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修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氣勢淩人,冷冷道:“此事我定會追查到底!”到底是誰,三番五次的想要對她出手?衛長修微微睨眼,若有所思。
倪鳶擰眉,這八個人也都是身居高位,為何會對自己放冷箭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說是追查,可是這箭已經射出來了,也不可能查到究竟是誰的。
“將軍,罷了吧。”倪鳶上前勸著。
衛長修臉上帶著慍色,沉默著牽過倪鳶的手一同離開。
眾圍觀的大人都一陣唏噓。
“聽說這就是將軍府的那位姑娘。”
“嘖嘖嘖,真是沒有想到,大將軍居然會為一個女人如此上心!”
大家的低語倪鳶都聽了進去,垂下頭,露出一抹淺笑。
“都險些被殺了,竟還笑得出來?”衛長修看著倪鳶的笑,心情才稍微輕鬆了一些。
倪鳶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的雙眸,道:“我笑你,怎麼比我還緊張呢。”
衛長修麵色微沉,他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人的生死,一個人的去留,一個人的存在。因為常年都在戰場,他以為,不論是誰,他都將生死離彆看開,直到遇上她,他才明白,心中若有執念,許多事情,便都是無解的。
“鳶兒。”衛長修喚著她的名字,表情鄭重,“你可是與誰結了仇?”
倪鳶一愣,回答道:“沒有。”她思來想去,唯一和她有仇的,不對……唯一視她為仇人的就隻有劉月娟一人吧,今日的冷箭,若是劉月娟指使人放的,倒也說得過去,那她可真是自作自受了。
不過……倪鳶也很疑惑,若說這次的事情是劉月娟所做,那上次包子鋪的事情又是誰?西街另外兩家包子鋪的老板都還是善心的老實人,絕非像是做出那樣歹毒之事的人。上次包子鋪事件發生的時候,劉月娟與自己都還尚未見麵……
而且方才,是劉月娟先注意到了朝自己放冷箭的人,她那驚訝的臉,好像又在前對此事渾然不知一樣……
看來周圍想要害自己的人,並非一二啊……
倪鳶一陣寒顫,這到底是為什麼得罪了那麼多人?!她向來行事磊落,又沒傷天害理!真是憋屈。
“過去的事情,你還是未曾記起?”衛長修和聲詢問著。
倪鳶搖頭,微微抿唇,果然,衛長修也懷疑是自己過去和彆人結了仇。她垂下頭,心中糾結,有關於她是穿越來此的事情,她是否應該給衛長修坦白……如此一來,也不用讓他在意自己過往到底是什麼身份了。因為他所認識的倪鳶,一直都是從二十一世紀而來的她。
兩人走至馬邊,衛長修大步跨上馬,將手遞給倪鳶,道:“走吧,回去休息。”
倪鳶將手遞給衛長修,坐到了他懷前。
衛長修駕馬速度緩慢,兩人如悠閒在林間散步。
“將軍,你可信鬼神?”倪鳶目視前方,輕聲問著。
“不信。”
倪鳶語塞,他都說出“不相信”了,那她豈不是說出她是穿越而來的,他也覺得很是荒謬了?
“我上陣殺敵,從不拜鬼神。”衛長修又說著,補充道,“可我信人皆是有魂魄的,邊塞土地上,多少我北恒戰士的英魂!”
原來如此……倪鳶垂頭,她也不信鬼神之說,而此番穿越的事情也叫她相信,人確實是有靈魂的,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何因緣巧合讓她來到了這個時代,但唯一能夠相信的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切都不是夢境,現在的一切,更加不是場大夢。
“將軍,我的過往……”倪鳶猶豫再三,還是想要給衛長修坦白,不論他相信與否。
衛長修語氣沉著:“鳶兒,想不起來便彆想了。我不在乎你從前是什麼身份,我所喜愛的鳶兒,是現在的你。”
她的身份,他曾派人查過。她進府之時便是孤身一人,她再失憶了,有關於她過往的一切都無從得知。如此看來,再加上暗中有人要謀害她,她過往的身份,絕非是一個廚娘如此簡單。
但這又如此,眼前的他們兩情相悅便夠了。
“若再有人敢加害於你,他動你一毫,我就將他碎屍萬段,動你一指,我定叫他灰飛煙滅!”
倪鳶聞言,神色動容,側過頭視線看著他,鄭重道:“將軍,其實我……”
“長修!”
倪鳶後半句“不是這個時代之人”還卡在喉中,後麵南宮子華與劉月娟同駕一匹馬已經跟了上來。
衛長修的視線,也轉移到了南宮子華身上。
倪鳶暗暗吸了一口氣,罷了,既然他都已經說不在乎自己從前到底是什麼身份,那穿越這件事情,還是有機會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