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和修也這兩個敵人明點出來的目標過上了堪比連體嬰兒的生活, 沒辦法,目前偵探社的最高戰力就是修也了,加上對方是前者的從者, 禦主和主從之間有一股奇妙的感應, 與其分散目標讓組合那邊快樂二選一, 不如將兩個分彆在智力與武力方麵拔尖的人組合在一起來對付組合。
組合對組合, 再合適不過的組合了。
修也當場就對提出這個‘組合對組合’戰術的太宰治說了一句話:“寧擱這兒套娃呢?”
太宰治笑眯眯:“那可不。”
枯燥無味的生活總是需要自己去發現一些樂趣的嘛。
修也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不再和他說話, 呼出的氣吹起了額前的頭發:“我去找織音,告訴他這陣子比較亂, 不要讓人類看見他。”
神器是已死的彼岸之人,能控製自己身上彼岸的氣息達到從人們的記憶裡消失的效果,氣息越淡, 即便光明正大的從超市拿走東西都沒人注意,就算被監控拍到,也會被人們下意識的忽略過去。
他有預感,利用好這點的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說不定可以起到關鍵的效果, 這樣就算某天他人不在了, 織田作也可以淡化自己身上的氣息, 保護著亂步。
江戶川亂步坐在偵探社,不用擔心被人劫走,修也安心的從窗戶跳下去, 去尋找在外麵不知道溜達到哪裡的織田作之助去了。
“從正門走啊小子!”國木田扒著窗戶對修也叫道。
後者留給他一個背影,擺了擺手, “知道啦!”
下次還敢!
“真是的, 那家夥一定沒聽進去。”國木田推了推眼鏡, 關好窗戶轉身, 表情一滯,“……太宰人呢?”
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偵探社那麼大一個繃帶浪費裝置就沒了?
算了,沒就沒了吧,反正在這裡也是摸魚……等等!
那家夥出去了豈不是會到處拉著彆人殉情,禍害女性?不行,他得去把那家夥抓回來——
“國木田,你不用去找他。”江戶川亂步阻止已經擼起一半袖子準備衝出去逮人的國木田,“太宰那家夥去做他必須去做的事情了。”
“必須……去做的事情?”
“啊。”
必須去做,也隻有太宰治能完成的事情——
向某個被他屢次傷害的人道歉。
當然,原不原諒就是修也的事情了,畢竟也沒人歸定道了歉就要必須接受這個道理。
反正看他們兩個怎麼調和了,大不了到時候他再幫把手。
修也一眼就看中了他江戶川亂步,明顯是對他的才能非常欣賞,能夠無視他提供的極低的魔力和負數的戰鬥力這兩個風險來選擇他……這種行為無疑是將整個人交付於他。
他擁有的東西隻有那麼多,他不想再因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讓屬於他的人受委屈。
江戶川亂步已經想好了,修也要是還是不開心,那他就天天給太宰治穿小鞋。
不過這點注定實現不了,因為修也本身不愛記仇,更何況……那家夥是個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其他人的人啊。
修也很快便發現了尾隨在他後麵的太宰治,不過沒有理會,他倒要看看這家夥還能跟多久。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修也迎麵碰到了織田作之助,太宰治也還是沒出來。
“織音!”修也特地提高了聲音,提醒某個人現在織田作的名字,他停下腳步,看著心情明顯不錯的織田作之助,“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
織田作之助如實道:“遇到了夜鬥的神器雪音,和他的朋友鈴巴。”
“兩個都是很好的孩子,我和他們聊的很投緣。”
“那挺好的啊,一下子交到兩個朋友。”修也的眼中帶上了笑意,鼓勵道,“不錯不錯,繼續努力。”
織田作之助被他感染的眼中也帶上了笑意,男人嘴角勾起明顯的弧度,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今天和他新交的兩個朋友的事情。
“鈴巴是毘沙門天神的神器,我聽雪音說毘沙門和夜鬥的關係水火不容,雙方見到必有一戰。”說到這裡,織田作不由得感慨一番,“雙方之間的神關係非常緊張,能在這種緊張關係下成為朋友,他們挺不容易的。”
“的確。”能在那樣的緊迫關係下成為誌趣相投的朋友,屬實不易。
“話說,”織田作之助話鋒一轉,看向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電線杆,準確的說是電線杆後麵躲著的人露出的衣角,“那個人在那邊看了好久了,沒關係嗎?”
修也不用看都知道偷看的人是誰,眼神都不帶施舍一下,“不用管他,那家夥愛看就讓他看,又不會少塊肉。”
“你就當他是個路過的崽種就好了。”
“……好的。”
那應該是修也認識的了,而且好像還是鬨過矛盾的那種。
躲在電線杆後的人聽不下去了,朝旁邊垮了一步脫離電線杆,他抬腳向著修也他們的方向走來。不知為何,織田作之助感覺那個穿著長款風衣的男人好像有些緊張,雖然他也不知道他這個感覺從何而來。
長風衣男人走到二人麵前,抬起一隻手握拳放在嘴邊:“咳!”
“那個……你們好呀。”平常輕而易舉就能做出笑容的臉在此時此刻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做個微笑都做不出來,甚至就連健談的話語也說不出來。
說完你好的男人欲言又止,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像是被摁下了靜音鍵一樣說不出話,隻得傻乎乎的張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