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也看不下去了,他在心裡嘀嘀咕咕:太宰治你這個臭弟弟膈應彆人倒是膈應的挺痛快的,怎麼到了這裡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家夥是亂步先生工作地方的同事,太宰治。”修也看似輕輕一拍,實則用了些力氣對著太宰治的後背就拍了下去。
太宰治的靜音鍵瞬間解除:“你好!我是太宰治,請多指教!”
織田作之助:“哦。你好。我是織音,請多指教。”
織音啊……
本來生死兩隔的友人重新出現在麵前已經是個奇跡了,名字什麼的在現在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就當他們之間斷掉的友誼重新連接吧。
太宰治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眼中帶著釋然與真心的笑意:“你好,織音。”
笑過後,他故作羞澀,十分做作的雙手捧臉對織田作之助說:“實際上,我有些事想找修也君說,不過有點害羞,所以……那個……織音等等哦,我先和修也君說會兒悄悄話,說完再來找你!”
話落,他趁著修也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彎腰扛起修也就是一個衝刺,直奔小巷。
突然被扛走的修也:?
到了小巷,太宰治放下修也,啪的一聲雙手合十,彎腰低頭:“修也君,我太宰治,鄭重的向你道歉!”
“我以後再也不在你身上裝那些小玩意了,也不會再用惡意揣測你了,更不會再把我自己膽小所造成的後果和不良反應施加在你身上、讓你成為被波及的無辜者了!”
“……”修也歪頭,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好奇怪啊,剛才好像聽到某個崽種誠心道歉的聲音了?錯覺吧。”
“畢竟那可是接二連三膈應我的家夥,怎麼可能會道歉嘛。”
……他真想穿越回過去給那個猶猶豫豫的自己一個、不!兩個巴掌!
瞧瞧!把人家小朋友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太宰治目光誠懇,聲音慷慨激昂:“多罵點,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憐惜我!隻要你能舒服,我隨便你罵!”
“沒錯,我就是那個崽種,現在這個崽種在誠心誠意的道歉。是我的錯,我疑心病重,胡亂懷疑彆人,對事情有了猜測卻因為害怕是一場夢而不敢確認,反而繼續傷害可愛的修也君……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
“你打我吧,怨我吧,你的一切我都願意承擔——”
太宰治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個崽種,他上前抓起赭發少年的雙手,恨不得抓著這雙手左右開弓給自己的臉打成饅頭乘以二。
“停!”修也受不住了,準確的說是被這過於用力的演出惡心到了,他大聲叫停,用力從對方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不至於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你道歉歸道歉,彆用力過猛,太讓人起雞皮疙瘩了。”修也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你彆再做出那些事情膈應我就行,至於你和織音如何相處,怎麼做朋友,我不會去乾涉。”
“不過——”
修也壓低了聲音:“相信你也知道神器的一些忌諱了吧?他這種已死之人絕對不能想起自己的記憶,不然會墮落成妖怪。”
“啊。”太宰治正了正神色,“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
說完修也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見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後安心了許多:“很好,沒有海藻味。”
“……我今天沒跳河,也沒跳海。”
太宰治的聲音有些微妙的被嫌棄的委屈。
修也剛想吐槽些什麼,耳邊傳來了微弱的腳步聲,他動了動耳朵,轉身,發現在街道不遠處的陰影下站著熟悉的赭發男人,他披在身後的外套被風吹的飄起些許弧度。
男人衝修也勾了勾手,轉身就走,那明顯有事找他的樣子讓修也對太宰治和織田作丟下一句‘你們先走我馬上回去’便立馬追了上去。
“等——”太宰治伸手,想要抓住他,結果指尖卻和修也的衣角擦尖而過,他嘖了一聲,抬腳追了上去。
“織音你先回偵探社,我去追修也君!”
織田作之助看著跑遠的幾人,轉身朝偵探社跑去。
不妙啊……
太宰治一邊追一邊琢磨。
就中也那個直來直去的脾氣,有事找彆人肯定得開口喚一聲,這次居然話都不帶說一句直接轉身就走,他用他一個月的蟹肉罐頭擔保,中也那小矮子心裡絕對有鬼,而且有鬼的還是現在這種組合想要抓走他們這邊這對組合的情況——等等。
太宰治很快轉過彎來,他停下腳步,扭頭原路返回,朝偵探社的方向飛速跑去。
真是糟糕啊……最不妙的情況出現了。
組合那邊可能和港口黑手黨那邊可能已經達成了合作,森鷗外知道了修也的存在,自然知道中也對修也的關注,而組合那邊又需要修也和江戶川亂步,試問,這兩個人誰最好抓?
——是江戶川亂步。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太宰治兜裡的手機一邊響一邊震動,他腳下步伐不停,接起手機,不待他說話,電話那頭的中島敦慌張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不好了太宰先生!偵探社、偵探社整棟樓被植物貫穿了!那植物把亂步先生卷到了天上,然後亂步先生就消失了!”