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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來之則安之,這是倪鳶暫時的人生格言。雖然很想回客棧去,可那座城,處處都留著他的身影,若是回去,隻會陷入深深的回憶裡無法自拔。所以,待有朝一日,她淡忘了那些曾經,再選擇回去吧。
雖是深山穀,可這麼多年,總能讓她尋著出去的辦法才是。
辰時,大地曈曚,莫老太和劉山從地裡回來,褲腿上滿是泥土,可二人笑容卻如這秋陽一般燦爛。
“這……”莫老太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木屋,門前不沾半點塵埃,裡麵也亮堂堂的,不見一絲蛛網,簡直無法將沾著泥的腿再往前邁一步。
劉山看著倪鳶一直傻笑,大步的就往裡麵而去:“香!飯!吃飯!”
倪鳶上前接過莫老太手中的鐮刀:“早晨也沒事做,便隨便打掃了一下屋子。”
莫老太感動地看著她:“姑娘,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早飯已經備好了,快進來吃飯吧。”倪鳶說著,將鐮刀放在門口,扶著莫老太進了屋。
莫老太一邊感歎著倪鳶能乾,一邊連連道好。
倪鳶發現,莫老太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身體還是硬朗,做事情也有始有終,很是精明。可是她卻偏偏記不得出穀的路了,這一點真是叫人遺憾,又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她暫時沒想出穀,也便沒有多問。
早膳用完,倪鳶堅持和莫老太母子一起下地,莫老太拗不過,也同意她一起去。
田間阡陌縱橫,倪鳶跟在他們身後,看著這一片田園風光,心情分外平靜,這兒便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吧?回頭望去,那件被自己洗乾淨晾在門外的鳳褂裙在風中輕柔的搖曳著,與這兒的一切格格不入,像是很遠很遠的,抓不住的記憶。
“嘿嘿,嘿嘿!”劉山走在前麵,時不時的回過頭來對倪鳶傻笑一陣。
倪鳶思緒回過來,手中握著鐮刀,感覺十分微妙。
莫老太負手前行,道:“姑娘啊,你彆看山兒傻了一些,可是他人可能乾著呢!”
倪鳶微微點頭應道:“嗯,山哥能乾農活,正常生活也沒有問題,已經很不錯了。”
“山兒啊,是個可憐孩子……”莫老太微微歎息,“是我與他爹,害了他一生啊。早知是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他來到這個世上。”
“婆婆,您莫要這樣說,其實山哥這樣挺好的,若世人都能如山哥這般心地淳樸,無憂無慮,那世上又怎會有那麼多的紛爭呢。”
“姑娘,你應該經曆得不少。”莫老太平靜的說著,她年輕時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倪鳶初來這兒是,身上的鳳冠霞帔就已經說明了她身份不同尋常。
倪鳶抿了抿唇,並未說話,莫老太也沒有追問,幾人到了田中。
“山兒,你教教姑娘如何割稻子吧。”莫老太笑嗬嗬地對劉山說著。
劉山拿著鐮刀憨笑著點頭:“教姑娘,教姑娘!”
倪鳶淺笑道:“你叫我倪鳶便是。”
“倪鳶便是,倪鳶便是。”劉山跟著重複了一遍。
逗得她笑容更加溫柔,一旁的莫老太看著,臉上滿是欣慰。
劉山彎下腰割著稻子,雖然看著笨拙了一些,可還是順利的割下稻子,還知曉要整整齊齊的放到一旁。
倪鳶依樣畫葫蘆也跟著做了起來。
莫老太看著這兩人在田間的身影,抬頭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來,我來!”倪鳶做了沒多久,劉山便傻乎乎的跑到她麵前來,憨裡憨氣的說著。
倪鳶愣住,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莫老太隨即笑得合不攏嘴:“哎喲,我的山兒居然會心疼人了!”
聞言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我能行的!”
劉山繼續在她麵前幫她割起了麵前的稻子,倪鳶進退兩難,感慨的笑了笑。
“姑娘啊,山兒不傻,看你是漂亮姑娘,也知道心疼哩!”莫老太笑著道。
倪鳶深吸一口氣,道:“是山哥心地好。”說著,她往旁邊走了些許,又繼續準備做起來,不過這才注意到,這片田與山崖下的湖泊已經很臨近了。
抬頭望去,其實山崖也不算特彆陡峭,上麵還枯草叢生,若是當真想出去,指不定能從這兒爬上去!可是就是太過危險,畢竟是一個崖,萬一爬一半就掉下來,雖然能掉水裡,可若是磕著碰著了,不死也要傷半條命。
傷半條命?倪鳶倏地匪夷起來,才突然想起,婆婆說自己是從這上麵掉下來的,在湖泊邊上見著自己的,可是自己身上卻半點傷都沒有呢……從這頂上掉下來,若是掉在湖裡,那可就直接淹死了。因為枯草的一些保護,讓自己滾落在湖泊邊的軟土上,那身上應該多少都會有些傷痕或者淤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