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鳶聞言詫異,他……守護了自己整整七日,荒廢了事務這麼久,就一直守在自己的床邊……
“奴婢一直守在夢閣軒待命,但除了偶爾奉命給姑娘您擦拭身子之外,彆的事情將軍都未要奴婢做。奴婢這七日也沒有見大夫出入過夢閣軒,所以才疑惑,將軍到底用了什麼神奇的法子,竟然可以解開鶴頂紅的毒。”
是他給自己解了毒?而且還沒有請大夫的情況下?!倪鳶也震驚了。
“將軍,竟然還會解毒?”倪鳶詫異的自言自語著,緩緩撫上了自己的手腕。
曉蓉道:“大將軍征戰沙場數年,定是知曉許多常人所不知曉的,能夠解鶴頂紅的毒,雖令人驚訝,但也在情理之中。”
鶴頂紅……倪鳶擰眉,以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想要解這般猛的毒藥,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姑娘,我先將這些收下去了。”
“嗯。”
曉蓉端著藥碗出去,倪鳶又才緩緩的掀開了自己的手腕,看著那烏青的一塊,血管處明顯又一個針孔,方才這兒一直隱隱作痛,所以才使她注意到。
入夜,衛長修處理完事物,回到了夢閣軒,彼時倪鳶正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燭火。
她清醒之後,將所有的事情捋一捋,細思極恐。自己進宮去,在永壽宮中了毒,所以,毒藥究竟從何而來,誰人而下,宮裡又是誰人想要至自己與死地呢。
倪鳶回想當日,與薑文浩去禦書房看了長修,然後薑文浩因有事情先離開,隨後自己被請到了永壽宮做小食。
鶴頂紅是入口便會擴散毒素,所以不可能是提前中毒,那個時候,自己所吃下的東西,隻有那塊蒸糕!
然而蒸糕卻是自己親手所作,最開始一定是沒有毒的,毒藥便是後來被人放進去的。
小食從出鍋到送到太後麵前的一路上,最有可能被人做手腳!
但是,那一塊有毒藥的小食,本是為太後準備的,所以應該是有人要毒害太後,卻不料太後將小食賞賜給了自己!
倪鳶麵色凝重,如此想著,卻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小食從廚房送到太後麵前,都是永壽宮的宮人在負責,若是他們想要毒害太後,平日裡不早有機會,為何非要借自己的手!
栽贓嫁禍,目標還是自己?!
倪鳶倒吸一口涼氣,毒殺太後,這可是死罪,甚至是能夠牽連到衛長修的死罪!
所以難道是南宮雲?對!那日中途請走薑文浩的就是南宮雲!
可是……南宮雲為何提前知曉太後會請自己過去做小食呢?
倪鳶隻覺得一陣頭疼,揉著太陽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真是叫人頭大。目光瞥過,才發現衛長修正站在門口。
“將軍?”倪鳶目光直直看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衛長修淡淡一笑,徑直朝她走去:“才回來。”
“一聲不發的站著,險些嚇著我了。”倪鳶似笑非笑的說著,看見他,心情也輕鬆了不少。此番經曆了生死之後,倒是叫她將從前的不愉快幾乎都忘了,更加的懂得了珍惜眼前。
衛長修說著,坐到了她的身邊,“下次不會了。”
倪鳶眸色溫柔的看著他:“累嗎?”
他淡淡搖頭,又問道:“今日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
“方才進來的時候看你在沉思,所以才沒有打擾。鳶兒在想什麼呢?”他好奇的問著。
倪鳶也沒準備隱瞞,道:“我在想,那日在永壽宮中,究竟是誰人在小食裡下了毒。”
衛長修聞言臉色也沉重起來:“此事我也在查。”說話間,他的眸子深處,隱約著絲絲陰鷙。
“此事若彆人聽去,必定會以為是我要毒殺太後,有心人一旦加以利用此事,必定會對將軍府造成不利影響。”她擔憂的看著他。
“無礙,我已經處理好了,沒有證據,就是皇上也不能動你絲毫。”衛長修鄭重的說著。
“真的沒有關係嗎?”
“鳶兒,你好好養病,彆的事情務須擔憂。”
倪鳶微微點頭:“嗯,我會儘快好起來的。”說罷,又倏地想起,“對了,我聽曉蓉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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