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倪鳶忍著渾身的酸痛還是很早地起身,還好景夜有分寸,並未再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柚子。”倪鳶開口,喚著正在給她梳發的柚子。
“公主何事?”
“拿著我的令牌出宮一趟,出宮的事情我待會回去告訴皇上的,你派人先去做。”
“公主何事如此著急?”柚子疑惑地問著。
“把蘇寧接進宮來,然後如意苑租出去,給秀麗秀花一筆錢,讓她們另謀生路。”
柚子聞言詫異:“公主……您這是要蘇寧做太監?!”
倪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蘇寧是個男人,要是進宮來鐵定得被閹……“你倒是提醒了我,這件事情我會去安排的,你讓蘇寧放心進宮吧。”
“是。”柚子暗暗舒了一口氣,又問道,“為何不讓那姐妹二人也進宮來陪您?”
倪鳶表情凝重:“宮中不適合她們。”她想要蘇寧進來,也隻是為了自身的安全多一份保障罷了。
“是,奴婢會儘快安排的。”
倪鳶看了看左右侍奉著的宮女,淡淡道:“你們先退下。”
“是。”
房中隻剩下她和柚子二人,她才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低聲交到柚子:“按著這個方子去宮外抓幾副藥回來。”
柚子心照不宣,將藥方收好。
倪鳶微微擰眉,她可不想懷上那個男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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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宮中。
倪鳶緩緩而入,太後端坐主位之上,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兒臣永長,給母後請安。”倪鳶麵帶微笑,欠身行禮。
太後亦是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免禮免禮。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倪鳶微笑著朝她而去。
太後仔細地看著倪鳶的眉眼,感慨道:“哀家就說,你怎麼與華妃長得那麼像,竟然沒有想到,你就是永長。若是哀家早知道,也不會叫你枉受牢獄之災。是哀家對不住你啊。”
倪鳶知道她是在演戲,當真以為自己會傻到相信她的鬼話?她若非是與華妃有仇,怎麼會從自己一進宮開始就如此針對自己呢。
“母後務須自責,兒臣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回來了便好,華妃從前與哀家情同姐妹,你是華妃的女兒,便是哀家的女兒。”太後言辭切切地說著。
倪鳶笑容不改:“多謝母後。”
“賜坐。”
“多謝母後。”
倪鳶緩緩坐下,太後看著她詢問道:“永長啊,你與那尚書右丞劉大人是何關係?他竟然知曉你就是永長公主,為何不早些告訴哀家呢?”
“回母後的話,劉大人是兒臣的朋友。他本是不知曉兒臣的身份,隻是因為兒臣入獄,他想要救兒臣,所以這才查到了往事,牽出了兒臣的身份吧。”倪鳶回答著,她昨夜也問了景夜到底是如何得到那紙華妃的親筆絕書的,可是景夜卻沒有回答她。
“噢?如此啊……”太後暗暗想著:那個劉悅然定然是衛長修一派的人!華妃的往事,衛長修不可能告訴她,一來是他不想與自己為敵,二來也不想她冒險。衛長修帶走白雪和珍兒,就是為了威脅自己,放過倪鳶。
暫時也不能動她了……
太後暗暗的握緊了手。
“母後,您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倪鳶關心地問著。
“沒事。”太後說著,又問道,“永長,你小時候在宮外,都是怎麼過來的?為何會成為將軍府的人呢?”她懷疑,當初暗中幫助華妃的人,許是衛長修的父親,已故的安陽定國侯!
倪鳶不假思索,道:“兒臣從小漂泊,後來幸運的在將軍府中謀得差事。”
“你難道沒有養父母嗎?若是有,哀家可得接進宮來好好感謝。”太後說著,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養父母!倪鳶一怔,說起來,自己是從小都在南宮府長大的嗎……那……難道當年狸貓換太子的人是南宮雲?!她後知後覺,表情有些詫異。
“永長,你怎麼了?”
倪鳶連忙掩飾情緒:“沒有,兒臣隻是回想起了從小乞討為生的日子,不免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