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沒有理會那兩個士兵的屍體,帶著倪鳶和如星往林子深處而去。
倪鳶的手還在止不住的顫抖,那士兵最後倒下的模樣,一遍遍在腦海裡上映。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殺了人,讓她覺得恐懼的是,不是因為她殺了人,而是殺了人之後,心中不但沒有深深的責備感,反而是有一絲解氣……
來到了偏僻的地方,三個黑衣人才停下步子。
倪鳶看著如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分外心疼,又想起那兩個士兵猥瑣的臉,不禁握緊了雙拳,漸漸地不再顫抖。
“是洛淩胥讓你們來救我的嗎?”她護著如星,警惕的看著麵前的這三個人。
三個人紛紛摘下麵巾,脫掉外麵的一層黑衣,呈現出來原本的模樣讓倪鳶目瞪口呆。
“不是胥主。”一個個子十分嬌小的女子仰頭說著,身著粉色的齊胸襦裙,紮著兩個發髻,臉頰肉嘟嘟的,雙眸分外清亮,看上去僅有十二三歲的模樣。
“我是清秋,這是玉芙、花以塵。”身材高挑,長著一雙溫婉的瑞鳳眼的女子說著,她身著一身紫裙,渾身上下都給人以大家閨秀的感覺。
玉芙就是蘿莉小姑娘,花以塵則是那殺了另一個士兵的女子,身著白衣,目光清冷,傲氣十足。
這……是洛淩胥的後宮團?!還有蘿莉!他這口味也太可怕了吧?!倪鳶自行腦補了一番,連忙搖頭,這幾個女子就現在的模樣,完全叫人不敢相信是方才殺人不眨眼的三個黑衣人啊!
“倪鳶姑娘,我們三人尋你許久了。”清秋凝重的看著她。
“尋我?”倪鳶匪夷的看著她們。
花以塵冷著臉道:“你早就知道他們計劃會失敗,所以一早便逃了吧?!”
玉芙亦是不友善的道:“清秋姐姐,這個女人恐怕幫不上忙!不如拿她去找衛長修換胥主!”
清秋鄭重道:“先聽聽她怎麼說,她若是和衛長修是一夥的,又何必先逃了?”
倪鳶聽出了她們話中的端倪,頓時麵色嚴肅:“拿我換洛淩胥,你們是何意思?”
清秋疑惑的看著她:“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從八月初一之後,你究竟都去了哪兒?”
聞言她雙眉微擰:“八月初一之後我離開了朝都,在此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我變成了朝廷通緝犯?這和洛淩胥又有什麼關係?”
眾人都疑惑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毫不知情。
聽了清秋的講訴之後,倪鳶已經麵色慘白,所有的事情都後知後覺。
原來……八月初一,就是她大婚之日!薑華逸本以為那日是衛長修力量最薄弱的一日,所以抓住機會,在那日帶兵逼宮,洛淩胥作為薑華逸的得力住手之一,也在逼宮的隊伍裡麵。
可萬萬沒有想到,大婚隻是一個幌子,這根本就是衛長修設計的一個圈套,正等著薑華逸自己往裡麵跳!
皇宮裡早已經步下了天羅地網,薑華逸帶兵一去,便全部被一網打儘!
薑華逸和洛淩胥等人全部被關押大牢,薑華逸的餘黨也悉數被抓住,華卿王府的人亦是統統下獄。不知是誰將洛淩胥是同福客棧二掌櫃的事情給上報了,於是整個客棧都受到牽連,全部都被關押起來。
與此同時,客棧掌櫃的倪鳶卻不見蹤影,傳言是畏罪潛逃,所以稱為了全國通緝的犯人。
衛長修是此次平亂的最大功臣,雖然倪鳶和將軍府本是有關係的,但現在事實證明,大將軍忠心可鑒,所以並未受到牽連。
“怎麼會這樣……”倪鳶聽完整件事情,覺得天崩地裂一般。這件事情的始末,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日陌傾雪拿了休書給自己,而自己去到將軍府,張管家也趕自己離開……
這一切,都太蹊蹺了,必須找到衛長修問個明白!
“平寇大將軍呢?!”倪鳶著急的問著清秋。
清秋眸中滿是恨意:“那人已經帶兵去了邊塞!”
邊塞?!為何這麼著急?倪鳶想著,陡然想起了阿四給自己說過邊塞流民一事,定然是回去處理這件事情了,否則朝都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是不可能離開的。
若是他去了邊塞的話……倪鳶怔怔的問道:“南宮丞相是不是也被捉拿了?”
花以塵冷笑,挑眉道:“那老狐狸?!那老狐狸現在可是平亂的功臣之一呢!”
什麼……倪鳶難以置信,南宮雲竟然成了功臣?!他和薑華逸不是一夥的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玉芙嘟著嘴,滿臉慍色道:“過河拆橋的老狐狸,彆讓我有機會,否則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倪鳶聞言明白了其中的緣故,薑果然是老的辣!南宮雲一邊幫助將薑華逸,又一邊留了後路!南宮雲見薑華逸大勢已去,於是過河拆橋,還反咬薑華逸一口,如此一來不僅無罪,還成為了功臣!
倪鳶深吸一口氣,看著清秋道:“所以你們一直在找我,是想用我的命,來換洛淩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