劉英找人幫忙,從上海買回來的110V的燈泡正常照明的,難道這個不需要變壓器之類的嗎?
我弄不懂,不過在我想要仔細看的時候,被正在旁邊計算螺絲間距的小海一把攔住了,他很認真的對我說道:“爸爸,這些東西沒弄懂的時候,不要隨便碰,你並不知道哪個是沒有危險的,就像你剛才,如果不小心碰了那機床開關,被割到手怎麼辦?尤其是你和二哥還是靠手吃飯的,不像我和大哥是用腦子的。”
小河有些不讚同的對小海道:“不許這麼說爸爸,他也不容易,養著咱們三個還有這麼多人,都沒叫餓著,已經算是很聰明了。”小湖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我這不是想讓他謝謝,才想要學醫的,要不也能跟你們一樣用腦子了,你們可不比我聰明多少!”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然後,我默默的轉身,進屋,拿了笤帚出來,然後,我就看到對我怒目而視的眾人,吳老的眉頭更是皺成了嘎達厲聲問道:“你拎著笤帚乾啥?想造反是咋的?今兒個你要是說不明白,老子跟你沒完!”
我打了個激靈,回頭看看剛剛還寶貝的不得了,恨不得一分鐘都離不開,現在卻扔在一旁的殘疾車,西北風一吹,我立即回神,自己這是被小崽子給氣蒙了,咋想不開在幾個護犢子護得根本沒有原則和道理的老頭們跟前要收拾他們呢?
回神之後,我二話不說,直接笑道:“叔,您說啥呢,我咋沒聽懂呢?這不是看著你們稀罕那個車,尋思讓你們試試好用不,想著把這地上的雪掃掃,省的滑。”吳老冷笑道:“就你這腦袋,還真是給個麻花都不換的,行,老子今天就看你是怎麼用掃炕笤帚給我清雪的,你們幾個誰也不行幫忙,不然給老子等著!”我看著手裡的笤帚,差點兒眼淚掉下來,尤其是那三個不孝子還一臉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