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事不好了!”
拂曉時分,倪鳶正在臥房之中梳妝,門外丫鬟小萍神色緊張的跑了進來,跪在她的跟前。
“大清早的,何事如此驚慌?!”曉蓉上前質問。
小萍著急道:“大事不好了!方才華卿王府的人來興師問罪了!”
倪鳶聞言心中一緊,連忙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慢慢道來。”
“姑娘,方才王府派人來,說是……說是您謀害王妃……”
“謀害王妃?”倪鳶意識到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小萍哭喪臉,道:“方才王府派人來說,昨日夜裡,王妃肚子絞痛,床上見紅。大夫診治,是小產之兆,王爺大怒,徹夜查詢之後,發現……發現是姑娘您送給王妃的枕頭裡麵含有麝香!”
“什麼?!”倪鳶大驚。
“姑娘,這不可能!”曉蓉亦是錯愕不已,“那枕頭是奴婢與姑娘一同采買的藥材,一同縫製,奴婢親自包裝起來,絕對不可能有麝香!”
對,絕對不可能有麝香!倪鳶肯定著,連忙對曉蓉道:“快快將我發髻梳好,我們去王府!”
“是!”
曉蓉伺候著倪鳶迅速的梳洗打扮好,兩人急忙忙的便出了暮煙閣,正逢衛長修與陌傾雪迎麵而來。
“見過將軍。”
衛長修臉上亦是有掩不住的擔憂,快步上前:“鳶兒,你這是要去王府?”
倪鳶凝眸點頭:“是。”
“此事交於我,你就在府中哪兒也不要去。”衛長修滿目的信任,絲毫沒有過問她此事的前因後果。
陌傾雪亦是上前,焦急的看著倪鳶道:“姐姐絕非是做那種事情的人,姐姐一番好心做安眠枕給王妃,其中必有誤會,此事讓妾身與將軍替姐姐與王爺說清楚便是。”
倪鳶微微舒一口氣,道:“你們信任我便好。可我必須前往王府一趟,親自與王爺解釋清楚,而且聽聞王妃遭遇了那般事情,如今正是需要人陪伴,我想去看看她。”
“鳶兒,”衛長修有意阻止,“王爺對王妃腹中孩兒極為看重,如今心情悲痛不已,怕是失去理智,你此刻還是莫要出麵為好。”
“將軍,”倪鳶鄭重的看著他,“既然說此事是因我而起,那麼我理應第一時間出麵澄清,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其中必有誤會。”
衛長修還欲說些什麼,可是見著倪鳶如此篤定的模樣,也無法再言。
“我與你同去。”
陌傾雪上前:“將軍、姐姐,妾身也一同前往!”
衛長修道:“傾雪便留在府中吧,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我帶著鳶兒過去將誤會解釋清楚便是。”
陌傾雪眸中染上幾絲楚楚,可依舊表現得分外懂事,道:“是,妾身明白了。那妾身現在就去準備一些補品,改日再去看望王妃。”
“嗯,有勞你了。”衛長修淡淡對陌傾雪說著,隨即目光回到倪鳶身上,“走吧。”
倪鳶也沒拒絕,心中為周芝蓉的事情感到心痛,解釋倒是其次,隻是想著如今王妃她失去了孩子,定是傷心欲絕。
衛長修與倪鳶一同出府,乘上馬車朝著華卿王府飛速而去。市集上人煙漸密,煙青色的馬車疾馳在大路中央,行人見狀紛紛退避。
馬車到了王府,王府上下霧慘雲愁,見衛長修與倪鳶前來,管家接待之時,臉上還暗藏怒意。
倪鳶發現,如今她走進王府,每一個下人看著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仿佛視她為仇敵一般。
“將軍,姑娘,王爺就在偏廳。”管家擰眉說著,帶兩人至偏廳門口,然後便拂袖退下了。
兩人走進偏廳,薑華逸麵色鐵青的坐在主位上,看見衛長修與倪鳶從門口走進來,眼中愈加陰鷙。
“見過王爺。”兩人一同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