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燭火跳躍,陣陣涼風從門中吹進,倪鳶心中不禁緊張起來。
“一定要換血嗎?”倪鳶微微蹙眉,看向一旁的衛長修。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最後兩次了,不用擔心。”
倪鳶深吸一口氣,已經腦補了無數次換血的場景,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著實叫人覺得擔心。
“要不還是把安眠藥物給我吧……”
“嗯,可以。”衛長修一本正經的應著。
“不不不,你都能忍受,我也可以!”倪鳶連忙說著,還是決定清醒的換一回血,與他感同身受。
“你啊……”衛長修無奈搖頭。
倏地,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大夫來了。”衛長修淡淡說著,麵色沉冷了幾分。
鬼醫帶著一方銀色麵具緩緩走進,朝著衛長修跪下行禮:“草民見過大將軍。”
倪鳶仔細看著這個奇怪的大夫,衛長修說,這人是民間一個神醫,平日裡許多人想其他診斷,可他並不是誰都能夠輕易請得動。
民間也都稱呼他一聲“鬼醫”。
“有勞你了。”
鬼醫抬頭看向倪鳶,道:“姑娘,換血過程難忍,服用一些止痛藥吧。”說罷,從醫藥箱子裡取出了幾粒藥丸遞給她。
“不用了,就這樣吧。”倪鳶淡淡說著,她隻想感受一下,前幾次,他究竟都是怎樣的感受。
衛長修雖擔心,可是知曉她的性子,她要做的事情,誰也勸不住。
“開始吧。”衛長修吩咐著,挽起了衣袖。
鬼醫起身,取出銀針朝倪鳶而去,開始施針。
衛長修嘴角微揚,看著鬼醫這樣手握銀針慢慢施針的模樣,還真是不習慣。
鬼醫封住了倪鳶幾處穴道,然後用稍粗的針紮破了她的手指開始放學。
紮破手指著實一陣疼痛,倪鳶雙眉緊擰,咬牙不發一聲。
待放出了一小半碗的烏血之後,再以藥物給她手指止血,開始用針孔同時紮中衛長修與她的血管,中間以特殊材料製成,來傳輸兩人之間的血液。
“嘶……”身體一處小小的疼痛,隨著時間推移,這份疼痛已然蔓布全身,她忍得冷汗直流,還是受不了哼了一聲。
衛長修麵色平靜,道:“若是受不了了便先停下。”
倪鳶微微搖頭:“沒事,可以繼續。”沒有想到,這個鬼醫的醫術與治療手段,比自己想象之中過的更加精湛,也怪不得被人稱作是鬼醫了。
換血的過程持續了幾分鐘,越到後麵,換血的量越少,所以用時也越短。
鬼醫收好所有器具:“將軍、姑娘,已經好了。”
倪鳶緩緩收起手,手指倒是塗藥了已經不疼了,但是手腕被針紮的地方,還一直刺痛著,因為換了新鮮的血,渾身仿佛在本能排斥,一陣陣暈眩的感覺傳來。
“你退下吧。”衛長修見她麵色有些蒼白,連忙吩咐鬼醫退下。
“是。”鬼醫謙卑的退下,並且合上了房門。
倪鳶揉著額頭,看著鬼醫離開的身影,莫名覺得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人,身型好生熟悉……
“是不是不舒服?”衛長修詢問著上前扶住她。
“有些頭暈。”
“這是正常反應,快躺下吧,睡一覺就好了。”說著,他扶著她上了床,兩人一同躺下。
“你身體還吃得消嗎?”躺在他的臂彎裡,她輕聲問著。
“放心,我沒事。”
倪鳶深吸一口氣,躺下覺得舒服多了。“長修,我感覺,那個鬼醫,我應該在哪裡見過。”
漆黑的夜中,衛長修麵色一頓,隨即淡淡道:“怎麼會,我也費勁一番心思才找到的鬼醫,他為了不被彆人發現行蹤,還特意入夜了才來會診,你怎麼可能見過呢?”
“不知道,就是剛才那麼一瞬間,覺得他特彆熟悉。”
“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何其之多。好了鳶兒,才換血,你趕緊入睡吧,好好睡一覺,明日才能回複精力。”
倪鳶揉了揉眼睛:“嗯,這麼說來,是覺得很困了。晚安。”
衛長修不語,雙眼看著漆黑的空中,麵色越來越凝重。
翌日,衛長修很早的便進宮去了,倪鳶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姑娘,看來昨夜睡得很好呢。”曉蓉進來伺候,擠眉弄眼的對倪鳶說著。
“噓噓噓!胡說什麼呢。”倪鳶輕笑。
“對了姑娘,昨夜聽雨閣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