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後, 小河三個正好十八歲,生日當天收到了軍校的錄取通知書,隻是, 並不是福利院西山軍校, 那所學校已經在兩年前正式取替了, 我們總共培養出了兩百位優秀畢業生, 他們被國家做為王牌藏了起來, 平時用於訓練其他的軍隊裡的突出人才,為國家儲備新鮮血液, 真的有特殊任務的時候,他們就會迅速的彙合或者獨自出色的完成任務。
王潤生他們因為研究出了功能領先他國許多的武器彈藥, 被國家調走搞科研去了,這次小河和小海去的軍校就是他們三人掛職的軍校,並且因為他們早就拜師, 再加上他們的能力早就被上麵認可, 去學校也隻是走過場罷了, 所以他們現在去了學校報名之後, 就會參與到王潤生他們的研究課題裡。
至於小湖,正常的醫術, 我早就沒有什麼可教導他的了,兩年前,我們搬到京城, 我去了軍醫院掛職的時候, 這小子就已經開始獨立接私活了, 而在京中重建的老乾部療養院裡養老的老爺子們,也都是很信任這小子的。
說來,兩年前軍校之所以關門,主要還是因為我當年差點兒崩潰,年頭年尾,吳老和麻婆婆相繼過世,對我的打擊是很大的,要知道,諾大個世界,除了小河三個之外,也就這兩個老人和我最親,好在他們走的都很安詳。
前世今生,我沒有親自送走過任何一位親人,這一來就是兩位。我一直都知道,無論是親人還是愛人,活著的那個才是悲傷可憐人,真的輪到我的時候,明知道生老病死才是常態,而且,這兩位一生為國為民、行善積德,必能投個好胎,但是,心裡就是過不去那道坎兒。為了離開這傷心地,再總理提議遷址的時候,我就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現在的中國,是一個富裕、富強的中國,電視、電話、冰箱之類的早就普及到各家各戶了,而軍隊也早已變成現代化軍隊,老將軍們除了戰鬥經驗和堅強的意誌,早就沒有什麼可教導的了,所以,軍校解體已經是必然的,但是,這個軍校仍然在所有的軍人中,都是一個神聖的存在。
小虎子是孤兒院的第一批入住的孩子,他是自己逃出來在外邊撿垃圾吃的時候,被吳老發現的,那時,他早已經懂事兒了,後來也是儘量的幫著大人照顧那些年幼或者身有殘疾的孩子,但是他的體能實在有限,學習也跟不上,算不得機靈,當兵也隻能在滿了三年之後轉業回去等分配。
但是這個孩子踏實,又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也知道他受吳老的影響,對那身綠軍裝有著病態的執著,所以在他當兵的時候,我難得的徇私走了後門,上校身邊是有警衛員的名額的,本應該是部隊給分配,而我嫌棄麻煩一直沒要,但是這次我直接點名要了他。
警衛員這個職務怎麼說呢,這是個多麵手的角色,但基本又是哪個方麵都不是特彆突出,除非到了將軍以上級彆,國家重點保護的老首長,他們身邊配置的,那就是個頂個的能力不下於特種兵了,其他的則更像是生活秘書,但是,隻要是成為警衛員,到了一定時候,你沒有犯什麼大錯誤,那基本都會留在部隊提乾,做政委一類的文職。
小虎子大名文虎,從小就是個知恩的,這不用說,單看他對吳老就知道了,對我他也是儘心儘力的,從不會給我添麻煩,知道我是個喜靜的,在我看書看報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讓屋子出一點聲音,隻是今天,外邊卻吵得厲害,最主要的是,吵鬨的聲音中竟然有小虎子的聲音。
我放下醫書走了出去,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中年過年人在門衛處哭鬨,旁邊站著一個十八九的染著黃毛的男孩兒,小虎子滿臉怒容卻甩不開中年女人抱住的大腿,顧忌身上的軍裝,他又不能對百姓動手,整張臉都氣的通紅,旁邊的士兵幫著拉也拉不開,又不敢真的使勁兒。
站崗的士兵看到我趕緊立正敬禮,小虎子喊了一聲俞叔叔,神情中藏著委屈,這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哪能容得彆人欺負?於是嗬斥道:“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下無關人士過來撒潑嗎?遇到危險和陌生人的時候,你們手裡的槍都是擺設嗎?整個院子裡的首長,以及首長家屬的安危,你們就是這麼負責的?”
士兵們一聽嚇得趕緊將槍上塘,那三個人一看這些當兵的動作也傻眼了,小虎子順勢跑進了門內,彆看這就是一道門,無關人士強行闖進這裡的話,就可以直接擊斃,但是在門外,隻要沒有威脅性,士兵就隻能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