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華逸拳頭緊握,看著衛長修冷冷道:“大將軍可真是護妻心切,尚未過門,出了這種事情,你還陪同前來,莫不是怕本王吃了她?”
衛長修表情平靜,道:“王爺嚴重,鳶兒是我將軍府的人,她的事情便是與我平寇將軍府之事,我自是要出麵處理。還望王爺明示,此事前因後果,究竟如何?”
薑華逸陰沉的表情裡滿是悲痛,聞言目光難以置信,又滿是怒意的看向倪鳶:“倪鳶姑娘,本王與王妃都帶你不薄,可是麝香的事情,你要作何解釋?!”
倪鳶深吸一口氣,道:“王爺,請您相信我,我與王妃情同姐妹,絕對不會加害王妃的!方才您派人來報我上次送的安眠枕裡麵有麝香,可我有曉蓉作證,我縫製的安眠枕裡,絕對沒有麝香這樣東西!”
“可麝香確確實實是從你送的枕頭裡找著的!”薑華逸亦是不願相信倪鳶會害周芝蓉,可證據確鑿,他又痛失親兒,悲憤交加。
“王爺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奴婢可以作證,姑娘枕頭之中的藥材,皆是安眠之物,且在購買之時,還特意詢問了大夫的,確保每一味藥材對王妃都沒有害處,才敢放心采買的。”曉蓉也上前說著。
“王爺,我可否看看枕頭。”倪鳶直視著薑華逸,他絕不可能往枕頭裡塞麝香嫁禍自己,那另外的可能便是有兩種,一是有人要害自己,所以栽贓嫁禍,二是有人要害王妃,無意牽扯到了自己。
薑華逸給身邊的護衛使了一個眼色,撇過頭去,臉色沉悶不語。
護衛將那被一刀斬破的枕頭呈了上前,送至倪鳶麵前來。
枕頭裡還餘下許多藥材,倪鳶抓了一把細細看了起來,裡麵果然摻有許多麝香!其餘的藥材都沒有錯,獨獨多了一味麝香,不過……倪鳶倏地擰眉。
“鳶兒,可有發現什麼?”衛長修低聲詢問著她。
倪鳶點頭,目光看向薑華逸,道:“請問王爺,王妃現在身子狀況如何?腹中胎兒……可還安好?”
聞言,薑華逸咬牙,拳頭握得更緊。
倪鳶屏息,看來是已經不複存在了。想著,又道:“那麼王爺,這枕頭裡的東西,可都在這兒沒有丟棄?”
護衛道:“此乃謀害王妃的證物,自然保存完善。”
倪鳶表情鄭重道:“王爺,恕我直言。這枕頭裡的麝香,絕對不是我放進去的!有曉蓉作證,我們當日縫製枕頭,邊上乃是用的朱色線,可明顯這枕頭邊沿有二次縫製的痕跡,且顏色細細對比與我們所用的朱色並不完全一致!恐怕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栽贓嫁禍。”
薑華逸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掙開,目光冷冷看向她:“本王沒有懷疑你,可是,這東西確確實實出現在你送的物品之中!或許不是你放進去的,可若不是你將它送到芝蓉身邊來,又豈會導致今日的結果?!”
倪鳶踉蹌後退,麵如土色,原來他是在責怪她,所以不管這個麝香到底是誰放的,她都難辭其咎了……
“華卿王爺,”衛長修冷冷喚著,表情亦是冷峻,“鳶兒已經解釋此事與她無關,王爺為何咄咄相逼?既不是鳶兒所謂,是有人從中作梗,那王爺豈不是理應去查出那背後真正想要謀害王妃之人?鳶兒一番好心,如今卻叫王爺作為怪罪的理由?”
薑華逸聞言倏地一拍桌子起身:“大將軍,你這意思是本王還怪罪不得了?!不是你承受這喪子之痛,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倪鳶連忙道:“王爺!是我考慮不周!多謝您相信此事並非是我所為,可正如您所說,王妃的事情也因我而致,要處要罰,僅聽處置!”薑華逸怪她也是無可厚非,他現在正是傷心的時候,說話難免會過分一些。
“鳶兒,此事與你無關,我是不會讓你受無妄之罪的!”衛長修護在她麵前,態度堅決,又對薑華逸道,“王爺,對於王妃之事,我深感難過。可是希望您不要遷怒於人!”
薑華逸聞言更加生氣:“好一個遷怒於人!大將軍做事當真是光明磊落!”
倪鳶與衛長修聞言都心生疑惑,薑華逸話裡有話,是何意思。
“如今的狀況,難道不是大將軍早想看到的結果!”薑華逸眸中滿是憤怒,幾乎要吞噬了他的理智。
衛長修聞言麵色一沉:“王爺,話可不能亂說。”
薑華逸冷笑,看著衛長修,目光之中陡然增添了幾絲殺意。
衛長修薄唇緊抿,心中已然明白了他為何要突然說到這些話。
一旁,倪鳶的大腦也飛速運轉著,何故薑華逸的矛頭突然指向了衛長修呢,而且聽他這些話,好像對衛長修早有懷疑與記恨一般。
“王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和將軍切勿爭執。此事我一力承擔罪責,王爺您要處罰,我絕對沒有半點怨言。”倪鳶出麵,打破了這硝煙彌漫的局麵。
“嗬,承擔……你們拿什麼賠我親兒一條命!”薑華逸心中怨氣極重,手指著門,壓製著怒火道,“滾!你們滾!從此再也不要踏進我華卿王府半步!”
倪鳶一愣,連忙道:“王爺,請您讓我見見王妃!”比起處罰與脫罪,她更加關心王妃如今的狀況。
“這裡再也不歡迎二位!送客!”薑華逸冷冷說著,不留絲毫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